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明王以王储之身起事,付振海却是幕后之人,虽他是实际战将,明王对外宣传的却是自己亲信将领,并非传出的付振海之名。
他对付振海的解释是,自己的亲信年轻力壮,又有多年征战的经验,而付振海年事已高,且这几年身体抱恙,万一中途换帅,会影响军心,所以虽实际指挥之人是付振海,但对外的统领却是宣传的他人。
付振海如今信心大增,即便如此,他也是欣慰的觉得明王终于有了提拔自己将领的意识,这是为君之道的首要原则,亲信心腹遍布身边,如此才能更站稳脚跟。
魏西溏接到战报,半天没有声响。
大唐一统,没想到她愿意信任之人,如今给了她当头一击。
季统啊!
魏西溏就算忌惮他,忌惮的也是他背后之人,没想到他心里到底也是个野心勃勃之人。
魏西溏心里自然失望,根本无需勘查明王遇刺的原因,根本就是他们自导自演的一出戏码,以此来让起事更加名正言顺一点,更加让人信服。
明王还在开拔路上,一路并不扰民,先是劝降,若是城门不开,才会开战。
朝堂上又是一番争吵,明王谋反,自然是要派兵镇压的,只是派谁去,才最为关键,什么人去了,才能攻克下明王这样的强军将领。
养了多年的将士全部分派大唐各地,魏西溏原本还以为明王是护城的王牌,如今再看,分明就是引狼入室养虎为患,家养的老虎反口咬人,她竟一时找不到能制伏老虎之人。
退朝之后,魏西溏去见付铮,付铮正和皇太后坐在一起。
对于付铮死而复生,皇太后又惊又喜,却也知道不能声张,她初见之下,拉着付铮哭了半天,当年陛下之苦她看在眼中,如今付铮完好在她面前,她便在付铮面前说起当年陛下的情况,甚至形成了宫中不提青王爷的规矩。
“铮儿,那时候哀家也不是故意要陛下忘了你,哀家实在是担心陛下,国事压的她喘不过气不说,她心里还是那样苦……”皇太后眼泪是真的往下掉,她知道自己那般对付铮不公,可她实在没办法,总不能就这样看着陛下一日日的憔悴下去吧?
付铮别她拉着手,只是努力的笑:“铮儿明白,铮儿让太后担心了,铮儿有愧太后和陛下的信任。”
魏西溏过来的时候,付铮正在安慰皇太后,她站在门口咳了声,皇太后赶紧伸手擦眼泪,“陛下什么过来的?怎没听到人通传一声?这些家伙……”
魏西溏笑道:“是朕让不让他们传话的,母后别怪他们。”
她看了付铮一眼,道:“反正好好的回来了,以前的事就不要再提了。”
皇太后点头:“对,陛下说的对,以前的事不必再提。”
两人一起陪着皇太后说话,又一起离开,离开路上,付铮主动开口:“陛下心事重重,可是有何为难之事?”
魏西溏摇摇头,并未答话。
“陛下!”付铮站住脚,魏西溏走了两布也停下,“陛下心中必然有事,既拿我当夫君,便不要隐瞒。我如今和废人并无差别,若陛下有用得着我的地方,只管开口便是。”
魏西溏张了张嘴,道:“朝中武将尽数下派就任,就连面儿都回往金州镇守一城,颜白守长阳城,离不得人……如今朝中武将紧缺,能对战明王之人又一时难以寻觅,所以……”
“所以陛下要如何?”付铮看着她,道:“所以陛下打算御驾亲征,让我留在这宫里是不是?陛下是当真把我当成一个废人看待,可是这样?”
魏西溏急着上前一步:“付铮,你别这样说……我只是……只是……”只是害怕再次失去。
付铮长长出了一口气,他伸手,拭去她脸上眼眶下挂在一滴泪,道:“陛下若信得过我,我愿替陛下出征。我在渔村之时名为于简,我以于简之名出征讨伐逆贼明王,只是,要劳烦高大人举荐于简。”
眼泪挂在眼眶,魏西溏摇头:“不……”
“陛下!”
魏西溏红着眼圈道:“付铮……”
付铮看着她:“陛下!”
那边柱子后站了个人,墨儿站在那边一直看着,他抿了抿嘴,突然大步走了出来,“父王,母皇!”
“墨儿?”魏西溏赶紧伸手擦了眼,“墨儿怎在这里?”
“本来想给皇奶奶请安的,便看到了父王和母皇,”他抿了抿唇道:“刚刚孩儿听到了父王的话,母皇,孩儿觉得父王的话甚是有理。大唐初立,本就是动荡不安的时候,母皇不能离京,要留在长阳镇守都城才对。父王刚刚所言,孩儿觉得父王的化名不为人熟知,若是让那个父王之名单独领兵,只怕有碍将士军心,孩儿以为父王一人出征,并不妥当。”
魏西溏和付铮对视一眼,然后魏西溏问:“那么墨儿觉得,如何才妥当?”
“母皇不能离京,父王化名不能服众,孩儿以为,孩儿身为母皇的长子,代表的是母后的颜面,孩儿可随同父王出征,一来可让天下百姓知道孩儿与皇姐才是皇嗣子弟,二来也能代表母皇,壮我将士的士气,母皇还能镇守长阳,如此才是完全之策,上保下证,方能彰显母皇国威君仪。”
魏西溏看着他,不由自主笑了出来,“墨儿是想要代替母皇陪同父王出征?墨儿不怕吗?”
“孩儿曾听高大人说过,当年父王和母皇就是年少出征的英雄,孩儿作为父王和母皇的子嗣,自然不能让人诟病,再者身为母皇的皇子,孩儿替父王母皇分忧也是应当,当年父王母皇都不怕,孩儿岂能害怕?”墨儿一番话说的掷地有声,让付铮和魏西溏双双愣住。(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