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位不好坐,这一点似乎早就有些感觉,只不过,凡事总走到那一步后才知当中的难处,虽然说,君应祁走上这一步并非是心中对这皇位的觊觎。当然,也是因为他本就对皇位没有多大的兴趣,才会导致今日更加厌倦。
想起了君浩明,君应祁也不由得想起了颜妲昕昨夜所说的话:你父亲已过了不惑之年,虽然,他错过了当个慈父的时机,现在,他更希望你能陪陪他,父慈子孝。
想起了自从君浩明回到封宁城,他们两个就没有好好的相处过,更不用说现在,多久才见上一次面,而且每次见面都没有好好说上一次话。
突然,君应祁转移了脚步的方向,往永元殿的大门走去。再次踏进安宁王府时,这里的一切都如以往,没有任何的改变,唯一改变的就是他这个小主人不在这里居住。
当他踏进安宁王府大门之时,王府管家的脸上难掩喜悦,赶忙迎合了上来:“王爷,您终于回来了?”说完了这句,管家又觉得自己说错了话,连忙改了过来,“瞧老奴说的,皇上,怎会回来。”
看着原本喜悦的管家,在说完这句话后脸上明显失落的神情,君应祁顿时觉得很欣慰,脸上也浮现出淡淡地笑容:“老王爷呢?”
只因当时一个王府中有两个王爷,所以大家从最初的小王爷和王爷的称呼,到后来的王爷和老王爷来区分他们两人。
“老王爷在槿瑟居,老奴前去通报。”说完了这句,管家正要转身离去。
“你先下去吧。”阻止了刚转身的管家,君应祁就熟门熟路地往槿瑟居而去。
槿瑟居,顾名思义,取自锦瑟,当初也因是木槿的关系,她喜爱弹奏,故而选用了这个名称。
从他有记忆开始,他从未见过君浩明进入过槿瑟居,或许是这里拥有着跟木槿的回忆,不愿走进,也不过是不想睹物思人。今时今日,突然踏入这里,是为了何事?因为年纪大了,更加会去回忆从前?
走过前去槿瑟居之路,来到了必经之路,那就是祁辛堂。这里,是他从宫中离开后就在此处成长,当时名为齐心苑,也是君浩明当初对跟木槿之间的期许。初入此地,他明白了这名称的用意,认为讥讽之极,于是也就改成了以他为名的称呼。
站在祁辛堂的门口,这个地方,他从小住到大,却在陆芷姝进入安宁王府后,他搬去了槿瑟居,将此地留给了她。祁辛堂的景色依旧,只不过主人却已不在,当初时不时站在门口等待着他从槿瑟居路过的陆芷姝,已经不在。
或许对他来说,陆芷姝在或者不在,并非有多大的不同,只不过是站在此地,忍不住对之前有了回忆。
转身,君应祁继续踏步往前,走向了去往槿瑟居之路。他以为君浩明踏进此地是为了想念早已不在的木槿,所以,他一直以为君浩明定会抚着木槿留下的那把琴。却不想,等到他阻止了一切通传进入了此地,映入眼帘的是君浩明正站在墙边,看着他以前挂在上方的画像。
轻轻地走进这个房间,因君浩明看得出神,并未发现君应祁的进入。前去挂着那幅画之地,在经过了书案前,他停下了脚步,上面放着全部都是他住在这里时留下的东西。可以说是未曾动过,也可以是君浩明在闲暇时拿出来看。
他不相信这里的丫鬟没有把他用过的东西收起来,所以,必定是悠闲着的君浩明,因希望跟他这个儿子好好相处,但却无法如愿,才会拿出这些个东西,来打发时间。
“这臭小子对女子的执着,倒像极了我。”伸手,君浩明轻轻擦拭着这张画,口中喃喃自语着。其实上方并未有任何的灰尘,丫鬟明知这些都是他君应祁极其爱护的东西,怎敢怠慢?
当初事情发生的太过于突然,他根本就没有任何的时间去将这幅画带入宫中。后来,宫中也发生了一些事,再加上颜妲昕本人在身边,他也就没再想着让人将此画送入宫中。
看着那幅画的君浩明,慢慢转身将目光移开,他知道君应祁在那时起就已经将初来宁国的颜妲昕刻进心里,只不过是当初并非发觉而已,否则也不会只一眼,竟画得如此出神。
转身,正好对上了站在书案边上注视着他的君应祁,虽然不曾发觉有人进来,更别说会想到是君应祁会来到此地。但惊讶的神情完全没在君浩明的脸上展现,脸上依旧那样的平淡,只不过那笑容,浮现地越来越深。
“宫中之事让你烦心了吧?”君浩明看着君应祁,语气前所未有的柔和。
而看着一直注视着自己却没有任何打算回应的君应祁,君浩明将目光看向了书案上那些君应祁所写所画,继续说道:“无论发生如何事,父王相信,她跟父王一致,都希望你能选一条适合自己之路。”
将目光从君浩明那移开,君应祁看向了不远处的窗外,这才出声回应道:“那父王认为按照她所言,才是儿子最该走的路?”
“无论你做怎样的选择,父王都支持,她也不会有任何的埋怨,只求你能够按着自己的心去选择这条路。”对于这段时间来宫中所发生之事,君浩明怎会不知晓,就连颜妲昕这个时候给君应祁的难题,他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君浩明的这句话,将君应祁看着窗外的目光转回,看着自己的父亲,沉默了片刻之后,他才出声问道:“那父王是否更希望儿子回到此处?”
“若说不希望,显得太过于虚伪,但应祁,无论你做如何选择,你都是我君浩明的儿子。”
注视着君浩明片刻之后,君应祁回应了一声:“儿子明白了。”之后转身走向了这个房间的大门,却在来到大门之际,停下了脚步,转头看向了里面一眼,之后再继续踏步前进。(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