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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珞先生,号包厢有人闹事。"
......
宋晓念觉得自己一定是被人吃豆腐大概是吃大了,为什么最近走到哪里耳边都带着一个"珞"字?
她伸手扶着额头,拇指用力地按着自己的太阳穴,提醒自己清醒清醒,那个榆木疙瘩,不对,是混蛋,色狼!为什么老是要想着他?
甩了甩头,她继续扶着墙往前走,墙上都是一些印花的雕刻,摸在微凉的指尖上很有立体的触感,宋晓念一路走着,一路摸着,最后竟就这么撞在了一堵肉墙上。
她"哎哟"了一声,有些不悦地仰起头来,"走路不看路——"
映入眼帘的却是一张格外熟悉的脸,眉宇之间明显浮着几许凛然气势。或许是灯光太过昏暗,又或许是她喝的酒太多了,不然为什么这一刻她总觉得看着他的眼睛好似有些不太一样?
他的眼珠子,好像是一种浅灰色的,就好像是金属的色彩。
不对,平常见他的眼珠子也不是这样的颜色,难道是光线的反射原因?
"你怎么在这里?"率先出声的却是珞奕,这个女人满身都是酒气,估计是喝了不少的酒,他眉头一皱,伸手硬邦邦地推在她的肩膀上,冷冷出声,"谁允许你这么盯着我看的?"
宋晓念正研究着他的瞳孔色彩,没想到被人这么冷硬地一推,她顿时就炸毛了,伸手一把拍到了他的手,大声地嚷嚷,"干什么?你对我动手动脚的,当本小姐好欺负是不是?让开!"
珞奕暗暗地咒骂了一句,一遇到她准没什么好事,白天的事还印象深刻,他并不打算和她多做纠缠,侧身给她让了一条道,只是那低沉的嗓音却是有些不受控制地从喉咙口溢出来,自己意识到的时候,话都已经说完了——
"一个女孩子这么晚就别在这样的地方喝酒,很危险,早点回去吧。"
宋晓念好像并不领情,哈一声干笑,红扑扑的脸蛋肆意地靠近了他一点,满嘴的酒气呵在他的脸上,因为喝醉的关系,一时间倒是显得媚眼如丝,"和你有关系?"
珞奕只觉得自己的心脏猛地一紧,像是有什么东西钻进去,酥酥麻麻难以扼制的感觉。他高大的身子就这么紧绷了起来,一时间竟然就站着好半响都没有反应。
身后跟着的两个手下,脸都变了。
从来没有见过珞奕有过这样的表情,这种...是叫呆滞?
也从来没有见过一个女人可以这么肆无忌惮地靠近珞奕,还可以这么对他说话的。
其实珞奕一直都跟在聂峻玮的身边,不过下面的人都知道,聂峻玮很少会插手酒吧夜店的事情,很多事情都是珞奕一手打理的。要说聂峻玮是一把手的话,珞奕就是二把手,他的能力大家都是看得到的,对于一些生意场上的事情格外的得心应手,气质沉稳,很能震得住场面。所以聂峻玮也特别的信任他。他虽然对珞奕有过救命之恩,不过两人亦师亦友得在一起合作了那么多年,关系自然也是非比寻常的。
"和我无关,好心提醒,你不领情无所谓。"他屏住呼吸,距离她那样缠绵的气息再度侵入自己的五脏六腑,绕过了她就直接往前走。
身后几个跟着的人也接二连三地跟了上去。
宋晓念见他一副拽的二五八万的样子,心里更是不是滋味了,对着他的背影"靠"了一声,"有什么好拽的,吃我豆腐的事情我都还没有跟你算账呢——啊!"
话还没有说完,她靠着的包厢门忽然被人从里面拉开,有人竟然就这么丢了一个玻璃杯出来,正好砸在了她的后脑勺上,她只觉得眼前一黑,尖叫声就在自己的喉咙口,才发出了一半,就已经焉了。
珞奕人已经走在了前头,听到身后一阵短促的尖叫声,下意识地站住脚,转过身去,只见宋晓念已经伸手抱着自己的脑袋,整个人摇摇晃晃地依在墙壁的一侧,大概是真的很疼,隔着那么一点距离,他都可以看到她的身体在剧烈的颤抖。
他心头一紧,也不知道怎么的,伸手就陡然拨开了站在自己身侧的人,大步流星地朝着她走过去。
宋晓念只觉得大脑钝钝地痛着,身体摇摇欲坠,再也没有力气站住脚了,可是就要倒地的时候,腰间忽然多出了一双手,将她稳稳地托住,熟悉低沉的嗓音就在她的耳侧,带着她从未感受过的那种焦躁,担忧,"你怎么样?砸到你哪里了?"
"后脑...后脑..."她张嘴说话,后脑疼的厉害,一贯都是很能熬疼的她这一刻眼泪直飚,"好疼...后脑好疼..."
珞奕暗叫不妙,伸手拨开了她捂着自己后脑的手,修长的手指探进去,指尖竟然有些黏稠,一看,果然是出血了,他眸色陡然一沉,不由分说就抱起了宋晓念的身子,犀利的眼眸朝着那扇依旧大开着的包厢门望去,之间里面七倒八歪地躺着几个年轻人,打扮潮流,个个显得有些神志不清,茶几上乱七八糟的,隐隐可见一些白色的粉末。
竟然敢在这里吸.毒!
该死!
"珞先生,号包厢有人..."有侍者匆匆地跑过来,大概是那边的包厢实在是顶不住了,又来催促着他过去。
珞奕却是不由分说地打断了侍者的话,"马上报警,不这个包厢的人都给我处理掉,以后要是再让我发现这里有人吸.毒你们知情不报的话,别怪我不客气!"
转过身去又吩咐那几个手下,"你们过去号包厢看一下,存心闹事的都给我关起来,实在解决不了就打电话给聂先生,我现在有事!"
匆匆说完就抱着怀里的宋晓念三步并作两步地朝着电梯口走去,留下身后一群人个个都是瞪目结舌。
珞奕什么时候会这样?
外界的人都说聂峻玮是一个冷血到毫无感情的人,可是真正接触过的人才会知道,与其说聂峻玮冷血,那倒不如说珞奕,这个男人身边好像没有什么亲人,没有亲人所以就没有软肋,他只会服从聂峻玮的命令,可以把每一件事情处理得妥妥当当。再复杂的环境,他都可以应付自如,他的脸上很少会有类似于焦躁,担忧,或者是愤怒的表情,很多人都看不清他,觉得他是毫无感情的。
可是刚才...
幻觉吧,那一定是幻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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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晓念觉得自己的身体越来越冷,大脑昏昏沉沉的,还伴随着剧痛,她哼哼唧唧的好像是想要说什么话,可是到底自己说没有说话连自己都不知道。
脸上似乎是有一双手正在轻柔地按着她,她很努力地想要睁开眼睛看个清楚,不过再努力都没有,因为实在没有力气,好想睡觉...
"...宋晓念,别睡,醒醒,马上就到医院了!"
"...宋晓念,宋晓念?我叫你别睡,马上就到医院了...宋晓念?"
"宋晓念...醒来,宋晓念...醒来...宋晓念..."
......
唉,到底是谁啊,一直这么舌燥地在她耳边不断地叫着她的名字,烦不烦啊?
宋晓念伸手在空气中挥了两下,翻了个身,红唇动了动,咕哝着不知道是在说什么。
她还想睡觉呢,最近真的是太累了,不断的跑来跑去...狗仔真的不好做。
珞奕正好俯身帮她盖了盖被子,谁知道那只手就这么好巧不巧地打在了自己的脸上,他眸色一暗,咬牙切齿地一把抓住,"不知好歹的女人,我救了你的命,你睡觉的时候都不忘记打我?"
吵,吵死了!
宋晓念"唔"了一声,终于是不耐烦地睁开眼睛,视线渐渐地清晰起来,眼前的人竟然是...
"你...你...你怎么会在我的房间里?"她的大脑有三秒钟地空白,然后倏地起身,却是因为动作太猛,导致受伤的后脑又是一阵钝痛,她嗷了一声,伸手去摸,却是发现自己的手腕正被某个脸色不是太好的男人给抓着。
"喂,你为什么会在我的房间里?你...你这个流氓,放开我!哎哟,我的头好疼..."
"疼就好好给我躺着。"珞奕一把甩掉了她的手腕,直起身体,以一种傲人的姿态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这里是医院,昨天晚上你自己喝醉了,被人拿杯子丢了一下后脑,出血了。"
宋晓念皱着眉头看着他,一脸的怀疑,仿佛是根本就不相信他的说辞。
珞奕心头隐隐有些烦躁,自己是吃错了药所以才会出手相救,更让自己没法接受的是,他昨天晚上一晚上都没有离开这个病房,现在回想一下,真的是有些不可思议。而且这个女人,她根本就不领情的样子,更是让他觉得自己简直就是——自作多情。
宋晓念倒是真的有些记不清楚昨天晚上的事情,原本她就喝了不少的啤酒,酒量又不是太好,加上后脑受过伤,记忆有些模糊,不过也不至于什么都想不清楚,至少她还记得自己拉着大姐在唱《雨蝶》。
她伸手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好半响才含含糊糊地咕哝了一句,"后脑出血...难道...是你救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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