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莱接着说:“我之所以敢去流沙城,当着力仁这个护月都卫出身的军将假传王令,其实就是看准了他的身份,看准了他不敢对我怀疑。流沙城远离都城,他很难知道我的身份是真是假。只要他信了我,那么全通州的官员都得信我!月神令出现是我的福气,也是机缘,要没有公源,我也没机会走到今天这一步。可就算没有公源造的假月神令,我依旧会去。我的父王一向多疑,他时常会出密令。我就是看准了这个空子。力仁绝对不会想到我敢假传王令。只要我有了王令这个天大的借口,那么接下来的事就好办了。我就有机会为父王作些事,为国为民作些事。我一路以来之所以下手如此狠毒并不是我真的想这样作,而是我被逼上了绝路,我不狠就只有死路一条!阴差阳错,也有天意,我才活到了今天。
子莱苦笑着说:“可我也有私心,那就是我不能只知道为我父王办事而不顾自己的死活!有时候我一直在想,我到底是什么东西,是混蛋还是不是混蛋,就连我自己都不明白。”
听到子莱这样说,决参看了吾太一眼,他心想:“这世上有谁不是这样的混蛋?那些自以为为国为民的高人,难道就真是尽是大爱与无私么?”
可子莱又咬着牙说:“我虽不造反,可我手里还得有兵!这样父王才不敢杀我!你们说过,只要手里有兵就什么都不用怕!这一点没错!因此才有了后来的天绝军和天狂军。可惜这两支军队全都和神极军作战时拼光了!我们没死已是大幸。可我不后悔!能除掉神极军,这才是我干的真正一件大事!既然父王已经派了特使来,我们也不要害怕,因为再无后路可退!我们现在要作的就是赶紧招兵,无论丰尘同意不同意,我们都要这样干!你们要赶紧把这支军队训练出战力!我们只要五万人就足够,如果时间仓促,我们至少也要招到三万人。现在随时父王都会派人来杀我们,我们要时时小心!到该出手时不要有丝毫手软,我不能杀父王,不能造反,可是这些狗官却不必在意。只要他们敢对我们动武,我们就一个不留全部杀光!”
虽然子莱这样说,他说得也有道理,可其实却是狗屁不通。自从子莱假传月神令开始,他就已经开始“造反”。虽然子莱没作造反的事,他作的事都是为子蛮和明月国好,可这也是造反!子莱擅自建军,这何尝又不是造反?……
悲与喜!
怨与盼!
得与失!
忠与奸!
恶与善……
吾太看着子莱错杂的脸,他慢慢地说:“如若你的父王一直把我们往死里逼呢?”
子莱没有回答,他没有答案,或许有答案,他也不敢回答。
吾太说:“我明白了!殿下,这世上只有你这种疯子才能干出这种事!也只有我们这些疯子会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