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此,裴亦景明白了老爷子离世前对遗产所作出的决定。
因为他身上没有裴家的血液,所以才没有分配到遗产,但是对于那些,他并没有在意。
他认为,生活只要充足就好,物质上的享受也无非不就是吃的好一些或者差一些,并没有多大区别。
这一刻,他对老爷子充满了感激,如果没有老爷子,就不会有现在的裴亦景。
脚步声传来,裴亦桓站在他身后,嗓音低沉;"已经做好决定了?"
"二哥。"听到声音,裴亦景转身,淡淡的微笑着;"是的。"
薄唇勾起弧度,裴亦桓的手轻拍着他的肩膀;"一起下楼去吃晚餐。"
"二哥,听亦风说为了移植骨髓,大哥要了百分之四的股份。"
裴亦景开口,他心中始终有些过意不去,裴氏财团百分之四的股份意味着什么,不言而喻。
没有过多的言语,裴亦桓只是扯动薄唇,沉沉道;"你是裴家人,是我的三弟。"
只是这么一句,却让裴亦景说不清楚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淡淡的微笑,他俯身抱住了二哥;"谢谢你,二哥!"
"好了,下楼吧,他们已经等很久了。"裴亦桓的弧度又大了一些,拍着他的肩膀。
"好。"裴亦景点头,兄弟之间不需要过多的言语,但是记在心中就好。
他心中也自然明白,二哥的性子一向淡漠,没有过多的话语,但是,他在他心中所扮演的角色却是父亲。
话不多,但是属于男人的粗犷中却有一种细心,似是凡事他都可以考虑的到。
已经习惯了生活二十五年的裴家,习惯了兄弟之间的深情,真的很难将这一切从他的生活中抽离。
客厅中。
所有人都已经坐在了餐桌旁,只等着两人下来。
目光落在裴亦景身上,莫挽有些担忧的问道;"你有没有关系?"
淡笑,裴亦景摇头;"无碍,要不要喝些牛奶?"
看到他无事,莫挽这才放心的点头,笑眯着眼睛道;"不了,这几天喝牛奶喝太多,我都已经变成奶牛了。"
尔萱口渴的喝着果汁,很是好奇的问道;"再过不了多久,妈咪就要变成真的奶牛了,因为弟弟妹妹要长大,对了,妈咪你的肚子什么时候会变大变圆,就像是西瓜一样?"
莫挽失笑;"再过四个月就会变的像西瓜一样。"
"四个月,好慢,我要耐心的等,祈祷妈咪生妹妹,然后到时和我一起欺负昊天。"她闭上眼睛。
昊天的眉皱了起来;"莫尔萱,你的愿望是绝对不会实现的!"
"为什么?"尔萱狠狠地瞪他。
"因为你的想法不善良,上天是不会帮不善良的人实现愿望的。"昊天无奈的耸着肩膀;"所以相信我。"
尔萱拍着昊天的背;"莫昊天,你根本就是在间接地说我不善良,哼,你可真不可爱!"
而一旁的左菲儿抬头看着左蓝;"妈咪,阿姨肚子中是有宝宝了吗?"
正在喝着红酒,闻言,左蓝手中的举动微顿了一下,心刺刺的疼,有些敷衍的随意应着。
"那宝宝出生后,我能不能抱?"左菲儿的脸上充满了渴望,她看到刚生出来的小宝宝好粉嫩好漂亮。
左蓝微咬紧牙,声音低的只有两人听得到;"吃东西。"
左菲儿的身子被吓得轻颤一下,看到妈咪变的吓人的脸色,她一言都不敢发,埋着头,安静的吃东西。
看到左菲儿的反应,左蓝察觉到自己有些过激的情绪,深呼吸,她整理着自己的思绪。
一顿晚餐吃的很愉快,吃过晚餐之后,莫挽便在裴先生的威逼利诱之下回了房间。
她的伤口距离愈合还要一段时间,所以还是需要静养。
躺在柔软的大床上,莫挽将水杯放在一旁,长长的叹气;"哎..."
挑眉,裴亦先生将杯子拉好,眸光凝视着她;"怎么了?"
"《帝朝》的拍摄才刚刚开始,这是我在中国的第一部戏,而且还是非常重要的一部戏,结果...结果...结果现在因为你都快泡汤了!"
闻言,裴先生的眉皱的更加高了;"裴太太,这话从何说起?"
"当然是从肚子说起,都怀孕了,还怎么拍戏啊!"莫挽狠狠地瞪他。
微笑,裴先生的脸庞上扬着迷人的微笑,说的理所当然;"不能拍就不拍,我养裴太太。"
莫挽还是瞪着他,咬牙道;"裴先生,你根本就是来拖后腿的,是我成功路上的绊脚石!"
"裴太太,怎么可能会有那么严重?"裴先生不肯承认。
"严重,当然有那么严重,五年前是两个拖油瓶,现在又多了一个拖油瓶,裴先生,我才二十三岁!结果已经是三个孩子的妈咪,别人二十三岁还正好是美好的青春岁月,你说你是不是我成功路上的绊脚石!"
裴亦生的薄唇扬起弧度;"裴太太,凡事都有两面性,换个角度,你这么年轻已经钓到我,是不是很有成就感?"
莫挽无语的翻着白眼;"裴先生,你会不会太自恋?说不定我以后还能遇到比你更好的!"
闻言,裴先生的眼眸迅速危险的眯起;"除了我,你还想嫁给谁?"
轻咳,莫挽识时务为俊杰;"那个,我有些困了,我先休息一会儿,对了,亦景知道那件事后什么反应?"
林素云离开时,她是看到的,整个人就如同是行尸走肉一般,没有丝毫力气,还不能直立。
"他请人去照顾林素云..."裴亦桓轻描淡写;"好了,裴太太,你的休息时间到了。"
点头,莫挽没有再问下去,而是亲吻过裴亦桓,然后缓缓地闭上眼睛睡过去。
听到她平稳的呼吸声传进来,裴亦桓轻笑,俯身,在她的红唇上眷恋而不舍的热吻着,修长的手指轻轻的摩挲着她额头上的纱布,眼眸暗沉如冰。
想到两个还没有休息的小宝贝,他起身,轻轻的走出房间。
客厅的沙发上,裴亦风正在忙着玩游戏,并且玩的不亦乐乎,一旁的昊天则是目不转睛的盯着看,尔萱直接坐在他肚子上看动漫,简直是乱七八糟一片。
"该休息了,明天还要去学院..."言语间,裴亦桓一只大手将尔萱抱起,另外一只大手则是抱起昊天。尔萱两手抱住爹地的颈间,秀气的打着哈欠;"爹地,四叔真吵!"
昊天指着游戏机;"我要来一次!"
笑眯眯的。裴亦风脸上的笑就像是狡猾的狐狸;"昊天,你把那辆劳斯莱斯给四叔,四叔就给你游戏机。"
有些受不了,昊天翻着白眼;"四叔,你以为我是笨蛋吗?那辆车卖的钱都可以买成游戏机砸死你,我为什么还要四叔的?"
"昊天,你可真不可爱!"裴亦风眯着眼睛。
"难道当傻子和白痴看起来就可爱?"昊天反问道;"我可不要做赔本买卖!"
"..."裴亦风被堵的有些无语;"二哥,你还是赶快带他们上去吧。"
俗话说的好,无奸不商,现在昊天都已经知道不做赔本买卖,等将来成了商人,那肯定奸的不一般,果然是二哥的儿子!
两个小宝贝也确实困了,昊天还能洗澡刷牙,可尔萱却连动都不想动一下。
没办法,裴亦桓将牙膏挤到牙刷上,然后把尔萱抱起放在大理石的洗漱台上,将牙刷伸进她口中,轻轻的刷着。
尔萱迷糊着,眼睛懒懒的眯成一条缝隙,小脑袋可爱的随着爹地的动作摇过来摇过去,异常可爱。
他脸庞上的神色柔和的似是能滴出水来一般,轻笑着,修长的手指从尔萱可爱的鼻头上刮过。
刷牙后,尔萱靠着洗浴台就要睡过去,裴亦桓捏着她的鼻头;"洗澡后再休息。"
"不要,我好困,我要休息..."尔萱摇头,迷糊的嘀咕着。
"淑女晚上不沐浴?"他挑起眉头,逗弄着她。
虽然尔萱整个人都已经迷糊得不得了,但是思绪还是清晰的,口齿不清的道;"淑女偶尔也会偷懒的。"
"那是不是要爹地帮你洗,恩?"他松开她的小鼻头,伸手开始脱嫩黄色的小开衫;"爹地帮你洗..."
嫩黄色的小开衫被脱下,尔萱顿时清醒过来,两只白嫩的小手护住胸前;"爹地流氓,走开!不要脱我的衣服!"
低沉而宠溺的轻笑,裴亦桓松开手;"你的背心我已经看到了..."
"爹地!你难道不知道女生的身体不能乱看吗?你是要对我负责吗?爹地真讨厌!"尔萱扭动着小屁股飞快的跑进浴室;"讨厌,讨厌,真讨厌,爹地讨厌!"
"需不需要爹地帮忙?"他颀长的身躯斜倚在一旁,看着浴室内。
尔萱大叫;"爹地出去!"
挑眉,他唇角的笑意又大了一些,站在那里并没有离开。
另外一边。
莫清菲双眼呆滞的靠在监狱的墙壁上,头发蓬乱,双手紧紧地扣着墙壁,双眼直直的望着一个方向。
妈妈怎么还没有过来救她,她已经忍受不了了,精神已经不正常,快要死了!
至此,她心中还留着一丝希望,迫切的希望妈妈能过来救她,二十年,二十年!
但是,天色都已经彻底的黑了,可林素云的身影始终没有出现。
按耐不住,她双手狠狠地拍打着监狱,大声的尖叫着;"打电话,打电话,我要打电话!"
"你给我闭嘴!安静!"女警官的声音毫不留情的传过来。
"打电话!打电话!给我电话!给我手机!给我手机!"发疯的摇着监狱,她披头散发。
最终,女警将她带出来,电话递给她;"二分钟时间。"
片刻后,手机接通,林素云有气无力的声音传过来;"清菲。"
"妈,你怎么还不来救我,都已经过了几天了,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也想救你出来,可是妈这会儿都自身难保,还怎么救你出来,为了救你出来,妈向裴总裁求情,情没有求到,妈这会儿腿都站不起来了,就是一个残废!"
闻言,莫清菲蓦然瞪大眼睛,然后开口道;"是不是没有希望?"
"清菲啊,你别急,容妈再好好的想想办法!"
"想想办法?你还能找到比裴亦桓更有权的人吗?在A市,你还能找到吗?"不同于刚才的疯狂,莫清菲的声音彻底的平静下来,平静的让人感觉到有些恐惧。
林素云顿时变的无力而颓废;"别急别急,你容妈再想想,再想想,这种事急不得,得慢慢来。"
"我挂了。"不等林素云说完,莫清菲直接挂断电话。
这一次,她彻底的安静下来,没有吵闹,没有大叫,只是安静的坐在床上,看着指甲上红色的指甲油,鲜艳而夺目!
是不是...是不是...血的颜色也和指甲油的颜色一样?
二十年,现在已经二十七岁,二十年后从这里走出去已经四十七岁,五十岁,年仅半百。
属于女人最艳丽,最妖娆,最美丽的时光已经过去,她出去监狱,还能干什么?
人老珠黄,想要诱...惑个男人,估计都没有男人会看她一眼!
找工作,现在的她都找不到什么好的工作,二十年以后还想找什么工作?
监狱,没有漂亮的衣服,没有鞋子,也没有指甲油,手机,电脑,统统都没有!
越是想,她的眼前便越黑,就像是黑的没有一丝光亮,犹如无底洞,毁了,毁了,全部都毁了!
莫挽,莫挽那个贱人,她死了都不会让她好过,她要诅咒她,诅咒她不得好过!
艳丽的脸庞上露出一抹狰狞的神色,莫清菲变的很是恐怖,缓缓地...缓缓地...她从床上站起来,再然后狠狠地向着一旁的墙壁上撞去...
额头狠狠地撞在墙壁上,鲜红色的血顺着她光洁的额头流下,将脸庞染红。
紧接着,她的身子倒在地上,鼻间的气息消失全无,眼睛却依然瞪得很大,带着满满的恨意...死不瞑目,即便是死,她也憎恨着莫挽那个贱人!
左菲儿倒在沙发上已经睡着了,而左蓝则是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抽烟,烟雾在空气中弥漫着。
烟已经戒了很久,可最近一段时间却又犯了烟瘾,不抽就觉得难受,压抑。
口中的烟雾吐出来,她心中的思绪烦乱,乱糟糟的,像是一团乱麻,又压抑的像是要爆炸!
正在这时,房间的门被推开,裴亦忧走了进来。
"你不是戒烟已经戒了很久?"裴亦忧挑着狭长的桃花眼,修长的双腿迈过去,直接夺走她手中的烟;"女人不应该抽烟。"
"给我!"左蓝咬着牙。
"女人不应该抽烟,更何况,菲儿还在这里..."丝毫不介意,裴亦忧将烟含在口中抽起来。
心中烦躁的左蓝这会儿哪里能听进去一个词语,她走过去,伸手要夺过烟,可裴亦忧却比她高很多,手臂向上一伸,她便够不到。
终于,愈发烦躁,左蓝狠狠地将裴亦忧的身子一推,夺过了烟。
可谁知,裴亦忧竟然被她推倒在地,脸庞在瞬间苍白,他鼻息间的呼吸急促,大手落在胸口那处,站都站不起来,心脏那处疼痛的像是要窒息,手脚更是冰凉。
转身,左蓝看到地上的裴亦忧,她脸色一变,立即走过去;"你的药在哪里?"
"口袋里..."裴亦忧喘息着,一个字一个字的说道。
双手在裴亦忧的口袋中胡乱的摸着,左蓝的神色很是焦急,半晌后,从他的口袋中掏出药瓶,将药丸倒在手心中,端过水杯,喂着他喝下去。
半晌后,裴亦忧急促的呼吸才缓缓地平稳下来,坐在沙发上,平复着心跳。
"你的心脏病不是已经好了很多,现在看起来怎么还是这么虚弱?"
裴亦忧的脸色苍白,唇角硬生生的扯出一抹笑;"是不是在担心我?"
"我担心你,还在自作多情吗?我什么时候担心你,我只是好奇而已!"左蓝冷哼着,开口道。
"从来没有好过,一直这样,无非是一日度一日,这种病想要缓和,怎么可能?"裴亦忧的身子懒懒的斜倚在沙发上。
这段时间,他的身子已经消瘦了许多。
左蓝没有言语,将菲儿抱起放在床上,然后端起水递给他;"给。"
"什么时候和我住一起?"
"我为什么要住在你那里,还是自己住自己的房子最好,今天晚上只是下雨所以才会在这里,明天一早,我就会和菲儿离开,我们有别墅,没有必要赖在别人家里不走..."
莫清菲的那番话,至今都还在刺激着她,狠狠地刺激着她,她的自尊和骄傲不容许!
今天五千字,停电一天,我等不久去的网吧,但是天黑了,所以也得早些回家,所以没办法,网吧离家里还有段距离,我要命啊,可真够累的,希望亲们原谅,不容易啊,我们这里还都是将近四十度,真是要命的热啊,爱你们,你啰嗦了,好了,我闪人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