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棺中所躺之人,缺了一颗后槽牙?”魏西溏问,“你看清楚了?”
“陛下,草民做仵作多年,又是御前,如何敢不尽心?这人牙齿缺失有多种,一是磨损,而是不重口中清洁……”
话还没说完,魏西溏已经怒的吼出来:“他是朕的王夫,是淮阳候嫡子,一生锦衣玉食,还食用难以咀嚼之物?他一双手每日不知洗了多少遍,哪怕喝个药都用盐水漱口,你说他不重口中清洁?”
可怜仵作急忙磕头道:“陛下圣明,草民并非有意亵渎王爷,只是实话实说,不敢有半句欺瞒。”
魏西溏发完怒,也觉得自己有些失态,毕竟她本就是抱有怀疑之心而来,如何为难一个验尸的仵作,顿了顿,魏西溏才道:“你刚刚还说此人生前走路外八字?左腿骨曾有骨折?是真是假?”
仵作头趴在地上压根就没有抬起来过:“草民句句属实,陛下明鉴。”
魏西溏点头:“朕知道。还有呢?还有那些疑问?”
仵作便一一说了一遍,魏西溏听到最后,语气没了刚刚的怒气,倒是平淡下来,道:“你回去以后把此事写个详细呈上来,哪怕有一丝一毫也不要漏下。另外,今日此事,臣不希望有半个字泄漏出去,若是朕听到一句风声,你们和你们家人的命,也就到头了。”
屋里的人一听,顿时被吓的跪了一地。
回到皇宫,魏西溏的心情倒是平复下来,她当即把当年所有伺候过付铮的人能召集的全部召集过来,连带着付家的几房在金州的远亲,也全部叫了过来,挨个问下去,可有王爷曾经受过伤的消息,特别是左腿腿骨有过骨折一事。
结果一路问下去,竟然没有人听说过这件事,幼时的事自然被排除,跟着便是付铮当年前往西溟的那几年,倒是受过些皮外伤,却未曾有左腿骨折之说。
魏西溏略一思索,便让那些人退了下去。
仵作回去以后,详详细细写了一份验尸内容上来,人被带到魏西溏面前,跪在地上一动不动。
御座上的魏西溏一点一点的看着,半响她抬眸看了他一眼,口中应道:“写的很是详细,还不错。”她继续低头看着,然后问:“依你所见,那棺木中的尸骨,就算不是王爷,只要有了这个人皮面具,也能伪装成王爷的模样,是也不是?”
“陛下圣明,正是如此。”仵作跪在地上,恭敬应道:“草民年轻时跟在师傅学过识别,不过此等面皮如此逼真当真少见,若是当初草民所见,只怕也会默认为是本人面容。”
魏西溏顿了顿,问道:“那么,你觉得这制作面皮之人,为何要制作如此逼真的面皮给一个死人用?”
“陛下,草民不敢妄言,不过,照此面皮来看,该是十分用心,又能以假乱真到让至亲之人都被蒙蔽,该是下了功夫的。”仵作说的都是自己推断,自然不敢随便妄言,便又加了一句:“草民浅见,请陛下定夺。”
“你退下吧。”仵作急忙谢恩,赶紧退了下去。
桌上摆放着刚刚仵作呈上来的盒子,魏西溏伸手,打开一看,赫然是那日从死人脸上剥下的人皮面具。
她看着盒子摆放的东西,微微拧了眉,心中越想越气,脸色十分难看,突然抬手,一把把那人皮面具连着盒子挥两人下去,从齿缝里吐出两个字:“相卿——”(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