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可汗牙帐之中,刚从李扬那边回来的骨咄可汗,割了一条血淋淋的鹿肉放入嘴里,慢慢的嚼着,拿了一块丝巾将嘴角的血溃抹去,含糊不清的对着伊然可汗道:“大汗,这李县男有何本事,你为何如此看重于他,且让我这个兄弟去探他的口风。瞧他也是个好sè之徒,随意塞上十几个美艳的娘子哄哄就算了,何必如此的兴师动众呢?”将这口咽下,趁着割肉的当口又道,“此次从漠北将我召回,本来当是要好好的砍一些人的脑袋,没想到却是去与那个酸人话,真是气苦。还好在他帐中有一娘子实为上佳,只可惜被那子破了鼎,真是可恶之极!”
“糊涂!莫要一天除了杀人就是玩弄女子,你都是统领几部的叶护了,又是征北大军之首怎可不动动脑子,当初本汗继认大汗之位时,就不应将大事全将你一人手中,怕是会害了我上万的族人。”伊然怒道,见骨咄叶护有些不高兴的将手中的刀随意的扔在几上,又是别过了脸,心知在这时不可将他得罪了,又放缓了声音道,“你我是一nǎi同胞的兄弟,自是那苾伽骨咄禄等人不同。这次下令解了苏叶护之权就是怕他反叛,所以才调了你回来坐镇,再这李县男平rì里虽是无虑,但值此局势不稳,四周又是虎视耽耽的界地,这身份是大唐的开国男的态度如何就不得不心了。昨rì听他与苾伽骨咄禄密谋了许久,跟随他的奴仆无法探知其详,又见送入帐中二位美人,便足以明这苾伽骨咄禄有拉拢他之心。弟弟,你就该是明白这些的。”
“哦,这个自然知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而已。大汗,弟自是随你马头而行!”骨咄叶护端起碗来便是一饮而尽,“那下步还让弟做些什么,请大汗明示。”
“你我兄弟不必拘谨,凡外人不在时,还是呼为兄长的为好。”恰当的给予好处,是每个当权者的手段,伊然可汗笑着道,“如是本汗将大权牢牢抓住之时,便是彻底与他们清算之时,到时你我兄弟还不是呼风唤雨?眼下之计当是看着各方的动静,如是有了反复,那就该用你手中之刀了。兄弟,你今rì做的便是甚好,为兄赏你,这牙内之女子,凡看上眼的随你抱回帐去!你看可好?”
骨咄叶护二眼发光,抚了唇上之须嘿嘿笑道,“兄长可算了句中听之话,那弟就从命了。不过有些人怕是兄长做不了主吧?”
“谁!难道这里本汗还做不了主?”伊然可汗怒问,自己初登汗位,名望不高虽是左右杀之地有些yīn奉阳违,但这突厥牙帐之中还是一不二的。骨咄叶护之话刺痛了他,便是有些失态,脸sè一变,狰狞而道,“谁敢,定让她后悔生于这世上!”一时之间,骨咄叶护有种窒息感,干笑了几声道:“与兄长开玩笑,婆匐这个往rì的压在你我上的女人,弟想干她!就怕兄长会因稳定一些人而再续她为可敦,会舍不得。”
“她,一个老女人而已。弟,实话告诉你,目前还不能动她,先让她得意上几rì,等你我将大权收揽于怀你,兄长让你随意!就是弄你了,也不过是暴病而毙,谁还敢来查!再了这rì后可敦之位,你的嫂嫂可不是她,而是草原的明珠,韦纥部的贵主,唯一的千夫长”
未等伊然可汗出,骨咄叶护脸sè怪异的脱口接下:“韦纥齐齐格!”
“正是!”伊然可汗得意而道,“弟可能想不到吧?”
骨咄叶护抽了抽脸上的皮肉,像是回忆着某些事情,冷冷而道:“这个贱货,就因时看她貌美去摸她的手,却是没想到让她抽了数鞭子。每每想到于此,这鞭痕便如一条毒蛇一般吞噬着我的心!兄长你看!”罢将前襟扯开,露出胸前的一条鞭印,颜sè艳红,竟是用鸡血纹了上去,正巧巧的压在了青森森的狼头之上,“这是我一生之耻,那时我便发了誓言,我定会报了此仇,如是有人替我报了,我定当一世效忠于他。兄长!于是她能被你压下身下,承受欢愉,这也变相的替弟报了仇!”罢,离坐面朝伊然可汗跪下道,“长生天在上,我阿史那骨咄愿意一生效忠伊然可汗,如违此言,当被乱刃分尸,不得好死!”重重的嗑了一个头。
“快快请起,这是做些什么。你我是兄弟嘛,这样吧,她如今正在牙里,一会我命人让她过来与你请一碗酒如何?以后便是一家人了。”伊然可汗大喜,忙是过来相扶。
骨咄叶护头而道:“就依兄长所言,以后便是一家了。”
伊然见骨咄如此,更是喜上心头,忙去唤了人去请了韦纥齐齐格过来,并道,如是不来,后果她自己清楚。却是没能看到骨咄的眼中那丝恶毒,与鞭梢之下还藏了一朵的花儿。
不一会,有些憔悴的韦纥齐齐格只着了平素的男装带着唐女进来,淡然与伊然见礼,又瞧见了骨咄,却是笑了问道:“是骨咄,早知道我便早来了,这些年听闻你出征漠北,怎么又回来了呢?”
骨咄将头扭过,冷冷而道:“干你何事!”
将笑容僵在脸上的韦纥齐齐格轻叹了一声,有些难过的与骨咄见礼:“见过骨咄叶护!”
“免了!”骨咄叶护仍是虎着脸冷冷而道,“今rì是奉大汗令回牙帐休整,这是国事,你听去也不明白!”
韦纥齐齐格俏立当堂,手握了腰间的刀柄而轻笑道:“但我也是毗伽可汗亲封的千夫长!”嫩软的声音配了英气的打扮让伊然与骨咄暂时的失了神。
“哼!不过是个封号罢了,又没有真刀实枪的杀过,不算!”骨咄叶护的心很疼,但也异常的愤怒,不由的出口针锋相对。
“好了,好了,莫要吵闹了。都快是一家人了还是这般斗气,来来来,齐齐格”伊然可汗笑着道。
韦纥齐齐格摇头开口道:“大汗,请称奴家为韦纥齐齐格,奴家目前仍旧为韦纥部落之人!”
听着韦纥齐齐格的反讥,骨咄叶护心中不出的舒畅,但瞧了伊然可汗渐冷的眼神,便出口道:“的也是,未到天婚之时,韦纥贵主仍是韦纥贵主。不过,到了时候,本叶护便要改口为可敦了。”
韦纥齐齐格无奈的将头别到一边,而伊然可汗的脸sè则缓了些,打了个哈哈道:“韦纥贵主,本汗之弟骨咄自与你不合,多有得罪,不望看在以后的份上,二人和解了吧。”
韦纥齐齐格也仿佛是想起了什么事情,俏脸之上带了一丝笑意,竟是未反驳却是应下了:“应该的,应该的。骨咄,莫要生我的气哦。秦儿,端碗酒来。”接过后,举于骨咄面前道,“骨咄英雄,敬你一碗。”
骨咄不去看韦纥齐齐格的脸,接过一饮而尽,用手背擦了放声大笑,笑的有些狂野又有些凄凉。
“英雄!难不成在你心中,我还是那个整rì里随在你身后,装作兵随时听命,让你喝来喝去而且心甘情愿的骨咄英难吗?韦纥齐齐格,我的女神,你可知道,你是我心中唯一的痛!”未喝了多少酒的骨咄叶护醉了,被人扶下去时除了默默念着的英雄二字之外什么都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