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不是让你马上就嫁,先说好了,不就是板上订钉的事儿了?"叶繁锦说。
代桃的头垂得更低,声音小的更是几乎要没声儿了一般,说道:"一切全凭小姐作主!"
叶繁锦轻笑,"原来是乐意,那还遮遮掩掩的?"
代桃气的跺脚,"小姐!"
"好了,我不说了!"叶繁锦抿着嘴笑,她又用了几口膳,便撂了筷子,说道:"收了吧,让艾草进来,我有事吩咐她!"
"是!"代桃麻利地收拾了,退出去,过不多时艾草便进来了。
"侧妃您找我?"艾草问。
"嗯!"叶繁锦回过神说:"把纸墨拿来。"
"这么晚了还要熬眼睛?"艾草以为她要处理王府的事务,便说道:"有事明日再做吧!"
"不多,几个字!"叶繁锦是想把代桃的事儿尽快定下来。
艾草听了便不再阻拦,拿了纸笔走过来给她放小桌,然后铺好纸。
叶繁锦执笔,在纸上写了起来,大意就是全安只要脱了丞相府的籍,就让代桃嫁与他。意思很简单,只要全安不是丞相府的人,万一相府有事情,就不会牵连到全安身上,那样代桃就怎么也不会有事,反而会生活得更加安稳。
写好信,她将信折好,然后递与艾草说:"明日早晨,送到相府,给了太太!"
"是,侧妃!"艾草收了信,将信收好。
叶繁锦想了一下,对艾草说:"我是在操持代桃的婚事,你们俩都是我最亲的人,她的婚事,问过她的意思。你的婚事,自然也要问你的意思,你心中可有中意的人?"
艾草吓了一跳,本能的就摇头。
叶繁锦笑了,说道:"我也不逼你,自己留意着些吧,你们也不可能在我身边呆上一辈子,你们能有个好的归宿,我最开心不过的,这件事,迟早还是要问过你的意思!"
艾草低头不说话,脸已经红得不像话。叶繁锦看她这样,也不欲多说,只是说道:"好了,明儿一早就送信去!"
艾草一听,如大赦般松口气,说声:"是!"就赶紧出了门。
第二日一早,艾草就亲自去为侧妃办这件事,她到了丞相府,何怡霜看过信后,心里纳闷,为什么一定要全安脱了丞相府的籍呢?虽然他在丞相府是奴才,可这比外面的平头老百姓都尊贵得多,四娘不会不明白。
她心里有疑,并没有擅自做决定,虽然这是件小事,可她依旧觉得要跟丞相商量一下。
于是何怡霜将信合上,对艾草说道:"好了,你先回去吧,告诉你们家侧妃,过两日给她回话。"
"是!"艾草恭敬地应道,正想退下,却听太太又问:"四娘前个儿回去身子不适,现在好些了么?"
"回太太,侧妃已经好多了!"艾草赶忙回答。
"那..."何怡霜组织了一下语言,然后试探性地问:"那天王爷们都喝多了,离王对四娘,没有恼吧!"
艾草心知太太是在打探那天的事,不知该如何说,只能如实说:"奴婢看,王爷对侧妃,还是如原来那般好!"
何怡霜这心里才稍稍松了口气,说道:"回去好好照顾你家侧妃,她身子弱!"
"是,太太!奴婢退下了!"艾草弯腰低头,低眉顺目。
"嗯!"何怡霜稍显无力,显然那天的事让她颇费心神,自四娘走了后,她一直也休息不好。
艾草刚刚退下,吴嬷嬷就带着一脸笑进来,快步走到何怡霜的身边,低声说:"太太,好消息,昨个儿,奕王爷一天都没出王妃的屋子,晚上也宿在了王妃那儿,听说许侧妃气的一宿没睡!"
何怡霜听了,不由喜笑颜开,一想这些都是四娘的功劳,不由的对四娘喜几分愧几分,于是忙吩咐道:"你赶紧叫住离王府那丫头,把我屋里那颗宫里赏的老参给四娘拿过去补身子!"
"是,太太!"吴嬷嬷虽然舍不得那参,可是如今大小姐得王爷宠,可比那参要强得多。
何怡霜真是高兴极了,总算熬到这一天,希望能够就此把许怀嫣压住。
这事儿是真的,封玄奕心情不好,就越发想听四娘的话,于是分外给叶明珠面子,虽然没有碰叶明珠,但宿在叶明珠的屋里,也算是给叶明珠立了威吧!
早晨,他大步向外走去,二门口,樱落等他半天,瞅着他,忙上前两步跪地说道:"王爷,许侧妃昨个儿身子不舒服!"
绣着猛虎下山图的黑靴猛然停住,封玄奕的脸上隐有不悦,说道:"病了找大夫,找本王有什么用?"
说完他就想接着出门,但是又想到母后那边,于是脚下一碾,又转过身,往回走,沉声道:"罢了,本王去看看吧!"
樱落心中一喜,赶紧跟在他的身后。
许怀嫣哪里病了,不过是一夜未睡,就算她想睡也睡不着,一早晨就巴巴的让樱落去堵人,再不做些什么,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王妃得意了。
许怀嫣特意穿了件浅粉的裙子,看起来柔柔弱弱的,那唇也用粉抹白了些,瞧着有几分四娘的羸弱味道,比起现在,她更加怀念当初王爷宠她的时候,所以模仿。
别人,也不是那么不能接受的事了。
封玄奕大步走进门,看到躺在床上的许怀嫣果真脸色不好,他微微皱眉,问她:"怎么一夜之间,成了这副模样?"然后转过头对樱落说:"去给她找大夫吧。"
"是,王爷!"樱落趁机出去,希望侧妃能有收获。
"王爷,妾知道是自己不对,王爷给妾一个机会行么?下次妾再也不擅自决定,去丞相府了!"许怀嫣这声音都学起了叶繁锦的语气语调,是何意思,十分明显。
封玄奕冷笑,"既然知道自己靠的是什么,就安份一些!"
原来他都明白,许怀嫣不由脸一白,她脸上已经涂了厚厚的粉,倒是也看不出脸色的变化。
封玄奕负着手,脸色又冷了下来,说道:"本来看在母后的面子上,本王想和你好好相处的,可你偏偏要给本王找事儿。莫不是你以为本王在你房里宿了几日。就可以肆无忌惮了?以后莫要乱揣测!"说罢,转身大步离开。(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