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和小姐等了好久了,差点儿以为雷先生不回来了呢,正准备给先生去电话呢……”
“他们在哪里?”雷宇晟从旁边人手中接过一把大黑伞,将伞撑至诸晓晨的头顶,并示意他们不需要再用另一把伞。
“先生和小姐在梅园!”
“梅园的梅花开了?辶”
“开了、开了,这花儿也解人意,今天的梅花开得格外的好。”
雷宇晟点点头,冲着诸晓晨伸出手去,“来,今天我们也风雅一回。”
诸晓晨的目光掠过他手中的大黑伞,扭过头去澌。
诸晓晨低头小声嘀咕:“再装也只是……像个土匪!”
“你说什么?”雷宇晟抱着肩噙着笑看着她。
“没什么……”诸晓晨娇笑着打趣道,“你应该说,卿等陪朕游园!”
*
早上跑步的时候,诸晓晨远远的看到后面有一个园子,园门紧锁,正诧异这么一栋完全欧式的庄园中有这么一座中式的园子呢,没想到晚上自己竟真的踏入了这座园子。
进了园子,才发现这里的亭台楼榭,无一不是中式的风格,道路的两旁,全部是火红的宫灯,路灯的灯座,是象征着吉祥如意的如意结造型,诸晓晨刹那间觉得有走在古代皇家园后花园的感觉。
雷宇晟带她没走园子的正道,走的是梅园中鹅卵石铺就的梗道,暗香疏影,地上雪白一片,踏在上面咯吱咯吱地响着,火红的梅花即使这漆黑的夜色也掩饰不出它怒放时的妖娆。雪花飘飘洒洒,随风起舞,落在两人身上,诸晓晨竟伸出手去接住飘落的雪花,“若琳喜欢梅花?”
“嗯。”雷宇晟心情极好地看着她在梅花丛中兴奋地穿越。
诸晓晨心中暗赞,以前提说起金屋藏娇,千金买笑,当时心下觉得实属贬义,如今见到师和平为若琳专筑的梅园,顿时觉得有几个女子在金屋藏娇,千金买笑这样的举动中,能不被感动。
诸晓晨越往里走,越觉得这园子修得匠心独具,这里的每株梅花似乎都不太一致,可她似乎又看不出所以然来,不由得快走几步。
一株玉蝶梅的花蕊上落起了洁白的雪花,白的雪,红的梅,引得诸晓晨诗意大发,吟出了“占尽风情向小园”的绝词佳句。
沙沙沙的响声从脚边响起,诸晓晨从诗意中回过神来,低头一看脚边,一团毛茸茸的小东西在脚下,湿热的鼻息似乎还拱着她的脚踝,当时吓得声音都变了调儿。
诸晓晨情急之下,全然忘了此时的风雅,“蹭”地便跃入旁边人的身上,挂在他的脖间像树袋熊一般,雷宇晟后退了一步将她兜住,顿时心情好得一塌糊涂,却又不好意表现得太过明显,抚了抚她的背,柔声安慰道:“那只是一只小兔子,别怕……”
小兔子被诸晓晨的尖叫声以及过激的动作惊得飞速跑了,不多久,远处便传来说话的声音,走近了,是师和平和师若琳。
诸晓晨大致是被吓傻了,抱着雷宇晟的脖子忘记了撒手,闻声赶来的两人看着他们那热辣暧昧的动作,目瞪口呆之后咳了几声几欲逃走。
诸晓晨跳下来,尴尬地解释了刚才被兔子吓着的事情。
四个人自此走了大道去梅园厢房,诸晓晨走进这里,才知道什么叫风雅格调。这儿里里外外无一不是古风古色的物件儿,若非几个人身上均穿着现代的服饰,在这夜色的掩饰下,诸晓晨差点要以为自己穿越了。
师若琳今天表现倒好,倒是主动牵起了诸晓晨的手,热络的样子俨然就是女主人。
“真是怀疑,你们把故宫弄了个乾坤大挪移?!”
师和平回头,“有那么夸张?”
“……确实风雅!”
师和平看了眼雷宇晟,“这主要是……”
“和平——,你那只兔子,能不能借妞妞玩几天?”雷宇晟的思维转化得太快,所有人听闻后均是一怔。
“兔子?”师和平咧了咧唇,看了眼师若琳。
“好啊!”师若琳无所谓地应道。
师若琳见诸晓晨对这里的事物感兴趣,遂带着诸晓晨大致转了一圈儿。
两个女人离去,留下两异姓兄弟在炉前先品起酒来,师和平满了一杯酒,满脸陪笑道,“大哥——,这杯酒,我替那只兔子敬您,您大人不计兔子过……”
雷宇晟挑了挑眉头,“妞妞很爱护小动物的……”
“哥——,那只兔子它真不是故意要去吓人的……”
“我也没说要把它怎么样……你多心了……怎么我在你心里,是那种滥杀无辜的暴君吗?”
师和平咧了咧嘴,心里道,兔子呀,你吓谁不行,怎么就吓着她了呢?某人把你弄回去,你的下场,无外乎清炖、红烧……
不过,师和平是一个在最短时间内能拿出解决方案的决策者,他自己也觉得直接求眼前这位暴君手下留情的可能性比较小,于是,将希望寄托在刚刚离去的某人身上。
师若琳带诸晓晨回来时,两人已有说有笑了,师若琳左一声右一声的姐姐叫着,两人之间的感觉就像是亲生的姐妹一般。
师和平亲自把盏将煮好的酒匀了一番,青花瓷的小盅,显得格外的雅致。
诸晓晨对眼前看到的这一切又盛赞了一番,师和平放下酒盏,“其实这一切都是……”
雷宇晟此时轻咳了一声,师和平顿了一下,“都是若琳的主意。”
诸晓晨接着又盛赞若琳的心思聪慧,师若琳看了眼师和平,两人目光交错后,相互会意。
冬日的雪夜,一顿火锅加煮酒,吃得几个人都酣畅淋漓,隔窗再看着飘飘洒洒的雪花,影影斜斜的梅花,心里想着,帝王生活也不过如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