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不能动摇只怕不是你说了算。”练漓挑了挑眉微有些得意的看着练雨姻,“你的地位是不是真的牢不可攀固若金汤,今天就由我来帮二娘验证一回吧。”
练漓的声音透着从未有过的清冷,一如这冬阳下的积雪,看似脸上笑意盈盈温暖可掬而实则内心是寒意瘆人,犹如自十八层地狱里捞起的白骨。
这样的说法并不夸张,因为练雨姻混身的抖了抖,要说江家她最不看在眼里的是谁。那便是练漓了!可是今天的练漓让练雨姻顿时有种江承钰的感觉,江承钰那会子看她的神情,如今却自练漓这里看到了影子,虽然不明白但练雨姻却清楚的感觉到,自己内心深处竟然发了寒。
练漓是不是受了什么打击,怎么突然变得这么面无表情冰冷如雪的模样,说起那些残酷的话自己还丝毫不觉得阴冷?这是练雨姻的第一个反应。
“原来你今天来这里闲坐就是为了这个?”练雨姻也冷笑了起来,表情变得再可怖又如何,这变不了她永远是练漓的本质,练雨姻还不觉得自己会败在这个小丫头的手上。
“是。”练漓左眼角微挑,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脸上无笑亦无讽刺,总之她一直都面无表情,“因为二娘一天不死,我就一天睡不着觉。”
声音轻轻的,微风吹过正好吹散了这句话,练漓淡淡的眼神里什么都看不到,就似她好像从未说过那样一句话般。练雨姻咬了咬牙,感觉练漓这种态度对她来说就是一种挑战,不冷不热却又态度强硬。
“那你打算怎么做?”练雨姻努力平复着心境。
练漓又向前走了一步,突然冲练雨姻笑了。对,她笑了。咧着嘴露出一排整齐的上齿牙,皓白如玉。可却森森可怕。
“不一会儿婆婆就会自这里过来,到时候她会亲眼见证你把我推倒在地,然后......我小产了。”
练漓是真的生气了。练雨姻从她的话语中明白的感应到她这种情绪,可是她还感觉到这种情绪不是来源于她,也就是说练漓生气不是因为她,那练漓是为了什么,又是谁惹得练漓变成这样?
对练雨姻来说,练漓就是一条美人蛇,她不会主动去伤人,可你也别太过分的激怒她。一旦真让她身体里的魔性复苏,她可就不管是人是鬼反正是逮谁咬谁了。
而此刻练漓就是被惹怒了,只是练雨姻当了炮灰。
看着练漓眼睛里放射的‘毒液’练雨姻下意识的退了一步。心中有种不好的感觉告诉自己最好不要在蛇受伤的时候跟她正面冲突,因为这样只会让自己伤得更惨。
“就算你真这么恨我,也不用搭上自己的骨血吧。”练雨姻终究是作了母亲的人,她可不相信练漓刚要初为人母却拿自己的孩子当筹码。
“而且你以为事情真会像你说得这么容易吗?我也有一张嘴,这院子里十之八九也都是我的人......”
“我不在乎。”练漓漫然打断她的话,因为练雨姻突然说出这样一些话说明她在怕自己了,她在退,可是练漓就是要进,她不会告诉练雨姻就算自己行动失败,就算自己被扫地出门或得到更为严厉的惩罚她也不在乎。
总之天堂和地狱对练漓来说现在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她想做什么便不顾一切的去做。没人可以阻止,这样的感觉真好,就算坠入阿鼻地狱也无所谓了。
所以,她不怕输,不,应该说她不在乎输赢!
“那你的孩子呢?江承钰呢?”练雨姻有些不能相信的看着练漓,“孩子何其无辜,江承钰也不会允许你这么做的。”
江承钰?练漓脑子像被什么撞到一般,晕了一瞬间。然后她笑了,又是那种很森然的笑容,对着练雨姻道:“二娘啊二娘,亏得你在江家这么多年,亏得我一直敬你作一只老狐狸,原来你也不过如此嘛。”
老狐狸?敬?练雨姻气得嘴唇乌青,这算是夸奖她不成?
“你该不会以为我跟江承钰真的是一对恩爱夫妻吧?该不会以为我真的怀了他的孩子吧?”练漓有些可怜的望着练雨姻,然后伸手一指指在练雨姻心脏的位置,“到头来,你终究还是败给了我,认输吧。”
假的,这一切都是假的?练雨姻如梦初醒,瞪着练漓,是自己大意了,一步错步步错,为什么就没想到练漓怀孕是假的?不,也不能全怪自己,那天在秦眉院里,练漓跟江承钰的戏演得太好,天衣无缝让人根本无漏洞可抓。
当然了,因为那不是演戏,那是真情流露,别说练雨姻了,就是知内情的华若颜当时不也没发现嘛!
看着练雨姻眼里的惊愕,练漓又上前一步,目光飘向她身后接着又盯回练雨姻,随后她轻轻推了练雨姻一把,然后自己摔倒在地——
练雨姻还没反应过来,练漓已经倒在地上,鲜血顺着裙子渗出来,染红了练漓下半身也染红了地面。
更染红了练雨姻的眼。
秦眉是从练雨姻身后而来的,只看到练雨姻后退了一步,练漓便倒在血泊中。她飞奔过去扶住练漓:“快,请大夫,请大夫。”
练漓痛叫了两声,还不忘向练雨姻挑眉接着‘晕’过去了——
亭院里顿时乱作一团。
“大夫她没事吧,孩子没事吧?”
“大夫求你一定要救她,不管要多少银子都无所谓,你一定要救她。”
“大夫你一定有办法的对不对,那是我们的第一个孙子啊,绝不允许出任何差错。”
“大夫,当我求你了,我求你了......”
大夫终究是摇着头走了。
练雨姻扑在江天海脚边泪水花了一脸妆容:“老爷,你一定要相信我,我没的推她我真的没有。而且......她怀孕是假的,她跟三少爷根本有名无......”
啪——
她受了一巴掌,泪水模糊了一脸她都看不清是谁打过来的。但她还是继续求恳:“老爷,我要求再找几个大夫替她把脉,我还要求让人验她的身子,只要老爷肯这样做到时候结果就一目了然了,她根本就是一直在骗......”
“够了。”江天海终于受不了她的咆哮,皱着眉头道,“我只问你一句,我让你在屋里好好反省,谁让你出来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