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以柔强打起精神,慢慢道:“青儿,今日那些害死你的人就要行刑处斩,池儿替你报了仇……你那边要好好的,若是有什么事,你就跟母妃托梦,母妃一定替你办到……你自幼就信善,心思也单纯,自己以后要学着识人,别什么人都信……下辈子,母妃还个你当母后,你还给母后当孩儿,可好?”
她微微扭头看向身侧的太上皇帝,道:“你父皇重伤在身,身上的伤口无法控制的扩大,他说他愧对于你,早就想好扶池儿登基之后就要去陪你,母妃……”眼泪顺着脸颊流了下来,她哭道:“母妃舍不得他,只是……母妃毫无办法!青儿,若是你父皇……真的去了,你……可要照顾好他……”
身侧的太上皇帝眼眶湿润,他紧紧的握着她的手:“柔儿,你别这样说……”
肖以柔反抓着他的手,哭道:“陛下,不要离开妾身好不好?求你……”
“柔儿,”他哽咽着说,“别这样,生死有命。此生有你,为夫亦无悔。”他伸手擦她脸上眼泪,道:“你要好好的,带着我们三个孩子,不要让人欺负她们……记得要替为夫把多活几年,为夫一定在那边等着你,就算等到你的时候你老了,白发苍苍满脸皱纹,为夫也要牵着你的手过奈何桥……你一定要活到那个时候,可好?”
肖以柔低头,把脸埋在他的掌心,“陛下怎能这样对妾身……”
他伸手把她搂到怀里,低声道:“求你了,柔儿……”
他们守在九华长公主的陵寝,一直等到正午时分,正是行刑时候。
魏西溏没有观刑,只是独自一人坐在上书房,一封一封的批示着奏折。
她扭头看了眼窗外,出声问道:“什么时辰了?”
“回陛下,午时了!”柯大海在外头小声应道。
魏西溏顿时烦躁起来,眼睛盯着奏折,却一个字看不进去。
过了一会她又问:“现在什么时辰?”
“过午时了。”
她伸手遮住眼睛,闭上眼一言不发。
门外突然传来急匆匆的脚步声,人还没出声,魏西溏已经一骨碌站了起来:“什么事?”
门外的人道:“陛下,付将军派下官进宫复命:有人公然闯刑场!”
“什么人?”她问。
“下官不知,付将军说唯有陛下请下亲自定夺。”
魏西溏略一思索,对付振海道:“摆驾刑场,朕要观刑!”
刑场人山人海潮水似得围了个结实,行刑台上横尸一片,血流成河。
帝君亲临,跪伏一地。
在万民高呼的“万岁”声中,魏西溏踏入观刑台主座,她神情漠然的看着满地鲜红的行刑台,问:“何人擅长刑场?”
高高的刑台下方,跪着一个破衣烂衫胡子拉碴满脸污垢的人,他赤着脚,身上的衣服完全看不出颜色,没有半分当年的宰相风范。他被两个将士压着跪下,高举双手,手里捏着一张破损的纸,高声疾呼:“罪臣高演,叩见皇上,吾皇万岁万万岁!”
魏西溏缓缓的、没有任何表情的吐出一口气,她盯着下手的高演,问:“你所犯何罪?”(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