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阵野兽般的暴怒嘶吼声,震得她耳膜发麻。www.tsxsw.com。。
也仿佛有尖锐的刀狠狠地刺进她的心脏,刺到心底最软最痛的那一块去,她呼吸瞬间哽咽,眼眶被急剧滚烫起来的温热包围——不管有多少人骂她,诬陷她,羞辱她,都没关系,可偏偏,是他咬牙切齿地对着她说,林亦彤,你真是个荡妇。
“……斯……然……”这两个字,不知是怎么从她带血的喉间发出的。
霍斯然此刻已经疯了,狠狠地拽过她来,不顾粗糙的大掌在她身上一用力就是一个可怕的红印,颤声问她:“是我对你不够好吗?我承认你母亲的死我有责任,可除却这些呢!!!我对不不够好,不够用心待你吗?跟他做的时候你有没有想到过我?嗯?”他眸色变得猩红无比,“林亦彤,你知不知道我现在想撕了你,想扒了你的皮把你身上那些恶心的东西统统毁掉!!!”
林亦彤被他晃得剧颤,被单往下滑,她狼狈地拿手去抓,霍斯然俊脸猛然涨红,大手握紧了她身上的被单“撕拉”一声厉响全部扯开!扣紧了她的手腕猛然“砰!”得一声将她整个欺压在了沙发上!韪!
她如屈辱的困兽般低声尖叫,却被制得死死的一下都动弹不了。
“说话。”霍斯然受够了她沉默般的默认,他需要什么东西来释放他心里快要被怒火烧死的剧痛!!
“说话!!!!璧”
“……”偏过头,一连串滚烫的眼泪颤抖着埋入发丝,她的嗓音已经悲痛到嘶哑,“……我不清醒……我当时是昏过去的,没有半点印象……斯然……你相信我一次……”
霍斯然冷笑,居高临下着问她:“所以一切都没有发生,都是假的,是吗?”
“你现在告诉我,你对他的好,对我的反抗,都是假的,是吗?换了是你你会不会相信?反正我不信,”他如野兽般张开獠牙,咬牙切齿之间有着痛彻心扉的颤声怒吼,“因为我每一次的心痛都是真的,你伤我的每一次,都是真的!!林亦彤,你是不是没有想过,我霍斯然也是有心的,我的心也会痛!!!!”
她已经无力解释,只觉得自己已经被绝望的现实碾成了碎片!她无法回应,因为这发生的事实也同样让她想以死明志。
“说话!!!”那怒吼般的咆哮,沁着痛彻心扉的血泪,地动山摇。
霍斯然整个人已经崩溃,失去了所有力气,冷冷地从她身上起来,走路都有些晃,扶住了旁边的杂物架。一阵痛与怒夹杂着血腥泛上喉咙,他嘶喊一声将杂物架狠狠推倒摔得粉碎,打开.房门“砰!”得一声摔门而出!!!
醉意滔天!!!
一路飙车,到了省军区3051师旅部陆青的办公室。
烈性的酒如同灼烧的火焰般刺破喉咙灌入胃里,岩浆般烫着全身,接着那眩晕便上来,嗡嗡地刺激着脑海,霍斯然从没想过自己会以酗酒的方式来麻醉自己心里的痛,那痛到极致的感觉如同活剐,撕裂着心肺,让人狂躁到想要发疯。
他想过她说的每一句话,她说不清醒,她说不爱。
可如果当真不爱,又怎么会给对方机会,让那样的场景暴露在自己的面前!!!
……林亦彤。你这个贱人。
可他却从来没有这种,狠狠地骂着羞辱着一个人,心里却同时抽着疼、疼得快死的感觉。
…………
陆青办完两个新晋旅的接办事宜,快步行走着还没走到门口,就已闻到了那熏天的酒气!
他眉心狠狠蹙着,推开门一看,他好好的办公室此刻柜子倒地资料混乱,厚重的长沙发都翻了一个,桌上的烈酒瓶子一堆,简直像被人拿铁棍抄了一样,陆青咬着牙低咒了一声,冷冷瞪一眼在沙发上坐着的霍斯然,走进去关上门。
“你要拆了我的房子么?”陆青冷声问道,将沙发翻过去坐好,“给个理由,我哪儿招惹你了,嗯?”
霍斯然的头低垂着,前不久没好的伤在左肩上渗出可怕的血痕来。
手腕抬了抬,他铁青沉闷的脸抬起,阴森地盯了陆青一眼说:“你是招惹到我了。”
刚刚稍微发泄清醒过后,他突然就想得很清楚。
或许没有陆青这么一插手,或许等他亲自过来处理,哪怕只晚那么一天的时间,或许这种事就不会发生。至少,不会给他亲眼撞见。
这话弄得陆青心口一震,开玩笑地扯扯嘴角,却见他脸色愈发阴森认真,那笑就变得牵强起来。
“怎么了?”他觉得不对劲。
手腕再次抬了抬,霍斯然冷冷地扯开领子起身:“你起来,陪我练一场。”
军人骨子里天生的备战因素让陆青打了个激灵,脸色发白地起来后退了几步,开玩笑,跟霍斯然打,找死么?
陆青扯扯嘴角,为了防备伤筋动骨先把外套脱掉,周.旋着:“你总得给我知道为什么吧?我最近可都没见过你。”
“我曾经把蓬莱岛的事拜托给你过,一事无成……”霍斯然一字一顿,手扶着沙发背,阴森四溢,“可不该管的,谁又给你那个权利去插手?”
电光火石之间,陆青仿佛听懂了什么,插手,不过是说林亦彤的事,可他不是在帮她么?难道……
一想到林亦彤旁边的那个人,陆青震了一下,不可思议的目光盯向霍斯然。
对方的拳脚已经如暴怒的野兽般招呼了过来。
几个回合下来,陆青捂着快被踢断的手臂“砰!”得一声撞到墙上,咬牙切齿地又猛地躲开他下一招的凶狠攻击。
“这件事你怎么想都不应该怪我,该发生的永远会发生,迁怒我会让你好受哪怕一丁点么!”“唔!”脸部中招,砰得一声撞在倒塌的资料柜上痛得呲牙咧嘴要快骨裂,可陆青知道自己活该,敢说出上面的话,就得承受激怒这个男人的后果。
“嘶——够了,你不想让我住院的话就缓缓,别他妈来了!”陆青弓起火辣辣痛着的背,咬牙启齿地低吼了一声。
没回音。
霍斯然整个人已经如被触怒的野兽,此刻就算让他杀了陆青,都是有可能的。
因为即使陆青说的很对,可是如果不能迁怒任何人,他就不知道……还可以怪谁。
他的心痛得快疯了。
“噼里啪啦”的一通摔碎倾倒声就在此刻响起在门口,陆青闭眸任由碎屑飞溅,头也不回,完全能够想象到一个铁血军人遇到这种事的时候会是怎样狂暴到想要杀人的状态,他冷冷抬眸,想起刚刚他质问的话,薄唇抿紧了一句话都没说出来。
直到省军区的参谋长听到动静过来敲门,那动静才慢慢听下去。
门突然从里面拉开。
参谋长吓得不轻,不仅是因为认识眼前的人是霍斯然,还因为里面已经被砸得全完稀烂的惨状。他大气都没敢出。
直到人如凶神恶煞一般走了,参谋长长舒一口气,跑过去扶陆青起来。
“怎么样?”他上下看看陆青,注意到他的腿颤了一下没站稳。
“还行……”陆青痛得呲牙咧嘴的,扫扫身上的碎屑,冷冷看了一眼霍斯然离去的方向,“一点私事而已……蓬莱岛的那件事,看样子他到现在还不知道,你记得也别松口,千万。还好资料都在老爷子那,机密得要死,守住牙关就什么都守住了。”
参谋长听着就冷汗直冒,点点头,没再说什么。
…………
而另外一边,从百般渠道得知霍斯然到省军区来的云裳当即从家里出来,直接坐车到了省军区。来时却发现霍斯然已经走了,她未免有些懊恼,正欲从走廊下去,却听见办公室里面几句再剪短不过的对话。
心下微微惊骇,脑海里想的事跟当初在黑河时那位杨姓军官跟她说过的事吻合——而老爷子是谁?是军区的那位老首长?还是指陆青的父亲??
里面有人要出来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