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相卿又开口:“臣的药自然是什么问题都没有,只是,陛下确实忘了一些东西。”
“朕忘了什么?”魏西溏盯着他,追问:“你究竟知道什么?”
相卿一笑,并未站起来,只是抬了头,道:“陛下遗忘了一个本该遗忘之人。”
“放肆!”魏西溏断喝一声:“究竟是谁给了你这样大的胆子?”
“陛下是真的忘了吗?”相卿盯着她的眼睛,脸上的笑意更深,“陛下所忘之人,可是陛下亲自下旨让臣配了药,陛下自己饮了下去。”
魏西溏直接反驳:“不可能!朕如何才会做这样的事?”
相卿一笑道:“陛下如何这般肯定不可能?陛下曾给臣下过一道密旨,陛下可是忘了?”
“朕什么时候给你下过密旨?!”魏西溏震怒无比,“一派胡言!”
相卿依旧笑道,“臣就知陛下不信臣所言。”说着,他从袖中掏出一封密函,双手呈到她面前:“陛下请过目!”
魏西溏盯着那密函,伸手要去拿,手却不由自主哆嗦起来,她略一犹豫,还是伸手拿了过来,展开,她的笔记,她的行文习惯,甚至落款的署名都是她的。
而最让她震惊的则是信的内容。
她竟然曾经给相卿下过密令,让他调配一种让她饮下能忘了青王的药物。
她盯着那信函,她不信自己下过这样的令,可这样的密函,这样的材质,除了宫中,除了她,还有谁能写得出来一个让她自己都不敢否认的字迹?
相卿还是看着她,盯着她的眼睛,半响他才问:“陛下可还有什么话要问臣的?”
魏西溏张了张嘴,果真开口问道:“为何?朕为何要下这样的密令?朕和青王殿下之间可是有什么旧怨?还是说,朕与他之间的种种,不过是表现给外人看的貌合神离?”
相卿顿了顿才应道:“臣以为,陛下还是不要知道的好。”
魏西溏猛的提高声音:“说!”
闻言,相卿的身体微微倾了倾,道:“臣遵旨。”
魏西溏看了他一眼,道:“起来回话。”
相卿这才用手撑地,慢慢站了起来。
“说。”
相卿略一沉默,然后道:“陛下可还记得,陛下为何那般憎恨大豫的国君?”
“东方长青?”魏西溏皱了皱眉,突然灵光一闪,她问:“你是说……青王……”
相卿笑道:“陛下聪慧,具体如何,陛下自是不必追问。只是单就这药的问题,臣还是要跟陛下禀报。青王殿下和陛下自幼青梅竹马情深缘浅,看得出他对陛下还有情意,而陛下对他也是情根深种,正是因为如此,陛下才要臣配了遗忘之药,以解陛下难以释怀之情。此事虽不是隐秘之事,可到底是皇室丑闻,是以宫内上下的宫人决口不提青王殿下,而青王薨了之后,为了顾及皇家颜面,也是以战场旧伤复发而亡……”
相卿抬头,“青王殿下亡故原因,此事史官那自有记载冠冕堂皇之说,陛下若是不信,大可调史册一阅,便知臣所言究竟是真是假。”
魏西溏后退一步,手里拿着那纸也跟在飘然落地,半响她开口:“原来如此……”(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