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救人质“我啊。”纳兰治锦脱口而出,说完之后又觉得后悔。
景衣容一愣,没有回答。她差点都忘了,自己和纳兰治锦是仇人,脑海里又突然回想起夜邪冥的话,纳兰治锦在她和花堂之间会选择谁?
突然又觉得好笑,自己什么时候开始想这样的问题,纳兰治锦的选择根本对她来说一点都不重要,她可清楚的记得自己和纳兰治锦还有一个九年的决战之约,现在算来只剩八年了。
纳兰治锦躺在床上,望着景衣容离开的背影,纠起被角,自言自语道,“其实喜欢自己仇人的人还是师傅自己呢,师傅如果不喜欢我怎么会救我。”
想想又后悔了,其实他从来都没有当师傅是仇人。哪会有仇人用自己的血救人的?
…………
纳兰青翼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的人,虽然江湖上盛传的易容术很厉害,可是居然不止长相一模一样,连声音都学得惟妙惟肖。
“乔霜儿,记住我跟你说过的话。”景衣容再次嘱咐。
乔霜儿捧了捧头顶上沉重的头饰,“你放心我都记得了,不过你们冥国的王后平时就一直带着这么重的头饰?她也不怕哪天被压死。”
萧妍仍然有些担忧,“太子妃虽然我们确定王后和葛氏父子有勾结,可是她会亲自去看被关的囚犯吗?”
“谁会知道。”景衣容冷声道,“不过我不会再让他们威胁我第二次,救不出不过就是死,到时我让葛氏父子去陪他们也算报了仇。”
景衣容眼中渗出一道道寒光,任尖锐的指甲划破了手掌也要强压下胸前的痛意。
“景衣容你根本就没有十足的把握就让乔姑娘去冒险,如果她出了什么事情你付得起责任吗?”月牙冷笑起,瞪着景衣容,“不过想想你草菅人命冷血的连亲人的命都不在乎,你又怎么会在乎乔姑娘的命。”
景衣容冷冷的扫了月牙一眼,转向乔霜儿,“听见了。你可能会死,现在可以退出。”
“我乔霜儿最不怕的就是死,有挑战的事情做起来才刺激,没有刺激怎么能感觉到自己还活着。”乔霜儿满不在乎,唇角扬起看向纳兰贞祺,意有所指的又说:“我最怕的是连自己想做的事情都没做完就死了。”
景衣容微微点头,找到一个对味的人还真不简单,紧接着又转向纳兰青翼,“纳兰青翼,你清楚自己该做的事情吗?”
“我清楚,”纳兰青翼如同接到圣旨一般,“你放心,晚膳我会叫上父王一起去王后的宫里,绝对不会让王后有任何机会和葛江克传消息。”
“这么简单的事情你要真办不好,也不配做人了。”景衣容语气尖锐,纳兰青翼也早己习以为常。
乔霜儿是第一次见识这样的相处模式,瞪大了双眼走到纳兰青翼面前,“你就这么任她说你?你都不生气吗?你可是冥国太子啊。”
纳兰青翼脸颊升起一抹潮红,答不是,不答也不是。
“乔姑娘,你真的记住师傅说过的每一个字了吗?”纳兰贞祺见势忙为纳兰青翼解围,“事关重大还希望乔姑娘认真对待。”
“昨天叫我乔霜儿,今天干嘛突然又叫乔姑娘。”乔霜儿一脸不满,“纳兰贞祺你这人可真奇怪,我现在住在太子宫里怎么也算是这里的一份子了,你这么生疏有意思吗?”
纳兰贞祺被乔霜说得哑口无言,连问什么问题都忘了。
“行了,时间差不多了,大家行动吧,今天晚上我要把所有的人都救出来,一个不漏。”景衣容打断他们的对话,这是她给曾经的景衣容家人最后的机会,若不是因为借用了她的身体,她才不会费这么大力气去救人,她向来可是只懂得杀人。
景衣容在所有准备要出发之时,突然出手一掌打向月牙的颈后。
“月牙!”纳兰贞祺抱住昏倒的月牙,不解看向景衣容。
“我不信她。”景衣容轻轻吐出一句话,就让纳兰贞祺抛下了所有的疑惑。
夕阳西下,暮色降临。丞相府门口停着一驾华丽的马车,马车中的人儿刚下马车,站在丞相府中的人便跪了一地,“微臣见过王后。”
“都起来吧。”安绾一脸警慎,“快进宅子。”
“是,”葛江克和葛雷立即退至两旁,“王后您请。”
刚进大厅,安绾就将披风解下,“景衣容还没有回应?”
“王后请放心,明天就是最后的期限一定会有一个结果。”葛江克恭敬的回答。
葛雷立即得意笑起,“王后您放宽心,现在景衣容那个贱人的家人都在我们的手上,还怕她敢不答应。”
“那个贱人诡计多端不到最后一刻谁都别给你放松!”安绾厉声道。
葛江克瞪了一眼葛雷,又立即谄媚的堆笑,“王后说得是,是犬子大意了。王后其实今晚不必走这一趟,所有的事都在掌握之中。”
“你们办事我当然放心,不过景衣容也不是什么好角色。”安绾话虽如此,但这般行动还是摆明了就是不敢相信葛氏父子,“有没有找人好好看着景氏一族?”
“这是当然,我们己经找了武林里数百名的高手守住密室,就算是一只苍蝇飞过也会被发现的。”葛江克胸有成竹。
安绾走向葛江克,“你如果真的这么有把握,今天景衣容又怎么还会到我宫中嚣张,大言不惭?”
“王后您的意思是?”葛江克一脸不解。
“你们千万别做失了人质还不自知的事情,”安绾冷笑,“景衣容今日居然当着本宫的面说,别妄想本宫能够如愿,妄自以为可以威胁她。”
葛氏父子面面相视,“她真的这么说?”
“你们是觉得本宫骗你们?”安绾一字一顿的说着,话语间明显不悦。
葛江克和葛雷立即跪下,“微臣不敢,微臣得觉得景衣容不应该敢说出这样的话来,今日中午微臣还去密室看过……”
“中午!”安绾怒不可恕,“景衣容便是下午来本宫面前狂语不断。”
葛江克浑身一颤,“微臣仍然不敢相信景衣容会救下人质,若是王后不放心不如同微臣一同前去。”
“那群低贱草民还不值得本宫去看一眼,葛雷你去看一眼,确定无误之后再来告诉本宫,本宫就在这大厅里等着。”安绾命令道。
葛雷看向葛江克,葛江克点头同意,葛雷对着安绾磕了个头便起身离开。
葛江克忙命下令沏来上好的香茶,在大厅里陪着安绾等消息,紧张的双手也不自觉得揉搓着,若是真的被说中了那他就算有一万颗脑袋也不够丢的。
安绾借着喝茶的时候,终于敛下佯装的冷凛偷笑了会,这种被人跪拜磕头的感觉还真是不错。
景衣容、纳兰贞祺和萧妍三人俯在屋顶上,葛雷穿过走廊时三人互递了一个眼神,都噙起淡笑,鱼儿上钩上了。
“萧妍,你在这里守着,保护乔霜儿。贞祺我们走。”景衣容落下一句话说,就和纳兰贞祺施展轻功,跟随在葛雷的身后,葛雷根本就不懂得武功,对身后的二个人浑然不知。
葛雷在一座假山边停下脚步,伸手在假山上拍了拍,轰隆一声假山向两边移开,假山居然就是密室的入口,葛雷四处看了看确定没有人后,才拿出一只蜡烛点燃后走下楼梯,假山又再次移动恢复了以前的模样。
黑夜中出现二个身影,为首的人学着葛雷的模样在假山上拍了拍,假山再次打开。纳兰贞祺从怀里拿出蜡烛点燃,“师傅,我在前面先走。”
“闭嘴。”景衣容拿过纳兰贞祺手中的蜡烛,先走了进去,纳兰贞祺紧忙紧跟其后,全身的每一个细胞都充满了紧张,幽暗的楼梯上只有两人前行的脚步声。
楼梯走完,前面的空间突然扩展开来,微弱的烛光照射宽敞的密室里显得有些微不足道,景衣容看了眼四周密封的的墙壁,只有一面墙壁有一扇门,“我如果猜得不错的话,人应该在里面。”
“师傅,”纳兰贞祺压低了声音,“这扇门该怎么打开呢?”
景衣容伸手触摸着门,用力推了推,“我有把握有内功炸开它。”景衣容看着在闪烁的烛光下有些紧张的纳兰贞祺,“知道为什么我选你而不是萧妍跟着来吗?”
纳兰贞祺茫然的摇了摇头。
“因为你还没有杀过人。”景衣容低沉的声音在略显空旷的密室里显得更为阴森,“一个没有杀过杀的人就永远都不会有狠下心的那刻。贞祺,我炸开这扇门之后你所要做的就是杀人,不是打败他们而是杀了他们,否则死的人就是你,懂吗?”
“恩,”纳兰贞祺握剑的手出了一层汗。
景衣容皱着眉,一把揪住纳兰贞祺的衣领,警告的说:“要是害怕现在就给我滚,门一打开如果你不按我说的做拖累了我,我连你都杀!”
“我不怕。”纳兰贞祺手上力道又加重了些,“师傅,我不会拖累你的,如果真的拖累了你,不需要你动手我自己就会了解了自己的。”
景衣容凛冽的目光划过黑暗,“你要是死只能被人杀,会自杀的人不配跟着我。只要你记住我刚才说的话你就不需要死,纳兰贞祺最后给你一次机会,一是跟我进去先杀人再救人,受了伤流了血别给我哼一声;二是现在就给我离开这里,从此以后滚出我的视线。”
“景衣容没有贪生怕死的徒弟。”纳兰贞祺坚定的回答,从他拜景衣容为师傅的那天起就注定了他不再有退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