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嬷嬷在房里喝着茶,满不在乎地说:"有什么不好?大呼小叫,一点规矩都没了!"
郑左直接叫道:"也不知道侧妃从哪找来孙掌柜的真账本,一对比,原来那本是假帐,现在事儿要不好!"
郑嬷嬷一听,手里的茶碗陡然而落,她却顾不得管,而是拽起他的领子睁大了眼睛问:"你说的是哪个孙掌柜?"
"还有哪个?就是首饰铺的那个嘛!"郑左叫道。
郑嬷嬷一把将侄子推开,脸色大变,她站起身快速向外走,走得完全不同于往日缓慢,真叫疾步生风,可见是真的急眼了,如果不是怕失态,她真是要跑起来。
叶繁锦听了孙掌柜的话,也不气,她悠悠地说:"既然孙掌柜这么笃定有人要害你,那这件事还是交由官府处理吧,免得冤枉了你!"
这个时候,大家其实心知肚明,孙掌柜没有被诬陷,他的事儿大家也是略有耳闻的!
孙掌柜一听傻眼了,如果交到官府,那事情的性质就变了。
此时艾草走进来,叫道:"禀侧妃,奴婢已经带官府的人到孙掌柜家去搜了,搜出财富金银不计其数,还有很多是首饰铺里的首饰!"
这下,众人哗然!
孙掌柜直接瘫到地上,他大声叫道:"侧妃,饶了奴才吧,奴才是一时糊涂!"
叶繁锦的声音此刻响起,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坚定,"将孙掌柜交由衙门暂时关押,等王爷回来再行定夺!"
她的话音刚落,艾草就叫了一声:"请赵捕头进来!"
原来捕头已经进了王府,就在门外候着呢!众人都惊讶极了,真闹到官府,看来这件事侧妃是来真的!
孙掌柜叫得更响,两名捕快已经一左一右将孙掌柜架了起来,大家只闻到一股恶臭声,原来是这位孙掌柜已经被吓得大小便失禁了!
众掌柜都捂住鼻子,管家心惊这府门是什么时候打开的?谁打开的?他再看向屋里,目光只有惊恐了!
就在此时,一声高喝带着急促喘息的声音响起,"慢着!"
来人自然是郑嬷嬷,下人们一听到郑嬷嬷的声音,都自觉地让出一条路,郑嬷嬷拎着鲜亮的裙子,挤了进来。
孙掌柜一看救星来了,他想跪到她身前,但是腿已经软成一团,怎么也起不来,最后只好趴在她的面前,大声叫道:"郑嬷嬷,您救救老奴啊!"
郑嬷嬷嫌恶地看着他,真是没出息,有她在,怕什么?她昂着首走过去,也没进门,而是在外面叫:"侧妃,您闹这么大动静,这是闹哪出呢?"
叶繁锦在屋里,也没有出来的意思,冷声道:"孙掌柜假造账本,贪污王府银两,证据确凿,郑嬷嬷您是想保他?"
郑嬷嬷被噎了一下,马上说道:"侧妃,这件事怎么也算是王府里的事,我看就关在王府,不要惊动官府了,等王爷回来后再决定如何?"她是不会正面回答问题的,那样她说保也不是,不保也不是!
"不错,是要等王爷回来再审,不过王府里哪有关押他的地方?郑嬷嬷您能保证他人身安全,不出任何问题?万一他畏罪自杀,谁也担不起这条人命!"这话她就是说给郑嬷嬷听的,也是说给孙掌柜说的。
孙掌柜此时不喊了,他怕郑嬷嬷杀人灭口,这是很有可能的。
郑嬷嬷脸色气得发青,站在院中叫道:"侧妃,奴婢只是好心劝你!"她的确动了念头,要对孙掌柜动手,但是官府的人在这儿,她又不敢打保票,只想让侧妃先把人留下,然后再想办法,要是送到官府里,那可就没办法了。
叶繁锦丝毫不理会她的话,而是说话:"我谢谢郑嬷嬷了,捕头大人,把人带走吧!"
捕头一听侧妃开口了,手一抬,两名捕快便一抬手,孙掌柜人就被架走了,孙掌柜回过神,又开始嚎了起来,"郑嬷嬷,你可要救救我啊!"
"哎..."郑嬷嬷刚要说话,人就在她面前被架了出去。
捕头礼貌地笑着拱了下手说:"郑嬷嬷,小的们也是听命从事,侧妃的命令,不敢不从。"然后他冲屋里喊道:"侧妃,赵捕头告退!"
"今日之事,劳烦赵捕头了,等王爷回来,我会对王爷知会一声的!"叶繁锦的语气很客气,别看对方只是一个小小的捕头,但是这样的人,围好了,办事会很方便。
果真,她的客气让赵捕头很高兴,他忙说道:"小的谢谢侧妃,告辞!"
"管家,送客!"叶繁锦命令道。
管家明白是什么意思,他送着赵捕头出去,趁人不注意的时候,往他手里塞了些银子。赵捕头没有拒绝,笑着收了。
院中郑嬷嬷被晾了起来,显然大家的注意力都在侧妃身上,这一次使各位掌柜都成了惊弓之鸟,很多掌柜自从来了王府,还没见过这样大的阵仗,自然心里害怕,尤其是那些有问题的掌柜们,更加是提心吊胆的。
郑嬷嬷见没人理她,气得她跺了跺脚,走了!
叶繁锦看到郑嬷嬷离开,微微露出一个笑,继而那笑便消失了,她看向院中众人,浅淡地说:"今日之事,你们都看到了吧!以前有问题的,主动来承认错误并且归还所贪银两物品的,不予追究,但如果你们不承认,等日后查出来,那后果就跟今日的孙掌柜下场一样!"
院中各位掌柜都不作声,全部低着头,仔细看,还是能够看出有几位在打颤。
叶繁锦看了一下各个人的反应,心中暗暗将打颤的几位记住,然后才说:"首饰铺由前掌柜,现果园掌柜唐掌柜担任,首饰铺中与孙掌柜合流同污的,一同关押起来。果园也由唐掌柜兼任,希望大家以后以孙掌柜之事作为警戒,将自己的铺子经营好,王府自然不会亏待你们。好了,都散了吧!"
一干掌柜都跪地告退,这个上午对他们来讲,就像场恶梦,总算可以走了,他们谁都不敢多言,默默地离开,还有腿软的,踉跄了几下,撑也要撑到院外。(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