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原本一早就候到侧妃院门外,可是得到的消息是侧妃还没起,至于什么时候起还不知道,他便先走了。现在都快午时,一上午已经过去,又叫他去,真不明白这侧妃是不是折腾人呢?
以前封玄离有什么事都直接吩咐给管家,但是现在叶繁锦当家,他便有事都跟叶繁锦说,从他那一点就避免了越权的事情发生,给了她最大的支持。所以现在管家一点都不知道王爷很长时间都不回府。
路上,他碰到郑嬷嬷,他马上凑过去低声问:"郑嬷嬷,知道侧妃要找我们什么事吗?"
郑嬷嬷摇摇头,轻嗤了一句,"谁哪知道,这个时辰召人,想起一出是一出!"
姹紫正在花厅里不甘心地拉屏风,收拾屋子,心里暗暗骂着侧妃,不要让她有出头之日,否则的话,看她不报回这个仇!
一干下人在院外等候的时候,叶繁锦刚刚梳洗完,正坐在桌前用膳,虽然快到午时,午膳却没有做好,她只是吃两块点心,喝一小碗粥,垫垫肚子。
等她细嚼慢咽用完,这才拿过代桃递上的帕子,轻拭唇角,站起身,整了整衣裙,才徐徐向花厅走去。
花厅里,已经被姹紫整理干净,屏风也拉了起来,叶繁锦坐到屏风后,才看向代桃。
代桃现在可是大丫环了,不会轻易出去叫下人,她支使嫣红去让管家等人进来。
管家与郑嬷嬷在门外等着,本来忙一上午就又累又饿的,现在把人叫来,还等半天,心里都有些不耐烦。其实他们还是没把她当成主子,如果换成里面坐的是离王,恐怕他们等多长时间都毫无怨言。
一行下人进了花厅,以管家与郑嬷嬷为首,齐齐地向叶繁锦行礼。
待一干人站定,叶繁锦才缓缓地开口,语气清冽地说:"从即日起,王爷会驻扎于礼部,一直到会试结束,这期间暂不回府,王爷不在府中之时,王府大门更要紧闭不开,尔等各司其职,不得玩忽职守,王爷不在府中期间,有疏忽或不安分者,从严处罚!"
她说得很慢,这番言辞她早就打好腹稿,此刻根本不用想,她的心思都在下面众人的表情上,她真是发现屏风的好处,虽然下人们知道屏风后她能看到他们,但他们仍旧比没有屏风的时候,更容易泄露自己的心思。
最起码现在,她看到了郑嬷嬷眼前一亮,看到管家下意识地看了眼郑嬷嬷,然后又看到后面的下人们,有的表情立刻鲜活起来。
他们的想法,不言而喻,叶繁锦知道接下来的日子,自己恐怕要经历一番考验了!
"以后府里有任何事,由管家报上来,你们先下去吧!"叶繁锦决定绕过郑嬷嬷,从以前的表现来看,管家比郑嬷嬷更容易控制。
郑嬷嬷想得可与叶繁锦不同,这就是机会啊!王爷不在府里,要是出些什么事,想来这位侧妃总得被罚吧!当然她不会闹大,也就是在府中的范围折腾折腾,避免影响到王爷。
于是一出门,郑嬷嬷就凑到了管家身边,小声说:"趁这个机会,咱们可以把以前受的,全都报复回去!"
管家是被侧妃上来就猛烈的一击给弄怕了,听到郑嬷嬷的话,忙四下看了一番,看到附近没有下人,这才轻声道:"郑嬷嬷,她毕竟是侧妃,又得到王爷那般器重!"
郑嬷嬷哼道:"世上女人多得是,不是非她不可!"
其实她想说的是,世上女人多得是,而看着离王长大的嬷嬷却只有她一个!
管家眼中惊疑不定,郑嬷嬷嗤笑,"管家,你胆子小了,出事情有我来担着,你怕什么?"
"可是..."管家虽然相信在王爷心中,郑嬷嬷依旧是不一般的,但是五皇子那件事,他看得真切,王爷让侧妃作证,而非郑嬷嬷。
"管家..."郑嬷嬷不善地开口,这显然就是威胁了,如今我的打算已经告诉于你,你要是不站在我这边,就是背叛!
郑嬷嬷毕竟是府中老人,管家自然不敢得罪,于是只好答应下来,"嬷嬷,奴才是胆小了,不过嬷嬷您肯定有好办法!"
郑嬷嬷笑笑,不语!
叶繁锦用完午膳,进内室歇着的时候,代桃跟进来才小声说道:"小姐所料不错,郑嬷嬷果真跟管家凑到一起,还听说管家脸上露出惊恐的表情,郑嬷嬷表情蛮横。"
叶繁锦嫁过来的这几日,代桃也在迅速在府中收买自己的人,这次就是她收买的人跟她汇报的。而她则绘声绘色地报告给自家小姐,并且感叹自家小姐实非凡人,所料不假!
叶繁锦就知道郑嬷嬷不甘心,她坐到床上,有心想把事情闹大,绝了后患,可到最后也没能狠下心,她还是不想让封玄离伤心,要知道封玄离对郑嬷嬷的感情,不说是对母亲的感情吧,也不假了,如果他知道郑嬷嬷的做法,恐怕真的要寒心。
这件事,还是要在府内消化,不然的话,自己变被动为主动?她先对代桃说:"盯紧了郑嬷嬷与管家!"
代桃小声问:"小姐,要不要把管家叫来敲打敲打?"她觉得管家那里比较好下手。
叶繁锦摇摇头说:"刚才那副情景,管家应当已经知道郑嬷嬷的打算,现在骑虎难下。我虽然为侧妃,可毕竟带个'侧';字,我明白郑嬷嬷所想,将来府中进了正妃,我不照样得让出手中大权吗?这也是管家心里的想法,但是郑嬷嬷作为离王的嬷嬷,是唯一存在的,他已经选择了郑嬷嬷,敲打也没用。"
"那..."代桃为难,这样的话,小姐不是处在被动了?现在若论熟悉,小姐是不可能熟悉过管家的。
"先去盯着吧,就算没有办法,也可防备着!"叶繁锦说着,躺在了床上!
代桃点点头,服饰她躺下,这才去吩咐。
叶繁锦躺在床上却并无睡意,一来是起得晚,二来就是心中有事儿,她把府中的产业都迅速想了一番,最后还是将心思落在首饰铺上,她要不要将首饰铺修整一番,然后敲山震虎?可是这谈何容易?首先她要找出证据,其次要有手段整治得了,看封玄离的意思,首饰铺这个样子已经有一段时间了,他不愿意管,背后是否另有隐情?她觉得这一切都如同薄雾,虽然有个朦胧大概,却如何都看不真切事实,让她找不到头绪下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