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菲,我最后一次问你,为什么?我只需要一个理由!只要你说,我便……”
“信”那个字,耿雁南没有说出口,他自认话说到这个份上,早超出了他做人做事的底线,但即使这样,洛菲仍是笑着摇头。
耿雁南的牙齿在嘴里咯咯吱吱地打着架,他强制自己趁着自己还有半分理智的时候,离开这里。他不确定再这样下去自己会做出什么可怕的事情——失手掐死她?抑或是一把火点了这房子?!
耿雁南一路飙车,去了离这儿不远的东郊别墅,他现在全身都是邪火,不找点事儿做做释放释放是会出人命的。
洛菲在他离开后,将自己埋在卧室的被窝里,没有人听到,她哭得是怎样的撕心裂肺炱。
……
城东的别墅,耿雁南很少有用到钥匙的,哪一次不是章菲将自己弄得香喷喷得跟个妖精一般地在门口翘首期盼着。
记得那日,章菲喜不自禁地将这儿的钥匙放在他手心时,他随手就置进了杂货架上,没想到今日,竟用上了棱。
室内漆黑一团,连壁灯都关掉了,那个女人不是平日里胆子很小么?看来都是装的!
女人,都是会装的!
他无所谓的,比这漆黑多少倍的夜路都走过,于是没有开灯,沿着楼梯直接上二楼。
许是过度自信,许是这世上就有那么多的巧合,他竟然被拌了一下,而且拒他判断,那应该是一只鞋子。
他顺手便按了楼梯口的开关,没有反应,看样子,这屋里的电源被断掉了。
他突然就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谨慎地来到楼梯口,借着打火机的灯光查看了总开关,原来,开关被断开了。
他推上了开关,出了楼梯口,便找到了这开关断掉的缘由了,客厅的地毯上,多了一双不属于他的男式皮鞋。
很好!他正愁这一腔怒火没处释放着,瞌睡遇见了枕头。
他笑着上楼,仿佛被戴有色帽子是一件值得兴奋的事情,随手便开启了沿途的光源。
主卧的门,半敞着,他推门而入,黑暗中,他那鹰鸷般的眼睛准确地便判断了他被戴了有色帽子的情况——属实。
很好!他甚至低低地吹了个口哨,迈着轻盈的步子上前,看清楚床上那两具纠缠在一起的身体时,满是笑意消遣,“嗨——,亲爱的!醒醒啦!起来撒泡尿再睡!”
“讨厌死了——!别吵!”床上的人先是低声娇嗔着,突然像被虫子蛰了一般,从床上弹跳起来。
“啪——”床头灯被触亮,床上是两张惊魂未定的脸。
“南——,南——”章菲从床上跳了下来,欲上前来抱着耿雁南的腿,耿雁南后退了两步,弹了弹自己的袖口,一脸的嫌弃。
章菲突然就指着床上的男人,慌作一团地解释道,“南,我是被强迫的……”
床上的男人目瞪口呆地看着床下的女人,张了张嘴,没说出半个字来。
“强迫的呀?!这年头,强/奸犯都这么有品了!办事儿前还得来点儿红酒!”耿雁南满是戏谑的目光掠过梳妆台上那空了的红酒瓶。
“我真的是……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南……南……”
“你知道?ok!不知道怎么回事?你呢?怎么着?你睡了她,你不会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吧?”
耿雁南十分淡定地从兜里摸出一支雪茄来,慢条斯理地点上,心情不错地吐着一个又一个的烟圈儿。
“我……我……”
“一分钟!一分钟你们两人若还说不清事情的来龙去脉的话!我也没兴趣听了!”
章菲在地上呜呜地哭泣,表示自己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那个赤/裸的男人,跪在床上身子如抖糠。
“进来吧!”
耿雁南话音刚落,原本在他查勘停电原因时便召唤了的tiger推门而入,耿雁南懒懒地摆了摆手,随后便转身离去。
身后女人的哭求声越来越远,这种善后的事情就交给tiger去处理吧,他开着车,绕着绕城高速飙车到天亮,最后回到自己的别墅,断了一切的通信,昏昏大睡。
……
耿雁南是被莫名的难受折磨醒的,醒来后,才发现是自己饿了。
下楼后,竟发现long和tiger竟在客厅里。
“有事?”
“哥——,今儿是第三天了!两天都没见到您!”
耿雁南伸手拉开冰箱,拿出几片切片面包,一顿的狼吞虎咽。“怎么地?你们俩不会是担心我被戴了有色帽子想不开吧?!”
long和tiger极力否认,耿雁南却还是像受了莫大羞辱一般,冲他们掷了勺子,“滚!坐在这里,跟守丧一样!”。
两人哪里敢走,耿雁南则继续沉默地对着面包风卷残云,突然象是恼想到什么,抬头,“那个sara,没有安排她做过什么吧?”
tiger快速地启动了他电脑备忘录般的大脑,终于记起了老大提及的人,“没有,那女人不知怎么搞的,这两天眼睛肿得像桃,就一直在调教着……哥的意思是……”
“我不想在后门口的停车场,再见到一辆出租车!还有,调取三天前凌晨之后,所有在后门口等客的出租车信息,他们生活得都太惬意了!”
tiger点头,将南哥突然间就转了频道的指示一一记在心底,管家进来,吩咐人将刚刚熬好的粥及菜品呈了上来。
“先生,这两天是让厨房二十四小时不间断地熬着清粥的,你刚才起来时,恰巧前一锅刚倒掉,新粥刚搭上火……”
耿雁南冷着脸,管家置好了餐点便令人退下,long和tiger留下来用餐,末了时,tiger便吞吞吐吐地问,“哥,那两个人……怎么处理?”
“谁?”
tiger摸了摸鼻子,求救地看了long一眼,long竟然扭头装作看别的东西。
“那个……章菲……”tiger尚未说完,耿雁南便笑了,“他们不是记不清楚怎么回事了么?骗我!她以为我耿雁南是小孩?她若说实话承认自己偷人,我还罢了,偏偏她还骗我装无辜,我生平最恨骗我之人,施她一点惩戒——最好让她化成灰都记得……杀一儆百!”
*
阿房宫,巍峨地耸立在夕阳下,精神抖擞地准备迎接着夜的繁华。
洛菲刚进化妆间,便冲进来下班卸妆的宫女,小宫女兴奋地拉着洛菲的手臂,“sara,热闹了!长门苑正在上演活/春/宫呢!”。
活、春、宫,这有什么稀奇的,阿房宫这地方不是天天都在上演么?没什么大惊小怪的。
“快点儿,可热闹了!人都演了两天了,我才听说的,听说这女的呢,前一阵子还是咱们老板的新宠呢!不过听说最近因为行为不检点,被老板打入了冷宫!”
长门苑,在阿房宫里那可是个听了便便令众人色变的地方,那里,实际上就是阿房宫的宗人府。
平素人,没人愿意去那儿的,哪想到今日,门庭若市。
洛菲被连拖带拽地扯进了长门苑冷霜阁,一抬头便隔着攒动的肩头缝隙清楚地看到一男一女全身赤/裸地纠缠在一起,旁若无人地上演着限制级的男/欢/女/爱,更有专业的摄像全方位多角度地拍摄着,镁光灯高频闪成一片。
洛菲就觉得一阵晕眩,偏偏旁边人还兴致勃勃跳起来看。
“这女人真是脑子坏掉了,跟了老板这样的金主,还敢在外面偷人!”
“先生那样的人,如何能受得了那般羞辱,不是自找死路么!”
“那女的前阵子还在网上见到她铺天盖地的新戏的宣传呢?那形象,清纯玉女!谁能想到这玉女变**……”
“落架的凤凰不如鸡!前阵子都传她是阿房宫的老板娘呢!”
“知道这演的什么吗?这就是那天晚上所有情节的再次重现!听说了,要全方位无ng的实景演出,剧本是那晚的经过,三个月的时间天天演!这宫里的人,谁要来看便来看。”
“女人倒好,两腿一叉,省力着呢,这男人……一天现演三场,三个月?估计三个周就精尽人亡了!”
“谁让他偷人不看对象,耿先生身边的女人他也敢碰!明摆着活腻歪了!”
“那男的活不了,那女的也……知道吗?去年……”
洛菲听不下去了,跌跌撞撞地便跑出了长门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