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西溏开口:“往死里打。”她看了董子章一眼,笑道:“一个下人而已,董大人身边又不缺这一两个下人,朕稍后让人给你补上这个缺便是。”
外面的惨叫声越来越弱,董子章的脸也愈发的白,他猛的喊了一声:“陛下!臣说!臣说!”
魏西溏冷笑一声:“你最好说快些,否则,他可就没命了。”
董子章哆嗦着声音,甚至有些语无伦次道:“臣曾在某夜见过……见过左相大人在宫里出现……”
魏西溏一顿,然后听到董子章说:“臣入宫是伺候陛下的,可陛下一次都未曾召幸,臣一直以为陛下不召幸臣,定然是召了杨溯杨大人,臣对杨大人多有猜忌,却又谨记陛下当初的话,不敢有半分逾越之想,只是暇时都痴望陛下寝宫。有一次深夜,臣难以入眠,便在宫外遥望陛下寝宫……然后便发现了左相……”
幸好刚刚柯大海把人都撵了出去,颜白还在外头监刑,甄攀也因陛下审案,在外头等候,否则被人听到这些话,只怕魏西溏要气死。
她咬着牙:“你又是如何知道朕有孕一事的?”
“臣是听到前夜在亭中赏月,后来无意中睡着,半睡半醒的时候,臣便听到两个小太监在窃窃私议,说什么陛下怀有龙嗣一事……”董子章哆嗦着,“臣身居后宫,并不知此事乃绝密之事,便让文才出宫回禀家里……”
董子章自然知道孩子不是他的,跟他没半毛钱关系,可就是因为这样,他才更加关心,如果不是他的,就必然是杨溯或者是那位深夜出现在陛下寝宫的左相大人的,他知会董家,就是为了让董家早想对策。
魏西溏依旧咬着牙,咬死董子章的心都有,她冷笑一声,“两个小太监?什么模样?把人找出来!”
“陛下,那夜虽有月头,臣却看不清,只觉得是两个身材矮小年少的小太监,并不知究竟长何模样……”董子章跪在地上,哭道:“陛下,陛下开恩,放过文才吧。他……他只管送信,实不知信中所写内容……陛下开恩啊!”
魏西溏看了他一眼:“文才是你兄弟?董家倒是舍得把两个嫡子都往宫里送,只是他们一定没想到会有今日!即日起你在殿里,一步都不准踏出来,带朕料理了这些事,再来找你算账,至于文才,坏了朕的大事,一百鞭之后若是不似,便是他命大,若是死了,那也是死不足惜。”
“陛下!陛下开恩……陛下开恩……”董子章趴在地上,“臣代文才受过,陛下开恩,臣愿代文才受剩余的鞭刑……”
“难得你兄弟二人情意深重,朕成全你便是,”魏西溏挥挥手,柯大海赶紧让人把董子章拖了下去。
换个人打,虽都负伤,不过好歹还能留命。
魏西溏查完了,便拧着眉,“去把宫里年少的小太监都找出来,让董子章一一辨认!”
可辨认的结果,却一个都不是,董子章肯定的说没有,那两个小太监身高差不多,算不得孩子,也算不得大人,顶多是少年模样。
事情审到大半夜,还是甄攀担心女帝龙体,提出要让她休息,才打住此事,只是颜白这下半夜是没打算睡了,只怕要审到天明了。
只是,魏西溏没想到,次日早朝又是一场让她龙颜大怒的局面。
满朝文武跪了一地不起来,继续的是昨日下午的那几个老臣的话题。
魏西溏觉得他们不疯,自己都要疯了,她咬着牙道:“朕的话,你们不信,是不是?朕宫中太医成堆,难不成还不如你们一个个舞笔杆子的?还要公开验脉?你们把朕当成什么了?”
“陛下!事关皇家皇嗣,请陛下准奏!”
“请陛下准奏!”
“请陛下准奏!”
……
朝下一片呼声,直接就把她架在火上。
自她登基一来,满朝文武不是没有过这样的事,只是,却从未这样齐心过。
之前大事小事,总有不同意见之人,就算最后满朝同求,有些也是碍于官场体面,不得不跪下顺应多数人的意见,她到底能区分一些,甚至可以单独召见,在下次之时加以利用扭转见面,可这一次,这些人竟然比她还要关心她腹中的胎儿。
“陛下,为了天禹江山社稷,为了魏氏皇族子嗣,请陛下准奏!”
……
魏西溏站着,满朝文武跪了一地,她被气的半天没说出一句话,柯大海很是担心,小声提醒:“陛下!”
魏西溏回过神,扭头看了他一眼,然后深呼吸一口气,道:“罢了,既然诸位爱卿如此在意,若朕不准奏,只怕是朕有负诸位爱卿的拳拳爱国之心了。既然如此,那明日午后,便让太医过来验脉!”
“陛下,验脉一事的太医人选不用陛下担心,臣等自然请到神医,尽力坐到尽职尽力公平公正!”
说白了,就是对宫里的太医不放心,毕竟那是陛下身边的人,他们要额外请人。
魏西溏看了他们一眼,半响她点头道:“好,朕准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