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公司有审批过穿泳装拍摄的么？
郝萌皱起好看的眉。
按宣策部那帮家伙的性格，这种区别于以往的策划案，一定会要求经过他的审批。
然而他并没有收到。
郝萌连忙翻开了一下审批记录，却发现看了这审批记录上的人，更有疑点了。
一审李大全（策划专员），二审邱少霖（策划经理），终审李密（策划总监）。
他们sky集团宣传策划组实际上分三个组的，但很少人知道具体分组。
审批记录会出现这种人员组合，只有在他的授权下才会出现。
难道...
郝萌快速调出防护日志去查看。
他的直觉告诉他，他们的系统有可能遭受到了黑客的入侵。
然后当他快速划过一页又一页的记录后，却并没有发现入侵痕迹。
难道真的是他多心了？
不过，多年的黑客经验告诉他，他不能相信这些所谓的证据，毕竟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或许他真遇上了比他还强的黑客呢？
只是他不知道，那个黑客暗地里给他们的系统塞了个程序。
但不管怎样，因为他现在也不能完全确定，所以他还是要先进行内部调查。
郝萌从座椅上坐了起来，快步走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拿起电话拨打了内线，分别唤上三个审批人，打算逐一审问。
“这个策划案是你审批的？”被问到的人是第一个审批人。他虽然年轻，进公司也不到半年，但是非常有才华，为公司贡献了很多很有创意的点子，所以当初郝萌破格让他从助理升至专员。
“是的，郝总。”
“策划案上写着要穿泳装去拍摄，这也是你同意的？”
“郝总，不知是你说错了，还是我听错了。你说的是泳装么？我怎么记得我当初审批的时候看到的是春装？”
“你确定你审批的时候，这策划案写的是春装而不是泳装？”
“这个我确定。毕竟我们‘念头’面霜的用户主要群体是16-20岁的少女。而本次新推出的包装又是以绿色为主色调，所以当时我再三确定拍摄的服装是春装而非泳装。”
“好的，我知道了。”
郝萌让他离开并把第二个审批人呼唤进来。
“郝总，找我...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了?还是我哪里做得不好了？”
第二个审批人也算得上公司的老员工，在sky集团呆了整整七年了，因为sky集团待遇优厚，所以他十分珍惜留在sky集团工作的机会。今天郝萌说要单独见他，他便以为自己工作出现了什么疏漏了，顿时有点紧张。
“你先别紧张，我不过是在调查一些事情，这里有几个问题要问你。”
“请说，郝总。”
“d国拍摄的策划案，是你审批的？”
那人想了想，好一阵子，拍了一下脑袋终于想起：“我想起来了，就是阿寻让我代审的那个。”
“阿寻让你代审的？”
“是啊，阿寻不是被派去m国么，临上飞机前才和我说，他有个策划案忘记审批了，所以让我帮忙代审一下。”
郝萌眼神突然犀利起来，在猜测是否在这一步之中策划案被改了。
“老邱，虽然是阿寻让你代审，但里面的内容你是否有看过？”
“郝总，这个内容我当然是看过了的，而且还不止一次。我也是工作好多年的人了，审批人并不是随便写写名字就可以的。只要是录入上自己名字，这责任也就归到签名的人身上，所以我当然会仔仔细细地看清楚。”
“那你是否记得里面有提到穿什么衣服进行拍摄？”
“如果我没记错，应该是春装。”
“那你的下一个审批人，还记得么？”
“如果我没记错，应该是岳北经理吧。”
“好的，你可以出去了，帮我唤上李密。”
负责二审的老邱一头雾水，但是既然郝萌没再追问，估计他应该没犯了什么错，所以他便先出去了。
郝萌手指有节奏地敲击着桌面，陷入了思索，这审批案不是在第一、第二个人审批的时候替换的。
而且按第二个审批人的说法，他的下一个审批人应该是岳北，但是为何最终落下名字的却是李密。
随着最终审批人李密进入办公室，郝萌觉得他应该很快就可以接近真相了。
“阿密，你知道我找你是因为何事？”郝萌耐心提问。
“郝总，我不知道。”今天老邱让他来见总裁，他还是一脸懵逼的。
“关于‘念头’面霜方面的策划案，应该没有你负责的部分吧？”
李密松了一口气，说道：“是啊，这个项目我的确没有负责的部分。这个项目不是一直都是阿寻他们组负责的么？”
“是的，不过现在我手头上多了一份由你审批的关于‘念头’面霜项目策划案，不知你能否解析一下。”
说完，郝萌甩出一份文件丢到李密面前。
李密急忙上前翻阅，眉头紧锁，直到看到最后，审核人的名字栏上签的是他的名字。
他脸色难看，连忙解析道：“郝总，这文件不是我审的。我完全没看过这个文件。”
这回轮到郝萌的脸色难看，如果不是自己员工说谎，那么只有一个真相，那便是：他们公司的系统被人入侵过，而他之前既然完全没发现，如果不是自己突然去查，也许这件事还不知要多久才能发现。
“你真的没看过这份文件。”
“郝总，我可以用我的人格作为担保，我的确是没有看到过这文件。而且...”
李密用手指指向审核时间，有点不太好意思的说道：“其实那天我肚子不太舒服，整个下午都在不停奔波于洗手间之中，做完自己手头的工作已经十分勉强了，更不用说去登陆审核系统进行审核文件的工作。如果郝总您不信，可以问问当天和我一起工作的其他同事。”
“好的，我明白了，这个我会继续调查，你先回去工作吧。”
“哦，好的郝总。”
随着李密的离开，办公室重回安静状态，郝萌呆坐在办公椅上，排除了内部员工忘记告诉他这个策划案的原因，现在只剩下一个可能性，也是郝萌最不愿意看到的可能性。
那便是：真的有黑客神不知鬼不觉地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