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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是仿造游戏做出来的模式。所以……尾行模式启动的时候,也差不多是和游戏一个样子的。”从秋那对洁白的翅羽之下取出一对仿佛手柄一样的东西,端木火犹豫着将其递给了王翦,同时顺手拉开手柄上方的金属杆,一个透明的屏幕便也出现了。然后他才解释道:“除了让秋自己尾行以外,我们也可以通过这个手柄来控制她的一系列行为。而秋所看到的一切景象,身体所处周围的环境,差不多视野可及的地方,都会以成像的方式出现在这里,右上角会有警报器,提醒你对方对于被跟踪的察觉程度。左上角则有地图,但差不多只有方圆二十米的可侦测范围。唔……总之,就和玩《尾行》没什么区别。当然,是不能h的……”
王翦听了,顿时两眼放光。一旁的舒书本想伸手去夺,却被他死死地抓在手中:“等等!我要先行测试一下这个模式……”
………………
贺卡是第一批到达七巧国的吟游诗人协会成员,同时也算是这次吟游诗人大会的工作人员。早距离大会举办还有一个半月的时间里,他也如同其他的那些吟游诗人一样,每天都带着一分的好奇,三分的恐惧和六分的兴奋游走在云雀城之中,或看看那些随处可见的同性恋们,或尝尝这里的特色小吃,有时候兴致来了,还会带着古怪的心情去城里的青楼楚馆去参观一番——没错,仅仅只是参观。因为据说在七巧国中,你是无法从青楼之中找到妓女的,这里有的,只有从事色情服务的男人罢了。
其实在身为一名吟游诗人的同时,贺卡也是一名四月教会的成员,他之所以如此早的来到七巧国,也是因为可以顺便参加四月教会举办的四月盛会。据说这一次,四月盛会可是为了接引天圣贤而办的呢。“天圣贤”的名头,贺卡当然是知道的。所以他不想错过这一次机会。
本来,这样的生活是可以一直轻松悠闲地持续到大会开始的,但最近这段时间以来。贺卡却有些忙碌起来。连带着,整个人的心情也就有些烦躁了。
具体的原因,还要从半个月之前说起。那一天,贺卡依照往常一样去往城里的吟游诗人分会打卡签到。却在大会的大厅里遇见了一个瞎子。
一个瞎了眼睛的说书人。
说书人的地位不比吟游诗人。他们通常受不到什么好的待遇,收入方面也很是可悲,只能通过每日在茶寮酒肆之间给那些客人们讲讲小故事来赚取几个铜币。所以大部分的说书人都是很穷困潦倒的,而这个瞎了眼睛的说书人,自然更加的邋遢了。贺卡心情本来还不错。但当他看到对方在自己新衣服的袖子上留下的那几道肮脏的抓痕之后,便有些不开心了。
他本打算训斥对方几句,将对方推开的。但没想到对方接下来给自己说的话,会造成那样轰动的效果。
这个家伙居然当着自己这个吟游诗人的面,指责诋毁吟游诗人协会欺诈世人!
仅仅只是这个原因,就足以让贺卡大动肝火了。被怒火冲昏了头脑的贺卡完全没有将对方说的话听进去,立刻叫来了协会的守卫,将这个造谣的瞎子赶了出去。
哦。是的。没错。贺卡很确定自己当初下达的命令是将对方赶出去。他并没有想要抓住对方好好处分的想法。凭心而论,他还是很体谅这些比他低级许多的同行的。…,
但是令贺卡有些吃惊和想不到的是,这个叫做尼动的瞎子说书人在其后的几天里竟然公然在公开场合散布谣言,宣扬吟游诗人协会欺瞒人们的事情。这样的举动对于协会会有多大的影响,贺卡不用想都清楚。这个时候,他就算再有什么同情心。也绝对不打算饶恕对方了。
抓住他,然后处死他!
这是贺卡乃至所有吟游诗人协会同行们的意见。并且。这个意见很快就得到了协会高层们的重视和首肯,商议一番之后。决定在吟游诗人大会开始的那一天将其吊死在众人眼前,以儆效尤!
吟游诗人协会是整个轻罗洲最具权威的“媒体部门”,从这里传出来的消息从来都是最具有真实性和参考性的。若是任由这个瞎子随意诋毁协会的名誉的话,其影响是非常大的。
但是在处死这个人之前,还有一个多月的时间,在这期间,贺卡他们必修保证这个家伙还活着。
说起来,和看管犯人也没什么两样。
而贺卡,现在也能勉强算是牢头一样的人物。当然,与牢头不同的是,他用不着每天坐镇那里。只需要隔几天去那里看一看犯人的情况就行了。
贺卡上一次去那里的时候,是三天之前,当时,那个瞎子说书人还在喋喋不休地讲述着吟游诗人协会这些年来的“阴谋”,还当着贺卡的面说着那些诅咒的话语。因为觉得有些太过吵闹,所以贺卡临走的时候,吩咐那些看守好好“款待”对方。
反正上头需要的只是一个活人,至于这活人到底还有几分活气,是没有怎么要求的。
总之,不弄死就行了。
这样想着,贺卡便决定今天再去那里看一看那个犯人。这个谣言传播的太突兀了,他总觉得对方不应该只有简单的一个人,一定还有什么同伴之类的人存在。如果能将那些人一并找出来,也算是一个不小的功劳呢。
他成为吟游诗人已经有四年多的时间了,加入吟游诗人协会也已经两年了,但到现在也还只是一个不算高级的中层人士,如果这次的事情能够办的漂亮一些的话,他很有可能得到那些高层们的重视,在这条道路上再稳稳地踏出一步!
带着这样美好的念头,贺卡小声地哼着歌儿走出了地字一号的房间。
经过地字三号的房门口的时候,贺卡习惯性地抬头看了看,发现天花板上的那个大窟窿已经被堵上了。他微微笑着摇摇头,朝楼梯口走去。前几天的时候,听说这里发生了一场很厉害的打斗,有个野蛮人一样的家伙一路追着一个人从一楼大厅杀到了五楼。打坏了无数东西不说。就连头顶的那天花板,都被打出了个一个窟窿。不过当时自己正巧出去了,没能有机会看到那场据说颇为精彩的打斗。倒也算是一件憾事。
扶着楼梯扶手下去的时候。贺卡还顺手发现了扶手上的某些地方有些朽烂了,似乎是被什么人一手抓烂的样子。他稍稍想了想,对那天的打斗也就更加好奇了。
五楼的楼梯传来一声轻微的“吱呀”声,贺卡回头看了看。却没发现有人影。他猜想着可能是上楼去了,便也没有在意。一路迈着轻快的步子走下楼梯,来到一楼大厅里。本打算顺便在这里吃了早饭,但看了看那坐的满满当当的大厅,也就只好打消这个念头了。…,
出门的时候。贺卡顺嘴向柜台后的老板说了说关于楼梯扶手的事情,然后才从怀里取出一顶帽子,戴在头上,确定寻常路人不是很容易看到自己的眉眼脸面之后,这才低着头静静地走出了客栈。
单身的男人在七巧国总是最危险的,为了尽可能的减少不必要的骚扰和麻烦,贺卡也就想到了戴帽子这个方法。只要稍稍注意一下,缩起脖子不被人们注意到自己的容貌。被骚扰的概率也就会小很多。
一路之上走街串巷。贺卡很注意自己隐藏自己的行踪,每走一段路,他都会装作不经意地回头或者穿过一些密集的人群,有时候还会换个帽子换件衣服什么的,确定真的没什么人跟踪之后,才会小心翼翼地朝着目的地走去。他不得不小心。因为他们到现在都还没能从那个瞎子口中套出什么有用的消息来,污蔑栽赃吟游诗人协会这样的事情绝对不是一个人可以做出来的。贺卡相信他的背后一定还有一股势力存在。所以,这段时间他出门。总是小心翼翼的注意有没有被跟踪。
现在看来,确实没有人跟踪他。
再走过一僻静一点的街道之后,贺卡终于来到了一家面北而开着的武器店里。
“今天生意怎么样?”随意地在店里看看走走,贺卡问那正在捶打着赤铁的老板。
“老样子。没什么变化。”随意地应付着,有着一身黝黑皮肤的老板用毛巾擦了擦脸上的汗水,指着内部的一间小门道:“你自己进去看看吧,现在已经怎么吵闹了。”
“嗯。”点点头,贺卡背负着双手走了进去。
小门上挂着厚重的布帘,掀开之后就可以看到一条通向下方的楼梯。贺卡随手从旁边的墙壁上摘下油灯,便走了下去。
某一时刻,似乎有一点光亮从他头顶亮起,贺卡抬起头,却原来是风吹动着门帘,将外面的天光让了进来。他摇摇头,绕过楼梯,走了下去。
经过三次转弯之后,这位吟游诗人终于来到了此行的目的地,一处位于一家武器店之下的地下室之中。
这里被临时改造成了简单的牢房,那个瞎子说书人此时正被粗细不一的锁链拷锁在墙壁之上,整个人呈十字架的形状吊着。
尼动低着头,显然已经昏了过去。而在一旁的桌子旁,两名面色阴沉,浑身带着些许狠戾气息的男人正默默地吃着花生米,只在贺卡进来的时候,稍稍站起来了一会儿。
“还是什么都没说吗?”随意地看着尼动身上的伤痕,贺卡将手中的油灯轻轻放到脸前,仔细查看着这个瞎子的气色。最后干脆手腕一翻,将油灯中的热油倒在了尼动的身上。
一声惨叫突兀地响起在地牢之中,早已昏迷不醒的盲人终于被这滚烫的热油烫醒了。
“好了,别叫了!我最讨厌男人在我耳边大喊大叫了!”顺手一把掐住尼动的脖子,贺卡扔掉油灯,抬起头盯着对方道:“已经这么多天了,你还是不肯招供是吗?”
“嘿,嘿嘿……招什么供?这本来就是我一个人所做的事情,根本就没有同伙,事情也没你们想的那么龌龊复杂。又有什么好招供的?”贺卡狠戾的眼神根本不能被尼动看见,这个瞎子嘿嘿冷笑着抬头,用那苍白的没有任何瞳仁和色彩的眼镜“盯”着这位吟游诗人:“这件事情就是我一个人干的!没有别人!你听不懂吗?”…,
“哼!你这是敬酒不吃吃罚酒!”贺卡冷哼一声,退后几步。恼火地盯着尼动。他根本不相信这样的事情会只有一个人参与!吟游诗人协会成立这么多年以来,在历史上从来没有遇见过单单一个说书人就敢公然造反的事情。这件事情,背后一定有人!
脑子里转着一些乱七八糟的念头。贺卡心中一定,已经想好了一套说辞:“知道这些天我都去干了些什么吗?事实上,我们已经抓到了一名你的同伴。而且也得到了一些消息。今天过来这里,只是想从你这里得到确定罢了。”
尼动低着头。不屑地笑了笑。
“你那名同伴,也是翡翠国人。”贺卡不以为意地继续说道。
“他是最近才来到七巧国的。那个时候你已经被抓起来了,所以他根本就没有见到你。”带着笃定的笑容,贺卡顺手拉了一张椅子做了下来,“他散步的谣言和你前些日子散步的那些谣言一模一样。都想而已抹黑我吟游诗人协会。呵呵,说起来也是,你们这些说书人,每年削尖了脑袋都想挤进这里面来。但真正能通过考核的又寥寥无几。心生怨恨之下,也就对我们开始仇视起来了。这种事情很正常,我可以理解。不是有句话就叫做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吗。大抵也就是这样的道理吧。”
“因为我们手上现在已经有两个人了,供词什么的也差不多已经拿到了,所以……你的存在其实没多少必要了。我今天来。也只是想看看还能不能从你嘴里掏出点什么东西。不过既然你不肯说。那就把它一并带到坟墓里去吧。该掌握的,我们已经掌握了。”贺卡玩弄着手指,随意地说着,然后抬眼看了看尼动的反应,却发现对方依然无动于衷。一时间,竟有些不知道该如何将这个谎话圆下去……
好在。他已经不需要为此伤脑筋了。
一阵呼啸的风声从贺卡脑后忽然响起来,这位吟游诗人尚未来得及做出反应。眼前就忽然一黑,然后整个人直挺挺地倒了下去。一个人影就这么突兀地保持着手刀出击的姿势。站在了贺卡的身后位置。
正在桌子旁吃着花生米的两人顿时反应过来,一人站起身来刚想去拔腰间的刀,在油灯光芒照耀不到的黑暗中,那道人影已经“嗖”地扑了过来,一拳打在这人小腹上。顿时间,那人便像虾米一样深深地弓起了腰,然后如同炮弹一般被那拳头上巨大的冲击力打进了身后的墙壁之中。另一边的那人见机不妙,转身就跑。结果没跑出几步,一张桌子便呼啸着从他身后飞了过来,直角形的桌角准确地击中了他的后脑勺,剧痛传来,那人便也直挺挺地趴在了楼梯之上。
尼动抬头,他虽然眼睛看不见,但地牢里刚才发出的那一系列快到让人捕捉不到的声音却是被他亲耳听到了。没有什么话语,只是几个简单的仿佛是大风吹过一样的呼啸声和闷哼声,却让他隐隐看到了脱困的希望。
“哒哒”
清脆的脚步声由远至近传来,尼动侧耳听了听,便判断出对方该是一名女子。
“你是谁?”他忍不住问道。
“a秋。”没什么起伏的声音低沉而缓慢的回答。
“你来这里干什么?”
“救你。”声音说着,走上前来,随手扯断了拷在他身上的铁链,转过身将尼动背了起来。…,
一点火光忽然从上方的楼梯拐角处传了过来,先前那名在外面打铁的武器店老板着上身走了下来。他一手提着新锻造好的明晃晃的大刀,一边骂骂咧咧地走了下来:“你们是不是忘了我说的话了!?这家伙虽然可恶,但现在还不能死!早早死了的话,就连我都没办法给上面交代!”
说话间,这人已经转过了最后一个楼梯的拐弯,朝着下方的地牢看去。
灰暗的地下室里寂静一片,那一盏油灯已经不知何时熄灭了,乌压压的看不清楚。老板皱了皱眉,心中莫名有些警惕和恐惧,举着蜡烛的左手微微向前探了探,试图让光线传播的更远一些。
最先看到的,是那名躺在楼梯上生死不知的狱卒,然后是那张桌子,更远一点的地方,贺卡和另外一个狱卒也倒在地上,似乎昏迷了过去。而那原本锁着犯人的墙壁之上……空空如也!
他的脸色,一下子就白了!
能够在这么短的时间里不声不响的解决三个人!对方的实力比自己只强不弱!
没有丝毫犹豫的,武器店老板转身就欲往楼上跑去!结果他一转身,便被人一脚踹中了胸口,倒飞了出去,狠狠地跌落在地牢的墙角,没了声息。(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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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