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这个根本就不能算是吻,他大力地啃噬着自己的唇,她只觉得疼,可是痛疼之中却又夹着麻木,她抗拒,挣扎,所有的动作却都被他一一吞并,她越是大力地挣扎,他就越是大力地禁锢,到了最后,晓苏只觉得自己肺部所有的气息都被挤压了出来,她想要呼吸,本能地开启了贝齿,却不想他灵活的舌尖瞬间深入...
这个女人的味道,为什么总是尝不够?
仿佛是染上了罂.粟,无法形容那种感觉,一旦触碰上,就再也不想放开,只是想要深入、占有,得到的更多更多,只有尝过她味道的人才会知道她的那种美好,就好像是她身上的这种味道,淡淡的,并不浓烈,他知道,也不是什么香水味,好像是一种与身居来的体香,可是就是比外面那些浓妆艳抹的女人更加的有穿透力。
慢慢的,就会深入人的骨髓,然后就会让人无法自拔。
聂峻玮其实很讨厌这样的感觉,他不应该是一个被束缚的人,更不会因为任何人有什么异样的感觉,尤其还是这样一个女人,可是他就是没有办法控制自己。体内有一种渴望在叫嚣,一旦觉醒了,再也没有办法平息,只有贪婪地吻着,更深入地吞噬...恨不得将她揉碎了融入自己的骨血里才好...
最后,停下来的时候,他自己都有些恍惚,怀里的女人并没有像以往那样,如同是一只刺猬,瞬间跳开,又或者是大声地怒骂自己,她只是僵硬地站在那边,聂峻玮这才回过神来,刚才他是尝到了她眼泪的味道,所以才停下来的。
"你还准备逃跑么?"渐渐的,他已经收敛起了所有莫名的情绪,双手依旧是维持着禁锢着她纤腰的姿势,说话的时候,微微垂眸,居高临下地看着怀里的女人,语气还是有些紧绷,"我说了,这件事情你没有选择的余地,你不能离开C市,你必须搬过去和鸿勋住在一起,我给你一个月的时间,你让他对你彻底死心。"
晓苏发狠一样地咬着自己的唇,她讨厌他的味道,可是他的气息就是这样的强烈霸道,无孔不入,她只觉得刚才那个吻,让她现在全身上下每一个细胞都充斥着属于聂峻玮的味道,她想要抹都抹不掉。
她恨极了,几乎是恼羞成怒地仰起脖子来,嘴角却是浮起一抹冷笑,"我要是不配合呢?"
"我知道你不怕死,也不怕我,不过我想,是个人总是有软肋的。"聂峻玮微微眯起眼睛,反倒是笑了笑,"你的软肋是什么?不用我多说了吧?你的家人就在不远处的那个大铁门后面,这么晚了,你说要是家里出点什么事情的话,这一家大小也有不少人——"
"聂峻玮!你真是个混蛋!"晓苏气得浑身发抖,她恶狠狠地打断了他后面的话,却是发现自己除了骂他之外,再也没有任何的办法。
他说得对,软肋,她的确是有软肋,当初她不也就是因为大姐欠下的那四百万才会走到今天的地步么?
聂峻玮是什么人?他根本就是一个嗜血的魔鬼,她知道,他不会只是吓唬吓唬自己的,他绝对做得出来!
她没有选择的余地。
这么一个大晚上,他竟然还会开车特地来自己家门口找自己,可想而知他的决心是有多大了,她没有任何的退路。
"这些骂人的话,我劝你以后也收敛一点,当着鸿勋的面,应该说什么,不应该说什么,我想不需要我再给你上一课了,是不是?"他似乎并没有动怒,仿佛只是因为吃定了她绝对不敢说一个"不"字。
晓苏确实不敢,可是不敢不代表她要无条件地妥协,她在绝望之中还是短促地考虑了一下,片刻之后,终于出声,语气已经平静了不少,"要我配合你也可以,不过你也需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聂峻玮扬起一边的眉毛,有些不屑地哼了一声,"你还有资格和我谈条件?"
"你要觉得我没有资格和你谈条件那就不谈了吧,大不了就这样,大家一拍两散,你想怎么样都行。"晓苏毫不在意地耸了耸肩,一副决然地语气,"我现在自己都是泥菩萨过江,又何必在乎其他的性命,想杀想剐随便你,大不了,黄泉路上,我也不会孤单,还有家人作伴!"
聂峻玮瞳孔微微一缩,语气陡然凉了几分,"你这是在威胁我?"
"算不上威胁,我只是想和你谈个条件,凭什么你让我做什么我就得做什么?你不觉得你很无耻么?我有什么错?当初你觉得是我害死了鸿勋,你来报复我,对我做了那么混蛋的事情,我都忍了,现在鸿勋都平平安安回来了,你却要我配合你演戏。"晓苏冷哼一声,"聂峻玮,你也算是一个商人吧?就算是个奸商,做生意的时候,多少总要给对方一点好处不是么?"
这个女人!
嘴巴是越来越厉害了!以前动不动是骂自己混蛋无耻下贱,现在呢?竟然还敢拐着弯骂自己比奸商还不如是么?
该死的!
聂峻玮俊脸蓦然一沉,薄唇也紧抿起来,他俯视着怀里的女人,笑容冰凉,语气却是蕴着几分暧昧,"不错,现在说话的气势都不一样了,果然没有白做我的女人。"
晓苏脸色也变了变,她有些僵硬地别开脸去,"不用说别的,我只有一个条件,你要让我一个月之内让鸿勋对我死心,我可以做到,在你眼皮底下,我也耍不了什么花样,反正到时候时间一到,我就要离开!我的要求很简单,一个月之后,放我自由,你们聂家的事情再也和我无关,我不会再联系鸿勋,当然你——聂峻玮,你也绝对不能再骚.扰我!"
聂峻玮愣了一下,虽只是一瞬间的感觉,他也可以极好地掩藏好,但是不可否认,他欺骗得了眼前的女人,却是欺骗不了自己。
当听说她要离开的时候,他竟然有那么一丝慌乱的感觉。好像是胸口猛然被人扯了一把,等到他有知觉的时候,明明感觉什么都没有缺少,也不会受伤,可是就是有一种感觉,空牢牢的,像是再也没有办法被人填满了——
可是,理智很快就已经回到了他的脑海。
他知道,她说的话也不是没有道理的,如果她真的做到了,她离开是最好的。这样时间久了,鸿勋必然也会慢慢地忘记,时间永远都是治疗伤痛最好的药不是么?
他扬了扬眉,眉宇间的异样早就已经抹得一干二净,依旧是那个高高在上,冷酷得仿佛是不近人情的聂峻玮,薄唇微微一掀动,只倾吐出一个字来,"好。"
晓苏终于是松了一口气,他一个简单的"好"字,仿佛是赋予了她一个月之后,全新的生命。
虽然搞不清楚自己的心尖此刻为什么会有一种怅然若失的感觉,但是她已经不想去顾及这些细微的情绪了,她想她现在是开心的,只要她让鸿勋死心,她就可以重新开始。
所有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她暗暗地告诉自己,肚子里的宝宝,她也可以留下来了,她算准了时间,至少四个月之内,肚子是绝对不会被人看出来的,何况现在是深秋,再过段时间,就是冬天了,到时候她可以选择穿宽大厚实的衣服,就算是过了四个月,也不会看人轻易看出来。更何况现在才两个月左右,再过一个月也就三个月——
这个孩子,虽然是一段孽缘的结晶,并不被任何人看好。但是她终究是不能下决心真的不要他(她)。这是一个生命,就算有一半是属于这个冷血的魔鬼的,可是到底是孕育在自己的肚子里,她才是孩子的母亲,她舍不得真的不要他(她)。
她之前的确是想要不要宝宝,因为她知道自己无路可走了,这个孩子的存在一定会引起轩然大波,可是聂峻玮突然的出现倒是给了她一线生机。
她知道自己一而再再而三的拖着,其实就是舍不得,现在这样,一切都有转机了。
或许是因为想到了这些,她整个人有些放松下来,只见她抬起头来的时候,黑眸直直地望进他的眼底,嘴角挂着若有似无的笑容,一对极浅的梨涡隐隐而现。那一瞬间,聂峻玮竟然有些恍惚,他莫名其妙地想起了那小而精致的茉莉,碧绿丛中夹杂着一点白,无端的却是惹人怜爱。
以前,怎么就没有发现,原来她笑的时候,会有那么小的梨涡?
是因为,她从来没有对着他这样的笑过吧——
放松的、暖暖的、是真的毫无戒备的,也不掺杂着任何的负面情绪,只是单纯的笑。
晓苏的声音,就在这个时候不轻不淡地响起,"那么我们就这么说定了,你想让我什么时候搬进去都可以,现在,你放手!"
聂峻玮慢慢地回过神来,他一贯都能极好地掩藏自己的真实情绪,这一刻自然也不会例外,那原本禁锢着她纤腰的手缓缓地松开,低沉语气也是毫无波澜的,"明天搬过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