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是金河大的学生?”宋煜问道。
少年翻过几块大岩石,回头狠狠的瞪了眼:“我不是。”
“你不是怎么认得出我是金河大的校工,还认识我的制服?”宋煜笑了,若不是这少年捅伤了人,他倒想给他次机会,光凭这腿力,去国家田径队练个长跑那不是挺好。
“哼!”少年无话可说,冷哼了声,身手矫捷的跳过处山涧,在那滑溜溜的长着青苔的地方,也踩得极稳。
“你这腿力挺不错的,我看你这爱好也没什么,只是你怎么还捅伤人了?还敢说晚上再来,这不是挑战整个金河大嘛。”
少年被问得心头火大,一下停住脚,转头就说:“我是不小心才伤到她的,什么挑战金河大,这只是一个游戏……”
他万万想不到就这一停,本来速度不紧不慢的宋煜,突然如一道金雷一下冲到他身前。
少年被吓了一跳,转身就想再跑,可这几米的距离,宋煜根本不会给他机会。
少年只感到背上被什么东西一撞,整个人往前一仰就摔倒在了地上。
“还想跑吗?”宋煜轻笑道,“你腿力是不错,但跟我比起来还差得远了。那些无意伤到人的话,你去跟警察说吧。光凭你偷这些东西,就够让你在牢里住一阵的了。”
“偷几件内衣裤值几个钱……”少年双手撑着地,一边回话,一边还想再跑,却被宋煜一脚踩在他的胸口上,顿时觉得如一颗巨石压在胸前似的。
他又没胸口碎大石的本事,只能喘息如牛,反抗却是无力了。
“亏你还有这爱好,你没看到好几件都是维秘的吗?加起来钱可不少,你又伤了人,不管你有意无意,你也没把人家送去医院啊,也没自首的表现,就光这几条,加起来就够你在牢里住个三五年了,”宋煜惋惜道,“可惜啊,你有这跑步的特长,就算去国外参加跑酷比赛,那也是个致富的路子啊。”
少年用阴沉的眼神盯着宋煜,没有反驳的力气。
好半晌,丁芸才赶到,看到少年被宋煜抓住,喜得脸上堆笑,上来拿起手铐把人铐住就喜滋滋的对他说:“我就知道跟着你就能抓到人。”
光这小半年丁芸立的功就够她升一级的了,只是受的惊吓也不小,那巨型野猪还在动物园里被人研究呢,
“我算是丁队长的福星吗?那是不是能给些福利?”宋煜笑吟吟的说,“我看那树林里有好些马甲似的渔网似的,要不丁队长换上给我饱饱眼福?”
“敢调戏警察,是不是要我把你也铐上?”丁芸绷着脸说。
她心底倒是七八头小鹿在打架,但也清楚这姓宋的嘴上是没积德的,占这种口头便宜是他的本能。
“咳,咳,我对s那个m那套不咋有兴趣,但丁队长要是愿意的话,我也,那个,不介意的。”宋煜半尴尬的说。
丁芸板着脸好一会儿,才突然扑哧一声笑出来:“小心我真把你铐走。”
“嘿嘿,真有那一天,我绝不反抗。”宋煜坏笑道。
少年看着这俩人,木然道:“先把我铐走再说吧……”
“老实点!”丁芸厉声道,“万幸那女孩救回来了,不然等待你的将是法律的严惩,说清楚些,就是死刑!”
在虎啸山下等着的原行惑,陆傻子,傅南和小池,还有收到消息赶来的警察,丁处长,都目瞪口呆的瞧着被丁芸押下来的少年。在半途上,丁芸就问出他的来历了。
少年确实不是金河大的学生,他就住在这虎啸山后的村子里,是在附近的农家子弟,高中毕业在城里打了一年工,后来就回家里种地了。
左近的人自然是认得出宋煜的校工制服,这倒不出奇。
丁芸给队里的警官下指示,让他们把那山坳里树林挂着的证据都收集起来。
听她说那里满树林都挂着内衣裤,把警官们都惊着了,瞧着少年的目光也很异样,这完全是把他当成变态处理了。
“不是学校里的学生就好,”丁处长大松了口气,原行惑也如释重负的说,“以后学校还是要抓紧管理校外人员的出入,这让不法分子跑到学校里,事情可就麻烦了。”
丁处长听他话里的意思是保卫处的错,就哼道:“这小子跑起来跟兔子似的,翻个墙算什么大事?经费有限总不能处处都装监控,听原主任的意思,凡是出了事就跟保卫处有关?保卫处是有责任,可也不到原主任来追究。”
原行惑脸上一讪,他是才上任的,保卫处跟后勤处平级,他也得罪不起丁处长。
“好了,除了值班的,都回家吧。”丁处长摆摆手喊道,再不看他一眼。
宋煜被丁芸叫住去做笔录,原行惑也跟着过去了,不需要去市局,就在学生公寓借了一间屋子,拿出随身带着的纸笔,由丁队长亲自记录。
“嗯,我一路跟着他,从虎啸山下跟到山上,到那山坳那里,跟了差不多半小时吧……”
宋煜才说了一句,原行惑就皱眉了:“小宋,做人要诚实,听保卫处的同志说那少年跑得极快,又是上山的道,你怎么能追上半小时呢?可不要为了立功故意夸大。”
“要是没追上,人为什么是我抓住的?”宋煜冷笑道,“按原主任的话,你追不上,那别人就追不上了?”
原行惑被他一说,老脸僵硬,心里怒火不住的喷,看丁芸握着笔俏脸带着嘲讽看向自己,脸更是挂不住,看着他就喝道:“我这是在进行合理的分析,你立功了学校会记住,会表扬,我只要求你实事就是,你这也要顶撞,还把没把我这个领导放在眼里?还有没有把学校放在眼里?”
宋煜目光一寒就要发飚,丁芸用笔敲了下桌子,淡淡的说:“原主任,事情经过我也是当事人,是真是假,我自然会判断,你也不用拿身份和学校来压人。若是宋煜同志说了假话,对案件的后续处理有影响,我会指出来,其余的嘛,作为旁听者,你还是别插嘴的好。”
原行惑瞅着丁芸的脸,慢慢起身道:“学校还有事,我就不打扰丁队长办案了。”
等他一走,丁芸就说:“喂,宋煜,看来你跟这位顶头上司关系不好啊。”
“他一来就想拿我立威,”宋煜把手枕在脑后,笑道,“我又不是柿子,就算是柿子,我也不是软的啊,他想揉搓就揉搓那成什么了?”
“是,你有两位大小姐撑腰,硬得很呢。”丁芸笑着说。
这时,一位警官刚进来,听俩位在讨论软硬,就想是不是要出去,丁芸忙叫住他:“有事?”
“嗯,根据嫌疑人的供述,我怀疑他是得了一种强迫症,”那位警官说,“我在省厅进修的时候学过一些犯罪心理学和大众心理学的课程,强迫症是一种心理疾病。例如有的人特别爱洁癖,一看到摆设乱了,东西没放好,就硬要摆回原状,这就是一种强迫症。”
“强迫症在审理上……”丁芸皱眉问。
若是心理疾病的话,那可能会让那少年逃脱法律的制裁。
“不用担心,国内还没有把强迫症当成精神疾病的事,”警官笑道,“心理疾病也并非都是精神疾病,丁队,这里头有区别的。”
丁芸展颜一笑,就跟宋煜说:“先把笔录记好,到时可能还会让你上庭。”
扫视着办公室里置换一新的陈设,原行惑丝毫没有刚来金河大时的意气风发,昨夜的事让他狠得牙痒痒,宋煜犹如一根刺,恶狠狠的横在他的心间,不拔除这总有种束手束脚的感觉。
荀长权电话打过来让他去商学院时,他才把思绪整理清楚,找到几个不算法子的法子来修理宋煜,起身赶往商学院。
每年的六月初的第一个周末,商学院大二的学生都会由教授和辅导员带队去金河的大企业里参观,近距离的感受工作氛围。
许多知名企业都跟商学院有合作,甚至很多大企业的老板本身就是商学院mba、emba班的毕业生,是金河大的校友。
原行惑是年级辅导员,责无旁贷要负责带队。
“今年要去的企业是落户金河不久的京泰集团……”
荀长权一说,下头的学生都是欣喜失声。在国内只要长了耳朵的都听过京泰的大名,地产业仅是京泰的一部分,甚至可说是微不足道的一部分。
京泰最令人称道的是在电子业的钻营,液晶面板、电脑代工、自主品牌的手机都是赫赫有名的,常年排在受人尊重的企业前几位。
单小莲捅捅夏清的小蛮腰:“要去你家了。”
“嘘,小声点。”夏大小姐伸出手指竖在嘴唇上。
她可不想被人撞破身份,她还很享受这种平常人的生活呢。
“明天就由我跟原老师带队,”荀长权说,“参观时间为一小时,分成四批,早上下午各两批,中午和晚上就在食堂里吃他们的工作餐,我跟秦总已经打过招呼了。”
原行惑接过话说:“大家都做些准备,把所见所闻都记录起来,看看一流的企业是怎么办公的,不过不能录像,这也是美中不足了。”
听到要去京泰他也心情激动,听说前些年有位助教就是在带队参观常河集团的时候被挖走的,年薪可是在金河大的十几倍。(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