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上不自觉爬上笑容,是甜蜜之笑。这种感觉,她很喜欢,被人保护的感觉。
一旁远远看热闹的华衣公子们忍不住倒吸气,这女子本就绝色,如今面颊好似粉蝶飞过,眸若秋水还春,真真之美,就不知她身前男子与她是什么关系,若女子单身,他们都蠢蠢欲动、跃跃欲试。
"泽,别冲动,晚点再给你讲其中之事,我去去就回,你别担心。"说着便欲越过他走过去。
李清泽将她一把拉住,面色十分难看。"瑟儿觉得我保不了你?"被自己的女人质疑,这是对男人最大的耻辱。
清瑟马上便明白过来,就知道这李清泽会钻牛角尖,上臂一伸,环住他的脖子,在他面颊轻轻吻了下,"乖了,我没什么危险,那人我也不是第一次见,就当老朋友会面,你等等我,晚些时间给你说。"
一片破裂之声,是众公子心碎的声音,佳人的所为已昭告天下了,名花有主,他们只能死心。
不得不说,因为这轻轻一吻,李清泽心情瞬间转好,但对她的话十分不信。试问,若是普通朋友见面,用得着如此兴师动众的"相邀"吗?而且他们口中的"主上",总觉得不是个普通人,他怎能放心?"瑟儿别为难,虽然他们武功不低,但我有信心将你带出去。"
"笨,若是碰到生命危险,即便你不说,我们也得拼出去,但如今真的毫无危险,听我的,我很快回来。"而后,又轻轻吻了他刚毅的面颊后,趁着他晃神,便跑了过去。对着面瘫的蓝衣少年嫣然而笑,"小哥儿,走吧。"
水上人间画舫甚大,甚至可与现代船只相媲美,其精致程度也是李清瑟闻所未闻、见所未见。整个船体为上好木材,经特殊工艺打磨,平滑有质感,甚至还可闻到隐隐木香,在棱角处,以红铜包边,金碧辉煌。
画舫顶端深处,有一偌大房间,平日里紧闭,只有"贵客"来,才肯开放,这贵客,自然唯有一人。
八名少年在房间门口便止步,只有李清瑟自己走入房间。
还是一股淡淡香柏木的味道,很独特的品味,闻着让人舒服。走近了,才有一股茗香扑鼻。
"好久不见了。"将房内隐隐压力视为无物,李清瑟步伐轻盈,见到那人对面一张椅子,也不客气,直接一屁股做了下来。
那人?正是鎏仙阁阁主,端木流觞。
两人中间有一硕大茶几,上面摆放各种茶具,皆是极品,在茶几一侧,有不同小罐子,罐子中放着各种各样的茶叶,能看出,主人正在煮茶消遣。
端木流觞依旧一身白衣,衣料似丝似布,似缎似纱,有着锦缎的高贵、细棉的服帖及丝绸的色泽,剪裁得体,穿在本就仙气十足的男子身上,更若不食人间烟火。乌黑亮泽的发丝不做任何束缚,随意披散,素衣乌发,仙姿飘渺。
他没理她,继续摆弄手中茶具,悠闲自得。
清瑟嘴角微微抽了一抽。看吧,她一想就是这样的结果,这人就是个神经病!上回弄了个夸张花哨的轿子,派了八少年抬着她过去,也这样对她爱答不理,一句话都懒得说,最终又把她赶了出去,一句话打发了她——看看她。
晕,就因为想看她几眼便将她兴师动众的弄过来,也只有这神经病一人能做出这样的事。
那么这一次,李清瑟已有心理准备,估计也是"看看她"。
清瑟也毫不客气,伸手便将他泡制好的香茗端起,一口干了,很是豪迈,也可说是牛饮。
能感觉到对方顿了一下,但那一顿仅仅是片刻间消失。
她渴了,刚刚爬山,而后又飞上这画舫,到现在滴水未沾,如今又跑来白白让人看,满桌子的茶没必要委屈自己吧。有了上次打交道的经验,她知道端木流觞不会毫无理由地伤害她,于是更是有恃无恐,放下茶碗,拿起下一个茶碗,将一碗碗清茶喝个底朝天。
心中暗暗惊讶,这茶叶绝对有门道,在宫中喝了不少上贡极品,但这茶比宫中的茶还要好喝。"喂,这茶叫什么,很不错,回头我也买一些喝喝。"她指着其中一只空碗问。
"涯天青笋。"他答,声音也是一派飘渺。
"胡说,涯天青笋我喝过,不是这个味。"清瑟反驳。
端木流觞微微点了点头,"不错,除了涯天青笋,里面还有一物,鹤顶红。"
李清瑟大吃一惊,双眼大睁,难以置信地指着那杯子,"这个加了鹤顶红。"
"嗯。"他轻轻回答。
清瑟欲哭无泪,果然是神经病,上一次弄她来是为了看看她,这一次弄她来是为了让她喝毒药。她收回最早的判断,这种神经病比打人毁物更可怕。
面色稍稍一白,指着旁边的被子,"这个加了什么?"
"七步逍遥散。"毒药。
"这个呢?"清瑟的声音有些急躁,又指了一杯。
"竹叶青的蛇毒。"
"这个呢?"又指了一个空被。
"见血封喉。"杀人于无形之毒。
李清瑟一下子跌坐回椅子上,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无力之感甚强。"这么说这些茶碗里都有各种不同毒药?"
"嗯。"
清瑟猛地站起,很想抓住他脖领子扇耳光,但只要稍稍向前一点,便能感觉到前方有道无形的墙壁将她推开,这是"气"!是武功顶端之人用内力所驾驭之气,这种气,当时她在怡景宫和桑贵妃对掌之时便能感觉到,与这神经病想必,桑贵妃实在太弱。(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