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峻玮一通电话其实也没有说什么,大多数都是那边的人在说,他不过是"嗯"了几声,最后挂断电话的时候,车子正好开到了医院门口,他推开车门下了车,蒋正璇也连忙跟着下车。
"刚接到的电话,临时有事,正璇,我一会儿会让司机来接你的。"他双手就撑在车门上,说话的时候像是无限的惋惜,只是那语气,却是丝毫不带所谓的"惋惜"。
蒋正璇的神色已经是十分的勉强,不过想着自己刚才说话都说过了头,她心中更多的是不安,这会儿聂峻玮说要走,她倒是松了一口气。
看样子,他应该是没有听出什么玄乎吧?
她虽然知道他的城府极深,但是恐怕要真的把自己的行为掌控得一清二楚也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更何况她刚才其实也没有多说什么,也许真的只是自己太心虚了吧?
"没关系,你有事情就先去忙吧。"她体贴地笑着,绕过车头重新挽起他的手臂,小鸟依人一般依偎在他的胸口,"峻玮,这个月你尽管去忙吧,下个月我们结婚了,你可不能再想着工作的事情,还有,蜜月的地点我也选好了,到时候你一定要腾出时间来。"
聂峻玮垂眸看着自己怀里的女人,菲薄的唇角倏然微勾了起来,极短地低笑了一声,笑容里的意味却是透着一抹让人难以扑捉到的阴寒,末了才慢条斯理地说,"当然,进去吧。"
他拍了拍她的肩膀,蒋正璇听着他的话,这才彻彻底底的松了一口气。
他应该是什么都没有怀疑。
望着那抹身影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如影随弄的阴影渐渐笼了上来,转眼柔和的脸部轮廓被一层冷漠冰寒的温度所覆盖,蒋正璇这个女人实在是自作聪明,以为做得天衣无缝,实则却是漏洞百出。
之前他只是有种直觉她知道些什么,或者说,她应该也参与了那件事情,但没有今天这么明显。何况很多事情他都相信证据。毕竟蒋博桥也不是等闲之辈,想要动蒋正璇还不是那么简单的一件事情。可是刚才那半句话中,他很是轻易一捕捉就抓到了她的破绽——
这个女人,真是愚蠢得可笑,自以为是,刚才她的那句话她虽然没有说全,但是他却已经可以肯定,蒋家的那两父女绝对不简单!
不过他权衡过,知道现在还不能随便动蒋正璇,如果蒋博桥真的和杨锦森有所联系的话,那么他就更要小心谨慎了。只是有点不太明白,杨锦森一心想要让自己死,而蒋博桥却好像是真的欣赏自己,他到底是知道不知道自己和杨锦森的那些纠葛?
不过这些暂时还不是他考虑的范围,四面楚歌的时候,首先不能自乱阵脚,更不能操之过急。至于蒋正璇,不可否认她是全心全意爱着自己的,一心想要成为自己的妻子。
他嘴角冷冷一勾,这样也好,他正好可以利用这一点,至于她肚子里的孩子,别以为他真的会一直被蒙在鼓里,只要是她能做出来的龌龊之事,他自然也能调查得到。
偷取他的精.子,再来一个顺水推舟说是自己的孩子...
这样的行为根本就是小偷的行为,她真的以为一个孩子就可以绑住自己?
可笑之极!
大力关上车门,面无表情地将车后退,一转方向盘,加快油门将医院远远抛在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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晓苏其实一直都没有休息好,幽幽转醒的时候,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护士正在帮她拉窗帘,厚重的窗帘一拉上,整个病房的光线更是暗沉了几分,护士又走过来帮她把房间的大灯给点亮了,这才俯身探了探她的额头,笑眯眯地问:"你睡了一天了,要不要吃点什么?"
晓苏撑着双手坐起来,感觉到自己的肚子是真的饿了,她也不矫情,直接就问:"有粥么?我想喝点粥。"
那护士有些犹豫,"粥是有,不过都是很清淡的白粥,宋小姐,你想吃什么口味的,我可以让人去帮你买。"
很少会有护士这么妥帖地去照顾一个病人,晓苏难免有些意外,可是一想到自己此刻身在何处,她倒是也释然了。冲那护士淡淡一笑,"没关系,白粥就行。"
护士点点头,"那我去帮你拿来,你稍等一下。"
病房的门被人轻轻地带上,晓苏一个人怔怔地坐了一会儿,想要上厕所,她掀开被子翻身下床,却是半天都没有找到自己的拖鞋,于是只能赤着脚蹲在床边看着是不是提到床下去了,不过黑漆漆的好像也没有拖鞋。
她扶着床沿站起身来,想着既然没有拖鞋就只能赤脚走过去了。因为病房有中央空调,所以地板也不会让人觉得特别的凉,谁知道才踮起脚尖走了两步,也不知道是不是睡得太久了,整个身子竟然一晃,差点摔倒,她连忙扶住墙壁,房门却是在这个时候被人推开,晓苏以为是护士,抬眼望去的时候,却是一怔。
竟然是聂峻玮。
聂峻玮也有些意外,还以为她在睡觉,谁知道一进门竟然看到这么一副场景——
她身上穿着大大的病号服,蓝白条纹,黑色的长发有些凌乱地披散在肩膀上,面色依旧是苍白的,不过比起昨天显然是好了不少,视线渐渐往下,硬挺的眉宇也随即皱了起来,"你在做什么?怎么不穿鞋子就走在地上!"
那语气有些严厉,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晓苏的心头却是陡然一暖。这般的语气,其实一点都不温柔,可是为什么会让她觉得,严厉之中,却又透着几分担忧关怀?
"我...我上厕所。"没有任何的排斥感,这句话就这么顺口而出。
聂峻玮的眉头依旧是紧蹙着,不过高大的身子却是极快地走进病房,他顺手关上了房门,几步走向她,弯腰就将她整个人抱了起来,"上厕所不要穿鞋的么?我以前怎么就没有发现你还有这样的坏习惯?"
简简单单的两句话,其实真的没有什么特别的深意,可是为什么听在她的耳中,那感觉就是完全两样?
好像他们之间根本就是亲密无间的,所以这种细小的习惯对方都是了如指掌的。
或许是连聂峻玮自己都没有发现,因为她比自己小几岁,而他又是久经各种战场的人,所以每一次去揣摩她的时候,总是带着一种"娇小"的感觉。
"我没有找到自己的拖鞋。"晓苏的脸色微微有些不正常的红晕,两人之间这样的情况也不是没有过,不过总觉得经历了那一场绑架之后,她好像对于他的感觉有很多的变化,她还没有完全搞清楚,对于两人之间太过亲密的举动还是带着一些排斥,她伸手推了推他,"你放我下来吧,房间开着空调也不是很冷。"
"你不知道你现在是病人?"
"我——"
"算了,我抱你去。"男人叹息了一声,像是带着几分无奈,可是那语气分明是前所未有的宠溺,让晓苏受宠若惊。
他在说什么?
抱她去厕所?
聂峻玮要抱她去厕所?!
她猛地反应过来,脸红的跟熟透了的苹果似的,双手双脚都开始挣扎起来,"别...我自己会去,这么点路,就在边上,聂峻玮,你快点放我下来..."
"吵什么?"聂峻玮似乎是很不满意她的叽叽喳喳不配合,索性就将她整个人抵在了洗手间的移门上,双手绕过了她的腋下,将她提了起来,让她的双脚站在了自己的脚背上,然后一手往下一滑,就托住了她的腰,不至于让她太累,却也不会直接赤脚站在地板上。
晓苏想动,可整个人都被紧紧地禁锢着,纹丝不能动。
他明显是不着急着进去了,俊脸渐渐地扬起一丝魅.惑的笑意,那灼热的呼吸因为太近,尽数喷洒在她的脸上,让她的心跳越发的加快起来。他却是邪气地逼近她,深邃的视线在她脸上的每一个细微表情都尽收眼底,最后却是嗤地一声笑了出来,挑起一边的眉毛,"脸红?你脸红什么?难道是在害羞?"
一语击中,晓苏整颗心都要沸腾起来了,那原本苍白的脸色稍稍一染上红晕更是明显起来,她都不知道自己的眼神往哪里放,可是心里却是在暗暗地骂自己没有出息——干吗脸红?干吗害羞?!
只是,那心跳的速度却是无法自欺欺人。
她勉强别开脸去,说话的时候声音都有些打结,"...我、我没有,就是房间有点热,聂峻玮你...你赶紧放开我,别靠我这么近,我要上厕所——"
"我不是说抱你进去了么?"
"你...你别这样,我又不是不能动,我自己会去,你放开我..."
"晓苏,你脸红了。"
她的挣扎,他视若无睹,他腾出一只手来,捏住了她的下巴,适合的力道不会让她觉得丝毫的疼痛,然后一点一点扳正她的脸,那带着几丝病态的红晕像是在一张白纸之上晕开的一朵朵桃花,让人心神荡漾,他有些情不自禁地靠近她,低沉的嗓音格外暗哑,"脸红什么,你哪里我没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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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6000字写完了,明天见,书名还要是要换的,所以大家都要收藏起来,避免找不到了
唉,头疼的遁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