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岚知道,在陆芷姝离开之前,是想与颜妲昕化干戈为玉帛,虽无法成为好姐妹,但至少能够和平相处,不让君应祁她们二人的相处而烦恼。
可是,看着君应祁这样护着颜妲昕,凌岚也就忍不住掀起一团怒火。虽然说,在颜妲昕没有出现之前,君应祁不见得对陆芷姝有多好。但是,凌岚相信,若是没有颜妲昕,或许陆芷姝的命运就不会如此悲惨。
凌岚也就没来由得想要拉一帆风顺的颜妲昕一同下水,如此,就算无法拉颜妲昕同赴黄泉,但至少能够让她不太平一些日子,也算是为陆芷姝出口气。
陆芷姝爱君应祁并不比颜妲昕少,错就错在,陆芷姝选错了一个从未将她放在眼中之人为夫。若是她选择嫁给从小呵护着她的梁绍华,这一生该是多么幸福,只不过,感情之事,谁都无法说得清道得明。
“将她拖下去凌迟处死!!”听着凌岚当着如此多人之面说出这样的话语,君应祁脸上的怒意,不言而喻。
他不相信颜妲昕会这么做,但是,现在已经有着说是她害死了陆芷姝和这个孩子的流言蜚语,凌岚的这句话,只会更加深他人所认为之事。
凌岚是陆芷姝的贴身丫鬟,对陆芷姝的一些事可谓是无所不知,所以说,若是她做伪证,任何人都会相信。
“她说的没错。”看着将要被侍卫给拖下去的凌岚,颜妲昕出声说道,“这段时间以来,我有意接近她,就是为了能够有这一日。”
颜妲昕的这段话,得到的可不仅仅是只有君应祁的注意,就连被侍卫架住的凌岚都有些不相信地看着她。凌岚从未想过她竟会如此说,而且,也根本想不明白,这个时候,她为何会说出这样的话语。
就算此事属实,只要她不认,君应祁根本不会将她怎样,更别说这是根本没有的事,只不过是她本着自己反正也要死,倒不如拉个垫背的心里。
颜妲昕和陆芷姝这段时间有着这样多的接触,主要原因谁都没有比凌岚更加清楚明了。只是,凌岚当真无法明白,颜妲昕为何会说出这样一个有违事实,却能够将自己推入深渊的话?
“你……”或许君应祁也从未想过颜妲昕会说出这样的话,一时之间,竟也不知该如何回应,片刻之后,他看着她,说道,“你不会。”
双眼看向了君应祁,看着他那坚定的目光,颜妲昕从未想过,他竟然会如此相信她,没有一丝的怀疑。只不过,她有着她的想法,原本眼眶中渐渐泛红,在她的视线一转,那抹本想哭的双眼已然不再。
注视着他,冷笑了两声后,颜妲昕出声说道:“你怎知我不会?世上有哪个女子能够心平气和看着其他女子去生下自己丈夫的孩子,还能无动于衷?”
“你不会去做伤及性命之事,更别说是一个刚出生的孩子……”
“皇上从何处看出臣妾不会?”看着他如此坚定的眼神,颜妲昕都有种说不下去的感觉,不想去为难他,因为她知道,她这样一说,他需要承受怎样的攻击。
“谁都能看出你很喜欢孩子,很疼爱君梦琪……”一次又一次地替她想着理由,只为给她洗清这样的罪名,希望她能够明白,然后否认此事。
“皇上难道不明白吗?臣妾不爱君立荀,他与谁生孩子,臣妾又怎会伤心……”
看着说完这句话就转头看向别处而不再看着自己的颜妲昕,一时之间,君应祁也不知到底该用什么来让她不再说出这样的话。脸上的愁容越来越深,无计可施的他,最后只有拉着不再看他的颜妲昕,直接离开了这里。
拉着颜妲昕回到倾昕宫的房间中,君应祁这才放开了她的手,满脸的不可置信:“难道你不明白,你这样一说,会陷入怎样的困境?”
“我只不过是说出事实而已。”转头不再看君应祁,背对着他,颜妲昕出声回应着他的问句。
“当我是昏君吗?若此事当真是你所为,你就不会再今时今日说出,完全可以置身事外之人,有谁会愿意将自己推入泥藻之中?”
就算方才在他们周围之人只有一些个宫女太监以及侍卫,但是,无论是被谁听到,此事都将会被闹得沸沸扬扬。
果然,在他们回到倾昕宫不久,就听到公公匆匆赶来,说是众臣联合有事要见君应祁。看了眼听完他的这句话不再有任何言语的颜妲昕,君应祁也只能先去应付应付那些个大臣。
刚坐上御书房中的龙椅之上,就有着各位大臣说着关于今日之事。有人说,颜妲昕蛇蝎心肠,一日之间害死了陆芷姝,就连皇上的子嗣也不肯放过,如此女子,不可放于身边。有人说,颜妲昕的身份不明,按照如今形势上看,她的确有着祸国殃民的可能。
一个接着一个说着关于颜妲昕的种种,从她和亲来到宁国,到她替君浩扬筹办寿宴,到她先让君立荀为她与程青蓉多次出现矛盾,再到她极其有目的的接近当时还是个小王爷的他。
如此种种,原本都是君立荀和他之间的阴谋,却在他们口中,倒说成是颜妲昕一步又一步朝着目标前进,而这目标,就是造成他和君立荀两人相互争斗,使得宁国陷入危机。
总之,他们这些人说到最后,只有一句话,那就是废除颜妲昕嫔妃封号,将其打入冷宫,永世不得出来。
听着他们一字一句的说着,君应祁烦心重重,最后只用了一句“此事朕自会定夺”匆匆离去,暂时打发了这么些个见风使舵的大臣们。
一回到倾昕宫,踏入房间,见到颜妲昕站在窗边看着外面依然升起老高的月色,君应祁走过去,来到她的身边,他直接问道:“告诉我,为何要如此做?”
转头看向了站在一旁的君应祁,看着他那满脸的愁容,颜妲昕也不再有方才的气焰,因为她不忍心犹如方才那样对他。(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