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菲儿脸颊上的眼泪还在不断地向下流着,小巧的鼻子哭的通红,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然后呢?"左蓝一边擦着她脸颊上的眼泪,一边问道。
"然后...然后...然后爹地就把菲儿一个人丢在商场...牵着讨厌阿姨的手离开了..."
直到现在,她还没有从那阵惊恐中回过神,身子止不住的有些微微轻颤。
闻言,左蓝的脸色有些变了;"把菲儿一个人丢在商场?"
"嗯...爹地把菲儿一个人丢在商场...从中午一直丢到晚上...菲儿哭着叫爹地...可是爹地没有理菲儿...商场的人好多...菲儿好害怕...好多好多的人..."
左菲儿的身子向前扑进左蓝怀中,嘤嘤呜呜的哭着。
"乖,告诉妈咪,你和爹地几点钟去的商场?"
"十...十点钟..."
抬头,左蓝看了一眼钟表,已经指向了九,从早上十点钟将菲儿扔在商场,竟然扔到晚上九点整,整整一天的时间!
裴亦桓爱莫挽就爱到了哪种地步吗?
孩子才五岁,她还这么小,只是骂了一句话而已,他竟然...竟然就将菲儿在商场扔了一整天!
难道,一起相处五年的感情就这么不值一提吗?
心中的愤怒就像是猛烈的火焰一般在蔓延着,左蓝将左菲儿抱进怀中,然后转身直接走出房间。
另外一旁。
许是放下心的缘故,没有片刻,莫挽躺在床上就睡着了。
突然,一阵响亮的敲门声传了进来。
莫挽的眉无意识微皱,嘤咛一声,眼睛缓缓地眯开了一条缝隙,神志有些模糊不清。
"砰砰砰——"剧烈的敲门声再次响了起来。
终于,脑海中原本还是一片模糊的莫挽终于清醒过来,连忙打开灯,迅速下床。
已经是晚上九点半了,难道是裴亦桓回来了吗?
一手揉着有些朦胧的眼睛,她头都没有抬得开口道;"你回来了,有没有吃晚餐?"
话音落,却没有听到对方的回应,莫挽疑惑的抬头,却见是左蓝抱着菲儿站在面前。
看到菲儿回到裴宅,她放下了心,但是在看到菲儿哭的红肿的眼睛时,心中却又有些难受。
"这么晚了,左蓝姐还没有休息?"收回目光,她打着招呼。
左蓝目光清冷,只是淡淡的吐出了一句;"菲儿没有回来,睡不着。"
只是这么一句,莫挽便明白她想要说些什么,脸色有些微僵。
"你们想要和菲尔亲近,我不阻止,也从来都没有阻止过,但是,既然带了她出去,就要好好的照顾她,把一个只有五岁的小孩扔在商场算怎么一回事?如果嫌弃她打扰了你们两人之间的亲密,那么就不要带她去!"左蓝的脸色有些沉。
而,左蓝的心理,莫挽的确能理解,她尝试着想要解释;"左蓝姐——"
然,不等她说完,左蓝已经打断了她;"挽儿你也是做母亲的人,如果把你的孩子整整仍在商场一天,你会怎么样?心中肯定也会愤怒,就像我现在这样,是不是?"
莫挽正准备言语时,一道低沉的嗓音传了过来;"已经这么晚,站在这里做什么?"
"你今天一整天为什么要将菲儿扔在商场?"转身,左蓝质问的看着裴亦桓。
眉微皱,裴亦桓的薄唇抿成一道直线,低沉道;"你首先应该先从菲儿身上找原因,而不是质问..."
"我已经问过菲儿这件事的始末..."左蓝心中的怒火不由得更加深了一些;"但是,她只有五岁,即便骂人,但也是不懂世事,你有必要将她扔在那里一天吗?"
"她的年龄的确是小,但是,这并不能成为她做错事情的借口,将她放在商场一天,那不是扔,而是让她受些教训,你对她的宠爱已经成了溺爱..."裴亦桓的眸光落在左蓝身上,一字一句地道。
"我没有觉得是溺爱,她是我的女儿,我自然要宠。"左蓝完全不能认同他的话;"你说将她放在商场一天,从早上到晚上,可是,她有没有吃过午餐,有没有吃过晚餐,你都知道吗?"
裴亦桓凝视着她;"午餐吃的牛排,晚餐吃的鹅肝,算不算知道?"
左蓝微怔,看向菲儿;"是吗?"
两手将左蓝的颈间抱得死紧,左菲儿满脸是泪痕地点头。
见状,左蓝倒无话可说,便也没有再言语。
"宠爱并不代表溺爱,你可以宠,但却不可以溺,不要再让她说那些没教养的话语,她还小..."裴亦桓低沉道。
话音落,他眸光无意中扫过莫挽没有穿鞋的脚,低沉的嗓音中夹杂着一抹不悦;"怎么没有穿鞋?"
"一时有些急,忘记了。"直到这时,莫挽才留意到脚下很是冰凉。
她听到敲门声一直不停,以为是他回来了,情急之下,就忘记了。
眼眸深深地看了她两眼,裴亦桓随即走到床边,将拖鞋拿起,然后放在她脚下,低沉道;"穿上。"
空调开着,再加上脚下是光滑的大理石,也的确是冰冷的紧,脚一动,她穿了进去。
站在面前,看着两人之间的亲密,再看着裴亦桓的霸道和深情,左蓝只感觉到有一阵汹涌的火焰在心中四窜。
"没教养的话语?菲儿很有教养,虽然她有错在前,但是,难道你就不应该检讨自己?"
裴亦桓的眉紧皱;"左蓝,你不应该再一味的纵容她,检讨的是你自己,而不是别人..."
"这下连我也扯进来了?"左蓝微微讽刺的笑着;"我现在只知道,菲儿现在在你心中没有一点的位置,如此而已。"
话音落,她转身,离开。
莫挽的眉紧皱了起来;"你要不要过去看看?"
"不用..."裴亦桓直接从薄唇中吐出两个字。
"可是,我听左蓝姐的话语很生气。"
挑眉,裴亦桓修长的手指将衬衣解开,露出结实的胸膛,把她抱坐在身上,手中端着红酒;"在菲儿的事上,她很少有过理智..."
闻言,莫挽没有再开口,但她知道,经过这件事后,菲儿对她的讨厌肯定又深了几分。
"你1岁了?"
"嗯。"裴亦桓的眸光微凝;"怎么突然想起问年纪?"
莫挽回答道;"我今天从商业杂志上看到你的专访,才知道你的年纪。"
"怎么样?"他的眸光对上她。
她不解;"什么意思?"
他淡淡的饮了一口红酒;"会不会嫌我老?"
"啊?"莫挽一怔,一时半会儿还没有反应过来。
裴亦桓却有些误解了她的反应,握住她的手指,扯动薄唇开口,嗓音有些微绷;"有没有听过一句话,通常男人比女人大七岁或者八岁最适合..."
"为什么?"
将红酒杯靠近她的唇边,让她喝了一口之后,裴亦桓才挑眉道;"太小的男人不懂得体贴和照顾女人。"
闻言,莫挽赞同的点头;"这句话我同意。"
顿时,裴亦桓的唇角勾起一抹柔和的弧度。
她又接着续道;"斐迪南三十六,的确真的很会体贴和照顾女人。"
刹那,裴亦桓勾起的弧度消失不见,眼眸微眯了起来,眸光深深地盯着莫挽。
有些失笑,莫挽的手在他英挺的脸庞上微拍了两下;"我没什么意思,只是在打个比方而已。"
一声轻哼从喉间流溢出来,裴亦桓低沉地开口;"下一次可以不用斐迪南打比方。"
"可斐迪南是活生生的例子。"莫挽耸了耸肩膀。
闻言,裴亦桓直接将她压在身下,火热的气息全部喷洒在她的脸庞上,眸光深深地凝视着她,微微的喘息着。
将他的身子推开一些,莫挽还是有些没有放下心;"真的不要去看看菲儿?"
"不需要..."他低沉的应了一声。
"那好...你赶快去沐浴...别这样压着我...你太重..."
两只手臂撑起身子,裴亦桓向着浴室走去,踏进浴室之前,沾染着些许邪恶的丢下一句;"压死你..."
莫挽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
另外一边。
回到房间中,左蓝将左菲儿放到地上;"自己去沐浴。"
"不要...菲儿要妈咪沐浴...要妈咪沐浴!"左菲儿哭着不肯。
"自己去!"左蓝加重了声音,她心中这会儿充满了烦躁,根本没有心情去做任何事。
身子被吓得颤栗,左菲儿的眼泪顿时流了出来,呜呜咽咽的哭了起来。
"不准哭。"左蓝的目光落在她身上;"你爹地刚才说你没教养的时候,怎么没有看到你哭,这会儿哭什么?"
闻言,左菲儿哭的愈发厉害了,身子一抽一抽的,好不可怜。
长长松了一口气,左蓝也意识到自己的情绪有些不好,压抑下去后,她柔声开口道;"妈咪有些累,菲儿自己去洗澡,好不好?"
点头,左菲儿一边抹着眼泪一边向着浴室走去。
在沙发上坐下,心情烦躁不堪的左蓝点燃了一根烟,烟雾在房间中飘荡着。
脑海中一遍接着一遍的回放着方才裴亦桓的举动和神情,嫉妒将她的心占据的满满的。
莫挽...莫挽...如果她不会来多好...
的确是她...是她将自己的一切都夺走了...原本属于自己的一切...
这会儿,她心中对莫挽的怨恨几乎达到了顶点!
听到浴室的门响,左蓝攸然拉回思绪,将手中的烟迅速扔进垃圾桶中。
身上穿着粉红色的睡衣,左菲儿依进左蓝怀中,小手揉着眼睛。
"是谁教给你的狐狸精?"左蓝手抚摸着她的发丝问道。
左菲儿还在叫着;"从电视上看到的...电视上说抢爸爸的女人是狐狸精...讨厌阿姨就是狐狸精!"
左蓝的眉微挑;"还喜欢爹地吗?"
"没有妈咪喜欢,现在只有一点喜欢。"左菲儿吸着鼻子;"爹地把菲儿一个人扔在商场,他不喜欢菲儿,他喜欢狐狸精,所以,菲儿也不要喜欢爹地!"
"好了,睡觉吧。"左蓝将她抱的放到床上,抱着她缓缓地睡了过去。
时间在缓缓地流逝,夜色也越来越深沉,夜空中的月亮又圆又明亮,却是那么的清冷。
许久之后,一阵手机铃声划破寂静的夜色响了起来...
裴亦桓眉微动,一只手臂抱着莫挽的身子,另外一只手接过电话。
才接通,裴亦风异常急促的声音就传了过来;"二哥,不好了,三哥晕倒了!"
顿时,裴亦桓从床上坐起,嗓音低沉而暗哑;"怎么回事?"
"我们正在拍摄,拍着拍着,三哥不知道怎么回事就突然晕倒了!"
"现在在哪里?"言语间,裴亦桓下床,穿上了衬衣和西装裤。
裴亦风喘息了一口气;"在手术室外。"
闻言,裴亦桓直接挂断手机,床上熟睡的莫挽微动着眼睛,也跟着醒了过来,诧异的看着他;"怎么了?"
"亦景晕倒了,现在在医院,我现在过去医院。"他低头扣着衬衣上的纽扣,英挺俊美的侧脸对着莫挽。
瞬间,莫挽也清醒了过来;"我和你一起去。"
"尔萱和昊天在睡觉,你在裴宅陪着他们。"裴亦桓低沉道;"有什么事我会给你打电话..."
点头,莫挽看着他;"只要有事就给我打电话。"
"嗯..."轻应一声,裴亦桓俯身在莫挽的红唇上啄吻,然后快步向房间外走去。
"路上小心点..."莫挽不放心的叮嘱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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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裴亦桓到急救室外时,裴亦景还没有出来,而裴亦风则是坐在椅子上,沉默的望着急救室。
听到脚步声,裴亦风抬起头,叫道;"二哥!"
俊挺的眉依然紧皱着,裴亦桓问道;"情况怎么样了?"
"不知道,医生还没有出来,我们正在拍摄,三哥之前都挺好的,没有什么原因的就突然倒在地上。"
裴亦风两手交握在一起,也是一脸茫然。
正在这时,急救室的门推开,医生走出来,一边摘着口罩,一边叫道;"裴总裁。"
淡漠的点头,裴亦桓凝视着医生;"情况怎么样?"
医生道;"裴总裁请随我去一趟办公室。"
"照顾好你三哥..."话音落,裴亦桓随着医生离开。
到了办公室,医生先是端过一杯茶水递给裴亦桓,脸色有些凝重;"三少爷的情况很不乐观。"
闻言,裴亦桓的眼眸骤然紧眯起来;"什么意思?"
医生长叹一口气,道;"裴总裁,三少爷得的是白血病,而且还是急性白血病,是一类造血干祖细胞来源的恶性克隆性血液系统疾病,临床以感染,出血,贫血和髓外组织器官浸湿为主要表现,病情进展迅速,自然病程仅有数周至数月。"
捏紧手中的茶杯,裴亦桓阴冷的嗓音从牙缝中挤出来;"你再说一次?"
医生的身子被吓得颤栗,却还是维持着道;"裴总裁,三少爷这段时间是不是有过出血?"
"流鼻血?"裴亦桓脸色无比阴霾的开口。
"是的,白血病的表现症状就是发热,出血,贫血..."医生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道;"所以三少爷就是得了白血病,绝对不会出现误诊。"
他的脸庞愈发阴沉,像是阴云布满天空;"治疗方法?"
"急性骨髓移植是白血病治愈的法宝,找到合适的供体,用的早,用得得当,效果会非常大。"
"这件事不要告诉任何人,不要让裴家任何人知道..."他冷冷地警告道。
医生连忙点头;"知道了,我知道了,裴总裁。"
"验骨髓什么时候可以做?"他再次开口问道。
"什么时候都可以做。"
"嗯..."裴亦桓直接开口道;"准备一下,晚上验骨髓..."
医生点头,医生又小心翼翼的开口问道;"裴总裁,是给谁验骨髓?"
他的眸光冰冷的望过去;"我,有问题?"
"没...没...没问题..."医生摇头。
当裴亦桓走进病房时,裴亦风正在倒热水;"三哥,喝一口。"
裴亦景从病床上靠的坐起来,温润的脸庞有些苍白,就连唇都是白的,接过水,他喝着。
见状,裴亦桓垂落在身侧的手有些青筋暴起,心突突的跳动着...
"二哥,怎么站在那里?"余光留意到裴亦桓,裴亦景淡淡的笑着。
将眼眸中的翻涌的情绪压下去,裴亦桓英挺的脸庞恢复了往常的平静;"身子怎么样了?"
"没事,二哥,就是这段时间有些累,所以才会晕倒..."
这一更是五千字哈,明天是二更哈,还有呢,亲们这几天送的红包我会整理出来的,感谢你们哈,某蓝这段时间没有来得及整理,非常感谢亲们的红包呢,爱你们呢,我走了,明天二更哈..................................................................(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