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问她?他是在请君入瓮吗?
“怎么办?”
她没有抬头,努力的使自己保持平静的语气:“如果是你呢?”
“嗯……转移话题?我现在问的是你的想法,不许转移话题。”雷宇晟把她往怀中一紧,俯下身来在她的颈窝里柔柔地拱着。
“你会不会和她复合?”他接着问辶。
“不会!”诸晓晨脱口而出。
“嗯?!”雷宇晟一怔,仿佛没想到她会说出如此的话。
…澌…
从小区休闲中心到回家的路,不过百米的距离,诸晓晨却觉得双腿像灌了铅一般,愣是走出了一身的汗。
雷宇晟电话响了,他进了书房,诸晓晨发誓她不是想偷听的,却仍是听到了只言片语。
“……你就不能看在孩子的份上吗?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你还准备记多久……”他声音不大,极力的隐忍着,但听得出来,他的微怒中有那么丝无可奈何。
夜显得无比的漫长,他今晚没有回主卧,他的书房一直亮着灯,就在刚才,他还过来询问过她嗓子的事情,并告知他今晚他有点事儿,为了不打挠她,就睡书房了。
若是以前,她会觉得非常的轻松,毕竟,他那样重度的索求,她还是有些怯怕的,可今晚,她却觉得无比的失落。
为什么她还能从他的眸中看到貌似那种叫做宠溺和深情的东西?
一个人,究竟得修炼多久,才能具备这种面面玲珑的能力?
听说,男人对一个女人失去兴趣,首先就是在“上床”这件事上。
胡思乱想弄得她十分的烦躁,在床上像烙饼子一般,翻来覆去的。
这个晚上,诸晓晨做了一件她此前从未做过,也不屑去做的事情,也正是这件事情,令她最终失去了往日的平静。
“……那中药她一直在吃呀……这么说,是确定她这一生都不能有孕了?能不能再检查一次,万一还有万一呢?”
诸晓晨手脚冰凉,只觉得心渐渐的沉下,原来,他给自己吃的药,是使自己终生不孕的药?
为什么?
为什么要这样?
为什么要把她囚禁在身边,给她一种盛宠的假象,使她在这宠溺的假象里,失了身,丢了心,像一个玩偶一般的活着。背地里,却还要残忍的剥夺她做母亲的权利?
“子尧,尽快安排再做一次检查?你联系好医生,我会带她到医院来……”
诸晓晨听到一阵“嗡嗡”的手机震动声,只见桌面上的手机一明一暗的闪烁着,他看了眼,眉头舒展,匆匆的挂断了蒋子尧的电话,接起手机时,声音顿时变得异常的轻快愉悦。
“哦,记着呢,记着呢,睿睿的事当然是第一位的。嗯嗯,明天去游乐场。知道,明天早上八点,嗯嗯,大海盗船、过山车、碰碰车,没问题……我会来接你和你妈咪,嗯,晚安。”
这些信息,就已经足够,诸晓晨回身,向卧房走去。
……
夏日的天亮得极早,六点钟的时候,便听到院子里隐隐的传来汽车引擎发动的声音,诸晓晨撩开窗帘,雷宇晟的车子正驶出大门。
“哟,晨晨,怎么起这么早?这才六点多一点儿呢。”陈妈正收拾着桌上的杯盘,显然,雷宇晟已用过早餐了。
“早吗?我已是家里起得最晚的一个了。”
“小宇说你身体不舒服,临走前还叮嘱我不要叫你,说让你多睡会儿……”
诸晓晨无语冷笑,“……”。
“小宇说他今天有点事儿,说不用等他吃饭了。晨晨,昨晚没睡好吗?怎么脸色不好?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不用,只是昨晚嗓子难受,没睡好而已。”
“哦,对了,今天的药我煎好了……小宇临走前还叮嘱我,要看着你一滴不剩的喝下呢!别说,现在看着你们,觉得年轻真好呀,小宇对你真是上心……我还从来没见过,他对谁这么上心过呢……”
诸晓晨想笑,甚至想大笑,上心,当然,他当然上心的很呢。
那黑漆漆的药汁,分明就是一碗毒药,她怎么就傻傻的,以前不觉得呢?
他以温柔宠溺的姿态,把那一碗一碗黑漆漆的药,送入她的肠肚,还使她食之若饴。想想他在喝完药对她的所谓的宠溺,再想想,她往日里,喝完药后还会偶尔的撒娇,她觉得自己真该去撞墙了,他当时心中一定在笑,像看跳梁小丑一般,笑她的蠢。
他叫她小猪猪,或许他的呢称也别有用心。
“晨晨,药快凉了!快趁热喝了吧!”陈妈觉得今天早上的诸晓晨很是奇怪,觉得哪些不太不正常,可又察觉不出究竟哪里不正常,转念一想,也许是病着的原因吧。
那么多药都喝了,大致也不多这一碗,看着陈妈那认真的表情,诸晓晨端起了碗,以刘胡兰英勇就义时的气势喝下了那碗药。
“陈妈,今天我约了朋友……就不回家吃饭了……”
……
陈妈闻声抬头,看见站在客厅里的诸晓晨,白色的t恤衫,浅灰色的哈伦中裤,脚上是一双休闲布鞋,手里拎着一个休闲包。
“哦,不回家吃饭了吗?要出去玩吗?小宇今天也是一身的休闲装……”
诸晓晨出了院子,陈妈有些诧异,今天诸晓晨出去没有开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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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西康市最大的一家儿童游乐场,隶属阿房宫旗下。这年头,游乐场的生意最火爆。
两个着工作服的年轻小伙,站在离过山车不远的地方,看着进进出出络绎不绝的人群,露出标准的迎宾笑容。
“今儿这人是谁呢?”
“不知道,但肯定来头不小,你没看老板刚才接见时那谄媚恭维的样子。”
“应该是一家三口吧?”
“那还用说。”
“三叔,我要坐太空船……”
“三叔,我要坐海盗船……”
“三叔,妈咪好小……妈咪是个小矮人。”
“三叔你最勇敢!三叔最伟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