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富然安抚地用手拍拍她,然后对他们:“你们也看到了,我女儿精神是有问题的,想必前些时日的新闻你们都看到了吧?如果你们不信我朱富然的话,可以看看我女儿的病历。”
那队长想了想,倒是对这几日闹得沸沸扬扬的新闻确实有些印象,好像是一个叫朱敏的女子跟别的男人上床,这本来是没什么的事,重是把孩子给做没了,还有那么一段视频。
“朱先生的意思是,朱敏姐当时的行为是因为精神出问题所致?”
“是的,我女儿当时确实失去了行为能力,这是有病历证明的,前些天我女儿因为网上的议论而导致精神恍惚,进了几次医院了。”朱富然的倒是实话,朱敏确实去挂过精神科,这方面出现了焦躁症状。
至于严重到失去行为能力,这也是有可能的,不过还需待验证。
那队长也是个精明的,:“那好,我们会请最权威的专家为朱敏姐鉴定,到时候结果出来了就知道是不是失去行为能力了。”
没想到他会这么,朱富然心里荡了一下,只是他很快就换了个语气:“对不起,我的女儿不能跟你们走,她现在的病情很不稳定,到时候如果在监狱内做出了自杀的行为,你们承担得起吗?”
口吻十分的尖锐和深刻,几个警员还真不知道如何是好,纷纷看向那队长,只见他沉吟了下,:“朱先生,我们是按照正常的程序拘捕朱敏姐的。如果她的精神确实有问题,我们会把她移到精神医院就诊,到时候会有专门的警员看管她,不会让朱敏姐出现自杀的行为,这请您放心好了。”
如果她当时真的精神出了问题,导致做出了撞人的事,这样就不能定她罪了。
“我不要去,我也不想去医院。我不要,爸,你不要让他们抓我!”朱敏听到这里,心里的恐惧感越大,他们的意思还是要把她抓走。
“你们的局长是谁?把他叫过来!”朱富然寒着眼看着这名队长,没想到他竟然如此不依不饶,舌头如此厉害。
“对不起,我们局长很忙的。既然朱敏姐不愿过来,那我们只好遗憾地采取手段。”那队长着,挥手示意身后几名警察上前抓捕朱敏。
几个警察没有迟疑,立刻上前抓住朱敏,她挣扎着不肯放开朱富然的胳膊,紧紧拽着。
朱敏凄厉地叫着:“你们走开,我不要跟你们走,爸,救我……”
朱富然还是一动不动,任由她扯着,直视眼前的人:“好,很好,你叫什么名字?”
“我的编号是08470!”完,遂转身离去。
朱富然愣了一下,眼看着朱敏被带走,也没有上前阻止,因为他知道,如果他强硬上前只会落个妨碍人家执行公务的罪名。
这件事很棘手,他认识警局的局长,可是他知道就算叫来了也没用,这个人他更畏惧萧凌城。
……
萧嘉天回来了,因为萧老爷子打电话通知了他,凌城出事了。
他在这段时间里已经找到了陶婉婉,可是她的态度却很坚决,就是不肯原谅他。
他一直不明白她为什么就这么倔,当初是谁一声不吭,不听他的解释就一走了之的?
为什么她就要像个带着刺猬壳似的防备着他,那种厌恶的眼神快要把他给淹没了。
她看在他有病的份上,不想气到他情绪激动。要他马上离开这里回国去。
他真的没有办法了,这时候又接到父亲的电话,侄儿出事了,家里就几剩几个女人在。
他自然不能继续再呆在这里了,他没能再见她最后一面,就急匆匆地定好机票回来了。
医院里,萧凌城心情很好地躺在床上,享受着苏韵惜难得的温柔服务——喂他吃饭。
苏韵惜一心想着弥补他,她心里非常愧疚,他是因为她才受的罪。加上发现自己心里已经对他产生了感情,就更加尽心尽力地照顾着他。
他左边的大腿也挺严重的,医生当时得太过含糊,还好到现在情况还算稳定。
只是他现在比她怀孕还爱嗜睡,她最怕他睡了,因为她怕他会这样一睡不醒,她真的怕了。
“我不要这个苦苦的药塞进我的嘴里,我要你的……”萧凌城无赖地指着她的唇瓣,双眼熠熠的,一都不像个病人。
苏韵惜没好气地瞪他,又在使坏心眼了,每次她想发火,只要一看到他的伤,她顿时就没气了。
他救了她一命,这是她欠他的,一世都还不清了。
“城,猜猜我们是谁?”就在此时,门外吵杂了起来。
一听到这些声音,萧凌城不用猜都知道,定是他那几个损友了。
“你们快进来吧!别吵到别人了。”
话刚落下,房门就被打开了,安羽轩痞痞地走了进来,手上还夸张地举着一束百合花,很大的一束。
“嫂子亲自喂粥呢!萧大少这下子心里可爽了吧!”安羽轩的声音,一向欠扁。
萧凌城也没放在心上,还同意了他的话:“爽,不知道有多爽。”完哈哈笑着,捏了苏韵惜的脸蛋一下。
她马上躲开,脸皮又薄,一下子便红了。哼了一声,放下碗,怒嗔了萧凌城一眼。
“真是可怜呢!堂堂萧大少,这腿吊得还真高。”安羽轩继续取笑着,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怎样,好了没?”
“城,快好起来,我的婚礼还需要你呢!”上官铭冽,上次他的婚礼,他没去做兄弟,都已经是够遗憾的了。
“是啊!从来没见你受过这么重的伤,当时听了可把我们吓的。”季杰手里还不忘时时刻刻拿着手机。
“唉,你们你一句我一句的,我都快要被你们绕晕了。放心,我还没死,再过几天我看就可以出院了。”萧凌城的精神状态也确实很好,跟他们瞎扯着,开着玩笑。
“安少爷,听你是当律师的?”苏韵惜插进话,她也是听素婷的,而且好像经过他手里的案就没有输过。
当时素婷是这样结论的:见鬼了。
想想也是,安羽轩看来是有些像不务正业的人,但人不可貌相,他为人虽然散漫,但并不代表他并没有什么能力。
“嫂子怎么知道的?”安羽轩似乎很惊讶,因为他记得自己上次接案已经是三年前的事了,时间有遥远。
所以这件事还是很少人知道的,虽然他的名气在律师界还是响当当的,就跟神一样被人仰视着,咳。
“自然是听凌城的,这次爷爷已经把肇事者起诉了,现在我们缺了一个律师……”
虽然请一个律师对他们来是易如反掌,可是只有认识的人才会上心,所以苏韵惜才会这么提议。
安羽轩明白了,虽然觉得这么事不用他出马,但是萧凌城是他的好友,这就又不同定义了,兄弟的事,再也是大的。
“丫头,这事就别麻烦轩了。”萧凌城开口道,心里记不起自己几时跟她轩是律师的事了?
“多大的事,我接了。”安羽轩自信满满,对他们的事也听了。这个叫朱敏的,他会让她对此付出惨重的代价!
……
朱敏的精神报告很快就出来了,证明她是有焦躁症的,只是事发时的精神状态,还没精准的检测出来,这还需要进一步的检查。
而在此时,萧嘉天已经联络了国内最好的骨科和有关这方面的脑科医生,把他们都请到了这家医院,专门对萧凌城的问题进行讨论。
安羽轩也在准备资料,等着上法庭的一天。
这期间,苏韵惜一直在他身边陪伴着他,甚至发现了他孩子气的一面,他打针怕痛,也不喜欢吃药,每次都要她强行逼着他才肯吞下去。
她感觉自己就是在照顾一个大男孩,她以前怎么没发现他这样的一面呢?
“萧凌城,如果你再不吃药,我也不吃保胎药了。”苏韵惜拿肚子里的宝宝威胁着。
萧凌城终于投降了,可怜兮兮的拿起药粒往嘴里塞,看得苏韵惜真想一巴掌拍死他。
一个大男人竟然会怕吃药,出去都笑死人了。可他竟然,他很少吃药的时候,就算感冒了也坚决宁愿去运动出汗把体内的寒气逼出也不吃药。
她没辙了,心里更加内疚了,他现在要吃药,还不是因为她。
“我不打针了,丫头,你想痛死为夫吗?”这是打针的时候,每次他都会这么,但是为了不让她伤心他最后都是乖乖地任由护士打。
这天夜里,萧凌城忽然睡梦中胡乱话,满头满身都是汗,隔着一张床的苏韵惜立刻就被惊醒过来,叫了医生,才知道情况是有多严重。
“病人可能出现感染了,快,送进手术室。”几个权威专家半夜被叫醒,一个个围在萧凌城的病床检查讨论着。
苏韵惜什么都不能做,站在一边流着泪看着他。
萧凌城被送进了手术室,抢救了一夜,苏韵惜就一个人坐在手术室外等着她。
她不想其他人跟她一样担心,所以就没叫他们过来了,又是三更半夜的。
走廊昏黄的灯光,还有窗外呼呼的风声,陪伴着她度过这惊心动魄的一夜。
凌晨的时候,手术结束了,医生病情已经控制了下来,只是脑颅内还有淤血未除。
这需要进一步的手术治疗,左大腿的伤处如今也可以打石膏了。
只是苏韵惜,终于因为身子支撑不住,倒了下去。
当她睁开眼的时候,已经躺在原来的病床上,旁边的他都不知道哪去了。
她吓得一下子从床上起来,嘴里呼喊着:“大叔,你在哪里?”
被请来照顾萧凌城的一名护士听到里间的动静,连忙开门走进来扶住她:“夫人,萧先生已经被送往重症病房,医生这几天还是有必要再观察一下的。”
她的话刚落下,从门外忽然推进了一个轮椅,上面坐着的人,自然是萧凌城。
他醒来心里一直记挂着她,听到她在手术室外等待了他一夜,最终因为身子太过疲乏而晕倒,就再也不顾他们的反对过来了。
“大叔,你怎么过来了。”
看着突然出现在门口的他,苏韵惜心里既是惊喜又是担心他的病情。
他在这里,没有离开。抬眸,她将眼眶内因找不到他而着急的泪水憋了回去。
“傻丫头,过来。”萧凌城为她的举动,心里搁疼得厉害,好以后不再让她流泪的,可这几天……
虽然她终于在乎自己是好事,可是他最想看到的,还是她开开心心的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