第73章 来者不善。
花白衣和狄梦娘两人虽然有些手足无措,但既然使臣要来,他们也必须迎接。
所以狄梦娘和花白衣两人带着县衙上下的人,去了花溪县的城门处等待。
今天的天气热的厉害,算是夏末的反照了。
狄梦娘等人在城门等了一个多时辰,他们已经汗流满面了,可那使者却迟迟不到,花白衣热的拿折扇不停的扇着,他甚至想去附近的湖里游个泳再回来等。
秦达和朱三顺两人也难不住热发起牢骚来。
就在这个时候,一队人马从远处浩浩荡荡的走来,那队人马走的很慢,好似怕这夏末的炎热。
狄梦娘他们知道,这便是皇上派来的使臣了。
只是当那使臣从轿子里走出来之后,花白衣顿时傻眼了,他怎么也没有想到,皇上派来的使臣竟然是张潜。
这个以前和自己争着要来花溪县当县令的人。
狄梦娘并不知道花白衣和张潜以前争花溪县令的事情,她只是觉得这个使臣好胖,好难看,若狄梦娘知道她差一点就嫁给了这样的人,她是不是会感觉庆幸不少呢?
却说张潜走下轿子之后,便有些傲慢的望着花白衣说道:“怎么样啊花县令,你在这花溪县还习惯吧?”
狄梦娘见张潜跟花白衣好像认识,心中顿时生起了疑心。
花白衣冷冷一笑:“当然习惯了,若是当初你当了这花溪县令,恐怕你这身躯就不一定习惯了!”
当狄梦娘听完花白衣的话之后,顿时明白了,而她明白之后,差点呕吐出来。
幸亏她没有嫁给这个又胖又丑的张潜,不然自己就是死也不会答应爷爷的要求。
花白衣说的话有些过头,让张潜的面子很难看,他一双小眼睛上满是恨意,不过在这个时候,他却也不便发作,仍旧笑着:“皇上派我来此地考察花县令的政绩,所以这几天就麻烦花县令多多引领介绍了。”
花白衣冷冷一笑,没好脸的说道:“皇上派来的我自然招待,只是不知你是不是皇上派来的!”
张潜彻底被花白衣给激怒了,所以他也顾不得这里是什么地方,便怒气冲冲的说道:“花县令,你这么说就是怀疑我了,你怀疑我就是怀疑皇上你知道吗?”
怀疑皇上那可是大罪,是要灭九族的,花白衣那能不知道这其中的严重,只是花白衣也有办法,他微微一笑:“张大人又何必如此动怒呢,我何时说过怀疑皇上了,你身为使臣,却必须有皇上圣旨吧,我要求看一下圣旨,不为过吧,不然什么人来这里说是奉了皇上命令我都要招待,那是不是来头猪或者癞蛤蟆,我也要好生招待着啊!”
花白衣这句话分明是骂张潜,所以朱三顺他们几人听完之后,虽然觉得花白衣说的有些好笑,可还是暗地里为花白衣捏一把汗。
许久,那张潜恢复过来,说道:“好,我就让你看看皇上的圣旨,然后看你怎么说!”
说话间,张潜已经将一圣旨拿了出来,他把圣旨递交给花白衣,花白衣那里懂圣旨啊,他以前没怎么懂这个,所以他将圣旨递给了狄梦娘。
狄梦娘将那圣旨仔细看了一遍,圣旨是真圣旨,印章也是皇上的印章,只是字迹不是皇上亲笔,而且看字迹的颜色和那盖章的颜色,好像那章是先盖的,字是后来写上的。
这种圣旨,狄梦娘以前也是见过的,皇上先盖上章,然后将圣旨赐给一人,让这人便宜行事,这样做利害各半,就看得到这圣旨的人是好人还是坏人,做的是什么事情了。
狄梦娘虽然看出了这些,但这圣旨的确是真的,所以她并没有声张,只是将圣旨递给张潜,说道:“果然是真圣旨,那就请张大人先回驿馆休息吧。”
张潜微微点头,然后对花白衣说道:“你啊,还没有你的夫人懂事。”
花白衣想说些什么,却被狄梦娘用眼色给制止了,张潜挥一挥手,然后便领着自己的人去了花溪县的驿馆。
花溪县的驿馆以前已经荒废,但是花白衣他们来了之后,就出了些钱稍微修葺了一下,虽然比不上县衙,但住人还是可以的,比平头百姓的房间好多了。
将张潜等人送到驿馆之后,张潜虽然嫌这驿馆破旧,但是却并未说什么,而且还露出了让人不易察觉的一笑。
待一切准备妥当之后,张潜对花白衣和狄梦娘等人说道:“今天本大人太累了,你们就先回去吧,明天一早你们来我这里,把你们的账簿什么的都来来,我要看一看你们来这里这么久都做了什么事情,看看你们的政绩到底如何。”
对于考察政绩,花白衣和狄梦娘等人并不担心,因为自从他们来了花溪县之后,这里的一切都比一切好了很多,而且更重要的是,狄梦娘他们已经得到民心,得到了民心便足以说明一切。
让狄梦娘担心的是,这张潜很有可能是武三思的人,那武三思怎么可能放心狄仁杰的孙女在花溪县自由做事呢,所以狄梦娘觉得这个张潜是来找麻烦的。
换句话说,来者不善。
回去的路上,花白衣很是不高兴的说道:“这个张潜,以前跟我争来花溪县当县令,后来皇上任命我了,他现在成了皇上的使臣,真是让人意想不到,我想他肯定会来找我们的麻烦。”
狄梦娘听完花白衣的话之后,就更加肯定自己所想了,张潜是武三思派来的人。
既然如此,那张潜会怎么找麻烦呢,他们又该如何应对?
一路上大家的脸色都不好看,他们刚刚把花溪县治理的安静了几天,可皇上便突然给他们找了事情,这不是摆明为难他们嘛。
天气仍旧很热,知了不知何时少了鸣叫,道路两旁的翠柳已然郁郁葱葱,一阵风过,佛起又落下,如此反复,好似完全不知这一群人心中的烦恼。
一个人的烦恼,岂是柳枝能够知悉的,恐怕除了自己,谁都不会知道别人的烦恼。(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