瓜尔佳氏断然摇头道:不会的,皇上身边正缺像如倾这样敢说真话的人,即便偶尔有什么小错,也算会宽容相待。只看她如今能与舒穆禄氏共分秋色就知道了。你啊,还是多担心担心自己吧,真是皇帝不急,急太监。也不知我是否上辈子欠了你的。
虽然瓜尔佳氏后面的语气不太好,凌若却听着心里暖暖的,拉了瓜尔佳氏的手道:我知道姐姐关心我,此生能与姐姐结为金兰,是我此生最大的幸事。
知道就好。瓜尔佳氏斜睨了她一眼,自己忍不住笑了起来,旋即道:有空吗,有空便随我去瞧瞧温姐姐,有阵子没见着她了。还有你这里,坐一会儿便热出一身汗来,亏你能待得隹,晚些我让人送几块冰过来,不许不要,否则我可要生气了。
凌若难得玩笑道:姐姐有命,怎敢不从。
你啊,少在我面前耍贫嘴。这样说着,瓜尔佳氏站了起来,拉了凌若的手待要出去,忽见水秀慌慌张张地跑进来,附在凌若耳边说了句什么。
她声音很轻,瓜尔佳氏未能听清,却看到凌若的脸色明显变了一下,忙问道:出什么事了
是三阿哥,水秀刚才出去的时候,看到翊坤宫那边乱成一团,许多太医都去了,一问之下方知三阿哥不知怎么一回事,突然倒在地上面色发黑,口吐白沫,那模样吓人得很,年氏把所有太医都叫了去,听说情况不容乐观。
面色发黑,口叶白沫。瓜尔佳氏低低重复了一句,骤然抬头:这仿佛像是中毒之症
凌若面色凝重地道:我猜也是,只是何人这么大胆,竟然敢向当朝阿哥投毒,被查出来,可不是一命抵一命就能了结的事。
瓜尔佳氏颔首道:不过年氏与她兄长一样跋扈,不将其他人放在眼中,记恨她的人比比皆是,听闻前阵子还处死了几个宫女。有人恨得下毒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歇一歇她又道:随他怎样吧,翊坤宫的事与咱们无关,咱们也管不着。
凌若暗自摇头,不论年氏有怎样的错,三阿哥终归是无辜的,若是将对年氏的恨报复在三阿哥身上,不免有些残忍。
瓜尔佳氏晓得凌若心肠软,定然是在同情三阿哥了,逐拉一拉她道:别想这些了,走吧。至于翊坤宫那边,你要是实在放心不下,就让水秀去盯着,一有消息就过来通禀,毕竟你我现在可不方便去翊坤宫。
也只好这样了。凌若拿话吩咐了水秀后,又有些不放心地道:这事儿暂时不要告诉弘历,他若回来了,你便传我的话,让他待在宫中温书,莫要出去。
她知道弘历与弘晟关系甚好,一旦知道弘晟出事,弘历肯定会跑去翊坤宫,可这种形势下,不论她还是弘历都不合适过去,所以还是瞒得更好一些。
待水秀一一记下后,她方才随瓜尔佳氏离去。就在水秀准备前往翊坤宫的时候,讶然发现弘历不知何时站在了自己身后。
不等他说话,弘历已经急促地问道:水秀姑姑,是不是三哥出事了,你快告诉我他来的时间不久,只隐约听到弘晟出事,其他的并不清楚,但这样已经足够让他担心的了,迫不及待想要问清楚整件事。
水秀记着刚才凌若的话,假意作不解状道:三阿哥能出什么事,自是好好待在翊坤宫中。
弘历一脸怀疑地道:水秀姑姑,你莫要骗我,我明明额娘他们在说三哥的事,还说什么太医都过去了。
那那是四阿哥听岔了,三阿哥真的没事。水秀目光闪烁地回了一句,怕弘历揪着不放,赶紧转过话题道:四阿哥,您饿不饿,奴婢给你去做碗燕窝羹来可好
弘历根本不相信她的话,摇头往后退了一步道:不,肯定是三哥出事了,你要是不告诉我,我就自己去翊坤宫。
水秀大惊失色,忙不迭拉住弘历道:不行,四阿哥您万万不能过去。
不让我去就告诉我三哥究竟出了什么事弘历冲水秀大声喊着。
可是水秀记着凌若之前的吩咐,此事是万万不能让四阿哥知道的啊,她到底该怎么办。
看着水秀的样子,弘历猜到了她的顾忌,毕竟刚才凌若的吩咐他也听到了,当下冷着脸道:水秀姑姑,你若不说,我便自己去翊坤宫,凭你是不可能拦住我的。
水秀也知道他说的是实情,主子不在,凭自己是绝对拦不住身为主子的四阿哥的,万般无奈之下,只得将实情相告。
什么三哥可能中毒了弘历刚一听完便待不住了,挣开水秀的手道:不行,我要去看三哥。
四阿哥,您不能去。水秀急得不得了,再次攥住他道:主子千叮咛万嘱咐,说不能让您过去,再说您又不是太医,就算去了也无济于事啊
你别管我,总之我一定要去弘历根本听不进她的劝说,虽然这段时间除了上课之外就没怎么与弘晟见过面,但那份兄弟情却并未因此消退半分。
四阿哥,年贵妃可是一直都不喜欢您与三阿哥往来的,若您贸然前去,万一闹出事来可怎么办水秀劝了半晌见弘历不肯听,又道:不若您在这里等着,奴婢去翊坤宫打探消息,一有什么事就立刻来向您禀报。
弘历犹豫了一下,终是道:好吧,我不进翊坤宫,不过我要与你一道去那边。
水秀知道弘历这么说已经算是让了一大步了,逐点头同意了他的要求,同往翊坤宫而去。
到了那边,外头已经没什么人了,不过远远看过,翊坤宫里却是人影幢幢,水秀往守门的小太监手中塞了些碎银子,小声道:公公,里头怎么样了,三阿哥可还好
小太监掂了掂银子道:邓太医柳太医他们都进去了,一直没出来过,至于三哥怎样,我不知道,不过刚才徐公公出去过,往养心殿的方向去了,有可能是去请皇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