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令人惊讶的是,崔茗寒的发小,户部尚书之子刘疏林却死活不为官。刘疏林也是文武全才,就连当今皇上也为之惋惜。
"不了,爹,疏林是什么性格别人不知,您还不知?当闲云野鹤管了,受不了这金丝笼中的生活。"刘疏林微笑作答,手上还是执着他的铁扇。"爹还有事吗?没事我收拾东西准备离京了。"
刘疏林的话音未落,从门外走进一中年妇人,打扮得并不华贵,十分质朴,但浑身散发出的书香气息却让给人感觉十分可亲。"疏林,才回来没几天,怎么又要走?"这妇人正是户部尚书夫人,刘疏林的母亲张氏。
刘疏林见自己母亲来,一贯的微笑中隐隐多了稚气,三两步到了张氏身边,语气中多了撒娇,"过几天还回来,娘您急什么,如今我虽然在家呆没几天,但回来的也频繁,就是因为太过想念娘了。"
张氏宠溺地笑笑,忍不住伸手抚了抚自己爱子的俊容。
刘瑜农叹气,"芳绣,都是你把儿子惯坏了。"
张氏温婉一笑,语气中却多了娇嗔,"入朝出仕有什么好,我们家也不缺金银、没什么野心报复,平安才是福。你在朝中已经有那么多拒之不得的应酬,你还想将儿子推入火坑?"
刘瑜农与张氏两人琴瑟齐鸣,皆是出身书香门第,刘瑜农一生无妾,只有一妻一子。
张氏不管自家夫君,一颗心都在儿子身上,"疏林别听你爹的,来和娘说说,可有心仪女子?"
女人和男人不同,最关心的便是自己儿子娶妻生子。
听了张氏的话,刘疏林的笑容僵了一下,眼底多了一丝没落,但那眼神一闪而逝,他人并未发现。"暂时还没有,若是有了,第一时间带来给娘看看。"他有,却不能说,不仅仅不能说,现在连佳人芳踪都不知。
张氏也不管刘疏林和刘瑜农的话说没说完,拽着他便出了书房。"娘知道你玩心大,但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娶了妻生了子,也不耽误你玩啊,到时候有媳妇陪着你玩不是更好?"
刘疏林"认真"地点着头,"娘说的有理,确实是这么个理儿,儿子记下了。"反正一会就要走了,自然是要顺着老人说。
张氏满意点头,却没送开他的手,"娘那里有人送来的京城闺秀的画像,都是好姑娘,你去挑挑。"不由分说,拽着刘疏林便走。
"..."疏林赶忙站住,"娘,下回行吗,今儿,儿子真有急事,画像先放娘那,那些姑娘也不是明天就出阁,过几天儿子回来慢慢和您挑。"嘴上虽这么说,心里想的却是——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挣脱了张氏的手,刘疏林撒腿就跑,头也不回。
刘瑜农这是从书房跟了出来,"这孩子越来越任性了。"
张氏也无奈,"最近也不知是怎么了,除了我们家疏林,就是其他贵族公子哥也拒婚姻,太子今年已双十年纪,当今皇上在他这个年纪都已经有两子了,但他却一直拒娶太子妃,还有二皇子、玄王,就连崔家那小子也不娶,哭坏了京城多少闺秀?"
刘瑜农也点了点头,"我们真是理解不了现在年轻人的想法了。"
另一边,刘疏林可万万不敢耽搁了,赶忙收拾了简单行李,也懒得走正门,直接跳过院子大门便欲穿过树林而去。
京城地处南边,虽然五岳山区土地刚刚解冻不久,但京城早已是一片绿意盎然。刘府一侧是树林,只要穿过这树林便是闹市,一家不起眼的客栈里住的就是笑面公子的随从。
在京城中,他是官宦子弟刘疏林,但一旦是出了江湖,那便是武功高强乐善好施的笑面公子。
乐善好施只是外人的评价,到底性格如何,只有他自己知道。
一阵狂风刮过,树叶飒飒作响,十面埋伏。
匆匆赶路的刘疏林脚步缓了下来,抬眼看向周围,虽未有杀气,却有人踪,有人埋伏。
说时迟那时快,之间一道灰色影子如同鬼魅一般袭来,二话不说便向着刘疏林袭去。后者立刻将腰间别着的折扇取出,与之交战。那人武功不弱,却也不强,几十个回合便落了下风。刘疏林不急不缓,一派动作行云流水,就连那扇子都未发挥其真是作用。
"你是谁?"扇子一下子逼近灰衣人颈前,那灰衣人一动不敢动,因为,折起的折扇不知何时,竟然突出一枚尖刀,明晃晃的闪着寒光,只要灰衣人向前半步,绝无生还。
那灰衣人身材不高,瘦小,见自己输了也没跪下求饶,只是将小嘴一撇,如银铃一般清脆的嗓音便从樱桃小口中溢出,"半年了,我还以为自己武功能独当一面呢,没想到还是这般没用,失望!"
刘疏林一愣,一双永远含笑的双眼猛地大睁。
这声音他不陌生,朝思暮想,即便是化了灰也记得。"瑟儿!?"
灰衣人嘿嘿一笑,伸手小心将那折扇移了一移,"刀剑无眼,别伤及无辜,疏林,多日未见,近来可好?"
她易着容,穿着男装,但刘疏林却马上忍住她,除了声音外,还有一双美眸中的灵动。
李清瑟只觉得身子一紧,没听到对方回答却被对方狠狠抱怀中,等了好久还未说话,只是怀抱越来越紧,微微颤抖。
刘疏林想说什么,但此时巧舌如簧如他,也不一时语噎,千言万语在唇边,就是无法开口,只能将她抱得一紧再紧。
他强烈的情绪不用语言便成功渗透,清瑟也被他所感染,情不自禁地伸手搂住他宽厚的背,心中百感交集。"进来可好?"他还是那般,身上干净无任何人工熏染的香气,宽大的怀抱给人安全感。
"瑟儿,回来便好。"好久的时间,他才将波涛翻滚的情绪压下,勉强说了一句话。不想责备她,不想询问她到底去了哪,不想问她到底对他情有几何。只要她回来了就可,仅此而已。
清瑟顿了一下,心中溢过一种莫名其妙的情绪,就如同一双灵手缓缓波动一只古琴,流出一串美妙的音符。她笑了,伸手回拥他,也很用力。"让你担心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