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戴了面具的黑衣男子推进来一匹金属质地的高头骏马,那马的底座装着可供移动的滑轮,推进后,便固定在大厅中央专属的卡槽里。
齐歆颖刚开始还有些不太明白,可当她看到那马背上那略微倾斜的、冲天耸立的那根又粗又长的锥状物时,瞬间脸色煞白。
雷宇晟只是做了个打响指手势,一直伺候在他背后的人便俯身恭敬地过来,“带十四号!”
不多久,齐歆颖便看到一个模样绝色的金发碧眼的欧洲女孩被带了进来,那女孩最多十六、七岁的样子,因为那女孩眼底有一种无法掩匿的稚气。但那女孩,身体却像是发育的极好,大s型的身材,即使刚才在那群姿色超群的莺莺燕燕中,也显得格外的惹眼。
刚才展示时,女孩子们都赤裸着身子,方便金主们验货,此时,一经客人选定,她们便穿上了最华丽最适合她们气场的服装,眼前这女孩子穿的,就是一件洁白抹胸婚纱,那婚纱上胸前密密麻麻镶嵌的钻石,与这大厅顶部绚丽夺目的水晶灯交相辉映辶。
此刻的14号,仿佛正待字闺阁的姑娘,等待着迎接她进入教堂的心上人。
齐歆颖发现,旁边的异域男子此时异常的兴奋,齐歆颖听不懂他说了些什么,但大致听明白了他的名字——弗拉索(音)
雷宇晟云淡风轻的点头后,弗拉索便极不耐烦的掀开了一直在他指间承欢的小男孩,用桌边的湿巾优雅细致的静了静手,仿佛下一刻他就要去餐厅就餐一般澌。
弗拉索一步一步的向台阶下走去,齐歆颖看到他穿着极其普通的布衣布裤,可以看出,那布衣布裤下包裹着他精壮的身体,他的唇角浮起的那抹似笑非笑的诡异笑容,令人心生怯畏。
或许那女孩惊恐的神情更刺激了猎艳者的兴致,齐歆颖分明看到,弗拉索那妖冶的眸中兽性闪烁成了聚光灯,他姿态肆意的一步步缓慢靠近,刻意的延长了女孩子等待被屠宰地时长,他似乎非常享受这个捕猎的过程。
若非在这样的特定环境,见到这些特定的道具和特定的人,眼前这个叫弗拉索男人若走在大街上或是出现在电视荧屏前,仅凭着这皮囊,不知要俘获多少少女的芳心。
岂不知,他本是一条蛇,一条全身都浸了毒汁的毒蛇,那漂亮完美的外表使他的毒汁更浓。
女孩一边摇头一边后退,齐歆颖只听到空中一声鞭响,回过神来,弗拉索的手中便拿着一根细长的软鞭,那鞭子,似乎是带那女孩进来的蒙面人适时的递到弗拉索手中的。
弗拉索兴奋极了,抬手,便冲女孩那完美挺翘的胸甩了一鞭,夺目的鞭痕像蜈蚣一般爬上女孩裸露在外的娇躯,洁白的纱裙上渐渐的长出颜色娇艳的红梅花……
那鞭声和着女孩的尖叫声便组成了哀婉的求救声,但现场却没一个人动容。
“救救她?”齐歆颖小声道,她的腿在不听使唤的抖,就像常年不运动的人,突然跑完了马拉松赛才出赛场时那般,整个四肢都觉得不是自己的了。
“……”
“她不愿意?”齐歆颖碰了碰身边正垂眸思考的男人,“再这样下去,她会被打死的……”
“……”雷宇晟深邃平静如古井的墨色瞳孔,读不出丝毫情绪,他仍在细细的品着杯中的液体,举手投足,优雅天成,如同在欣赏一出高雅的歌剧。
“求你……”
这次,齐歆颖尚未说完,雷宇晟便冷冷的打断了她,“你的意思是,你可以换下她?”
“……”齐歆颖错愕。
“齐小姐,我是请你来看戏的……不是来当圣母玛利亚的,记住自己的身份。若你没了看戏的兴致,我会让人送你离开……”
齐歆颖默然了,是啊,她来,何尝又是心甘情愿的,这世上有多少事,是心甘情愿的,她倒是心甘情愿的爱了罗智霖六年,可换来的是什么,是心上人他彻头彻尾的背叛。
室内弥漫着腥甜的味道,那个编号为14号的女孩已渐渐的成了惊弓之鸟,弗拉索只要鞭子在空中一甩,她便紧张的皱着眉瑟缩,弗拉索那极具穿透力的笑声便充斥着整个房间。
珠帘背后,适时的响起了激情澎湃的舞曲,真人现场演奏的,仿佛在为此刻的某种行为加油助威。
弗拉索的脸上,一直保持着妖冶的笑容,他以无比怜惜的神情抱起了几乎崩溃在他怀里的女孩,温柔的蹭着她的小脸,仿佛他是这世间最温柔的情人。
弗拉索抱起了那女孩,吻了吻她的双唇,粗粝的手指抚过她身上的那些伤口,她的瑟缩颤栗令他愈发的兴奋,最后,他抱起她,向那木马走去,齐歆颖只觉得心都揪在一起了。
雷宇晟站起身来,看了眼旁边已经呆滞的她,向身后交待了几句,便转身离去。
齐歆颖回过神来,忙跟了出去,走到门口时,便听到了那小女孩惨烈的叫声以及弗拉索那诡异放纵的笑声……
她没敢回头,仿佛后面有厉鬼在追赶一般,踏过这片天堂与地狱的临界点,紧跑了几步便追上雷宇晟,他正在院中石榴树下背对她站着。
“齐小姐,现在,你还敢说,为了朝阳,什么都愿意做吗?”他没有回头,却能清楚的掌握她在一步步靠近。
“……”
“我想,你一定是注意到了弗拉索怀中的那个小男孩……”雷宇晟转过身来,“知道他是谁吗?他是m国国王最宠爱的小儿子,也就是说,他m国的小王子,可他此刻,只是弗拉索身边的玩物之一……”
齐歆颖一脸的错愕,这世界当真是没有最疯狂,只有更疯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