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无情果断的摇头,她不是不想了结,只是还没想好如何面对。
她对夜炫冥的负面情绪绝对不是一朝一夕的,赛风为救她而亡只不过是个*,推至往前,夜炫冥心狠的要除去自己的孩儿,再往前,夜炫冥不遵守承诺去将军府探望她,再再往前,武林大会之后回到皇宫,夜炫冥竟要赛风一起欺骗自己,说那些都只是梦。这一桩桩,一件件的事情,虽然都有原因,都有情可原。但孟无情的心中总是不舒服的,小小的不舒服累计到一起就成了巨大无比的怨气。
凰焉叹息了一声,与南宫翎勋对视了一眼,还是提醒了孟无情一句:“我已经查过当年的事儿了,虽然没找到真凶,但绝对不是启冥皇派人刺杀的你们!”
“我知道!”孟无情没有半点的意外,声音很平静,让人看不透她到底在想什么。
“你知道你还恨他?他是小平安的父亲,你们……”
不等凰焉说完,孟无情就冷冷的打断:“即便不是他下的圣旨,可那些人是宫中的侍卫,怎么也和他脱不了关系。”
凰焉默然,孟无情说的没错,无论是什么人下达的追杀令,都是和夜炫冥有关,间接害人也是害!
一时间,整个御书房陷入一片死寂之中,每个人心头都像是被什么压住了一样,闷闷的。就连南宫翎勋也是如此,他和凰焉相爱,和孟无情也相识许久,两人的友谊是在帮助凰焉巩固帝位的生死战中磨练出来的。看到朋友不好过,他没理由开心。
许久之后,南宫翎勋才开口:“焉焉,既然如此,就随了无情的意吧,这件事让她自己处理!”
凰焉点了点头,也只好如此,这是个心结,她能做的也就这么多了。
孟无情拱了拱手,没说什么退了出去。
隐在御书房附近的凰承一见孟无情离开,便现身往御书房走去。
小太监通传之后,凰焉不得不见了这位一奶同胞的弟弟。
“臣弟参见皇上!”
“郡王请起!”凰焉冷漠的说着,语调无喜无悲!
这让凰承觉得有些委屈,皇姐以前不是这样的。他直起身,抬眸幽怨的看着凰焉。
这一刻,凰焉才看到凰承的扮相。男人穿鹅黄色的披纱长袍已经让她很受不了了,最最受不了的是那施了粉黛的脸颊。西凰国素来有男子如此,可这男子若是自己的亲弟弟,就让凰焉有些无法忍受了。
黑了脸,凰焉不等凰承说什么,就严肃道:“郡王,你认为你如此打扮会博得孟王的心吗?”
凰承一怔,随即点头:“臣弟可是特意为孟王打扮过的,皇上你觉得这样不好吗?”说完,还自顾满意的在原地转了一个圈,虽然没有翘起兰花指装娘娘腔,却也是坐实了小白脸的名头。这让凰焉忍不住扶额,头好痛啊!
“皇上,这样孟王不喜欢吗?”凰承这才后知后觉的察觉出凰焉脸色的不善,忐忑不安的问。凰焉和孟无情关系好,这是人尽皆知的事情,所以凰焉一定知道孟无情的心意。
“她怎么可能喜欢?打扮正常一点,像个男人样才是!尤其是像个英勇的男人,孟王绝对不会喜欢柔弱的男子!”凰焉嘱咐着,凰承毕竟是她现在这身体的弟弟,她算是卖了个人情。
“好,臣弟知道了!”凰承乖巧的应着,身材瘦弱的他那样乖巧让人觉得心生不忍。但他并未忘记自己此行来的目的,于是又抬头小心的问道:“皇上,可不可以为臣弟赐婚,臣弟想要嫁给孟王!”
“不可!”凰焉想都没想就拒绝了凰承。
凰承身子颤了颤,有些站不稳,脸色也苍白着,他紧咬着下唇,泪珠在眼中打转。“皇上,您为何不帮臣弟,臣弟是你的亲弟弟啊!臣弟是真的喜欢孟王!”
这样的凰承让凰焉很有愧疚的感觉,若是自己未穿越,原本的那个女帝肯定会帮助他。摇了摇头,沉沉的叹息着:“不是朕不帮你,而是没有人会左右得了孟王自己的心意,朕也不可以!”
“可你是皇上!”凰承再做最后的挣扎。
“皇上就可以左右人一生的幸福吗?”凰焉问着,唇边溢出苦笑。这样不开心的她让一旁的南宫翎勋心痛,揽了她的肩膀,对凰承道:“孟王爷是什么人,想必郡王最清楚,若是皇上逼她,她也许会选择离开西凰国。到时候没人找得到她!”
南宫翎勋的话是要给凰承一个惊醒,其实,凰焉是绝对不会逼着孟无情的,他比谁都清楚。
“臣弟谨遵皇上、帝君教诲!”凰承低着头,让人看不清他的表情,也不知是不是真的想明白了。“臣弟告退!”
“去吧!”凰焉挥了挥手,看着这样的凰承,说不出的烦躁!
与此同时,孟无情正在失魂落魄的往宫外走,因为心神不宁,步子很慢。侍卫不远不近的跟着,却无人敢叨扰她。她脑中一片空白,想要抓住什么,却丝毫抓不住。那个曾经无数次出现在她梦中的男人,也成了她这一生的梦魇。
没想到,走着走着,竟然到了内宫连接驿宫的大门处。为什么会走到这里,她也不清楚,只是无意识的走,难道,她心底还是想要见到那个男人的吗?
不,她很快就否定了。她现在已经是孟无情,不再是孟黛黛。以前的事情她要忘掉,她的生命中只有女儿才是重要的。当年夜炫冥决定要打掉这个孩子的时候,他们就已经形同陌路了。虽然夜炫冥是为了她的身体好,虽然他也是迫不得已,可是她还是怨他,怨他不给小平安一个生存下去的机会。
五年前,若不是黄天眷顾,若不是遇到了师傅和凰焉,她不可能活着,而这么可爱乖巧的女儿也不可能生下来。想到这里,她就忍不住一头冷汗。
小平安就是她的梦,为了女儿,她可以与任何人、任何事为敌。所以,她和夜炫冥的沟渠,恐怕永远也无法逾越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