扑通!卢西亚尚存一息的身躯投入水中,浑浊的水面上泛开一抹淡淡的殷红,眨眼间就被湍急的水流吞没,从把她和其他人带上船的那一刻起就没想过让他们活着离开,就好像他们不久前用活人做饵吸引蛇人入日内瓦湖一样,现在他们也成了蛇人口中的血食,冥冥之中天理昭彰报应不爽。
站在甲板边沿的女人冷冷的瞥一眼咆哮的河水,缓缓抬手把刚夺走了一条人命的小刀凑到唇边,伸出舌尖在染血的刀身上轻轻舔过,手掌轻翻,指间的小刀已经消失不见,也不知道她藏去了哪里?
“亲爱的,我们现在回酒店滚床单么?”女人转过身来,脸上的寒霜化作了暖春,眉眼间风情流转,扭动着水蛇腰款款走到了安德烈身旁,伸手挽住他的胳膊肘儿在胸前磨蹭起来。
安德烈淡淡一笑,抬手举枪对准了水面上的蛇人,低声说道:“纳粹余党们处心积虑要取神龙血,说明这东西还是有些用处的,神龙战士的程式已经到手,我现在考虑要不要抓一条神龙回去交给大长老,这样或许要耽搁些时间。”
女人眼中闪出两点别样的神采,把他的手肘儿紧压在胸脯上,让他感受到饱满腺体上传递过去的热力和弹性,柔声说道:“何必呢,为大长老几句夸奖流一身臭汗,还不如我夸奖你几句,把你的汗水全流在我身上成么?”
安德烈嘴角扬起一抹邪邪的弯弧,转头看一眼身旁媚态十足的女人,低声说道:“亲爱的迪娜,你试过船震吗?”
“船震?”叫迪娜的女人眼中秋波闪动,她感觉浑身都开始燥热起来,她的异能有些古怪,体格强壮的男人在给她带来**蚀骨享受的同时也能带给她力量。
啪!安德里随手撂下了狙击枪,弯腰一把抱起了身边的迪娜,跟这女人在一起时刻都能感受到诱惑的滋味,手掌往下一沉,摸到了一滩温热的潮润,禁不住嘿嘿一笑道:“船震我也是第一次尝试,如果感觉不错我们就在这三条神龙面前睡一晚,让你好好品尝安德烈神龙的滋味……”
一对胆大妄为的偷欢男女进了船舱,只留下三名端半自动步枪的男人守在甲板上,不多时,密封不给力的船舱内传出一声砰然大响,隐隐还夹杂有女人兴奋的尖叫声,用的居然是通俗易懂的英文,卑鄙,卑鄙,发颗米……
一艘三层的小客轮趁着暮色迅速朝湖河交接处驶来,徐青坐在船头甲板上抽着闷烟,伊达和鲍利斯垂手站在一旁,低着头连大气都不敢喘上几口,刚才两人见识到了这位年轻强者彪悍的一面,跳起脚来用华语骂人,虽然两人都听不懂,但可以从他愤怒的表情上猜出他在骂人,很可能都是脏话。
徐青很郁闷,他现在恨不得掉头回去,伊达这高智商婆娘果然是吃脑的,一个不小心就被她忽悠上了船,等船开了她才弱弱的说了一句,其实她也不能确定纳粹余党们沉下声纳仪的具体位置,她祖父齐达内临终前仅仅是告知可以用最新研究出的声纳仪和人肉诱饵双管齐下把神龙从海中诱引到湖泊中困住,再把强效麻醉剂注入人肉诱饵中给神龙吃下,有可能生擒神龙。
有可能,一切皆有可能,除了几句遗言其他事都是伊达这个高智商婆娘的估算,她一直在通过各种途径秘密关注纳粹余党们的动作,第一时间掌握了这帮人把神龙困入日内瓦湖的消息,冒冒失失雇了几条机帆船去湖中用搀了强效麻醉剂的诱饵抓捕神龙,才酿成了一场惨剧。
徐青自认为脑子不笨,但面对这种高智商婆娘还需要加强脑补,日内瓦湖与罗纳河之间的接口不知有多宽,要潜下去找一个估计只有方便面盒子大小的声纳仪谈何容易,再说伊达这婆娘根本没见过声纳仪的模样,还不晓得是圆还是扁,这不是存心折腾人么?
嗖!一点火星在黑暗中划出一道亮弧落入水中,徐青双掌一撑膝盖站起身来,沉声说道:“最讨厌被人忽悠,马上叫人把船靠岸,你们谁爱去谁去,反正哥是不去了。”
呼!鲍利斯如释重负般松了口气,毕恭毕敬的说道:“好的,我这就叫船长掉头返航……可伊达老师……”话说到一半却停了下来,把目光投向了徐青身后,眼神中带着一丝犹豫之色。
徐青转头望了一眼,发现身后的伊达面色潮红,两汪眼泪水在眼眶里打着转转,但她倔强的咬着嘴唇,强忍着不让泪水流下,她没有出声乞求什么,因为她知道自己有错在先,没理由再提出任何条件,但她不甘心就这样放弃……
“鲍利斯.罗斯柴尔德,你还在等什么?”徐青面无表情的叫出了鲍利斯全名,声音带着一股有如实质般的寒意传入鲍利斯耳中,让他不自禁打了个冷颤,忙不迭转过身来准备去安排返航。
“慢着!”伊达用颤抖声音唤住刚准备迈步的鲍利斯,鼓起勇气走到徐青跟前,把手中的小皮箱双手捧起递了过来,颤声说道:“徐先生,我为欺骗您的行为道歉,请您收下箱子里的东西,就当是我给您的一点补偿,放心,我不会让您做任何事。”
啪!徐青没有伸手接箱子,反而把那张希姆莱地图拍在箱面上,面无表情的说道:“其中这东西对我可有可无,还给你落了干净。”
伊达双膝一软,扑通一声跪在了徐青面前,眼眶中噙满的泪水再也抑制不住簌簌落下,她手中捧着皮箱颤声说道:“徐先生,我知道错了,但我想最后求您一件事,不要返航,我可以潜水去找声纳仪,求您最后给我一次机会,求您了……”
徐青咬了咬牙,望着眼前泣不成声的伊达,心中的怒火莫名化作烟飘云散,他想到了一句话儿,全因动念才有骗,要是他没动收取地图和笔记的念头,又怎么会被伊达忽悠到船上来呢?念头通达了,心中的气也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