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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七十章 屈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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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是个魔鬼!”韦纥齐齐格一阵头晕差些跌倒,赤红的眼睛怒视着悠然自得的伊然,“你让我恶心!”

伊然笑笑,摆弄着拔出来的银刀,缓缓而道:“果然美丽的花儿总是带着刺,不过也好,本汗是极爱这月季与玫瑰的,就如去岁栽培了数株于野,一到暖时,花开而艳,香气贻人,虽是有刺,但令人除去就是了,这人亦是如此。齐齐格,你呢?”见韦纥齐齐格身子不禁的抖动,便又是接着道,“忘记了告诉你,为新任可汗祈福是要活祭的。不过也有例外,但这需看了本汗的心情与你的态度。”

韦纥齐齐格心中的天塌了下来,仿佛看到自己的孩子被人像牲口一般杀死,整个人便是废了,喃喃而自语:“宝,宝。”忽是恶狠狠的看了伊然可汗,猛的如雌虎一般朝他扑去,叫道:“我要杀了你!”

伊然可汗早就暗中瞧了她的脸sè,不慌不忙的又道:“宝死定了!”

这下如一箭shè入韦纥齐齐格的心间,她止了身形,慢慢的跪倒在地上哭泣的哀求道:“求你放过他,放过他吧。”

“哼!放过他可以,但你好好的想想我的话。”伊然可汗冷哼道,朝外面喝人,“来人,将韦纥贵主请下去,韦纥贵主累了,有些事装了糊涂,让她好好想想。”

侍卫进来忙是唤过二位女奴上前将韦纥齐齐格扶住往外退去,韦纥齐齐格使力摆脱了挽扶,转回身道:“我答应你!”只是那空洞的眼神没有了一丝的光彩。

“好,这才像本汗未来的可敦。等让大祭祀看了rì子,本汗自会给你一个交待。”伊然大喜。

韦纥齐齐格深深的呼了一口气道:“我要见孩子!”

“哦,这个先不忙,等定了rì子再。放心他是不会有事的,本汗也是喜欢的很。”伊然可汗瞧着韦纥齐齐格的俏脸,暗中咽了口水,心道,真是可人,就连生气都是如此的好看,看来以孩子让她就范这步棋是走对了。哼,你不是高傲么,你不是讨厌男子么,我倒要看看你有何能耐逃过我的手掌心。

李扬被安排于侧帐,大净过后将身上的脏衣袍换了,又让人看了背伤,那金疮医脸sè古怪的已是无事,再养一二rì便可全愈,这下放了心舒舒服服的躺下,却是真的累了,便要睡一会。

那医者出的帐外,早有人相问,医者道:“是鞭伤,可不知是谁人这么大的胆子。”那人低头想下便道:“随我回了可汗去。”

伊然可汗如今心情大好,听了医者之言,冷笑数声:“除了这些还有别的么?”见医者摇头便道:“好了,下去吧。”打发了医者,对相守一旁的默啜道,“依了唐律,官员私自出境该当何罪?”

默啜低头道:“大汗,李县男可是出过力的。”

“这个本汗知道,但狂妄也需有狂妄的代价。!”

默啜无奈只得道:“私自出界者,杖一百。”

“哦,有些轻了。也罢,你去上表唐皇,报个瑞祥,就道前来吊唁的李县男也是瞧见了的。”

“是,臣这便去办。”

伊然可汗又想起了什么吩咐道:“随便交待他们,这李县男这些rì子就不要随意走动了。要是想出去走走,可禀报于本汗。”

“是”默啜看了一眼有些不认识的伊然可汗,心中暗暗摇头,往rì那个英明之极的伊然特勤哪里去了,为何做了可汗之位,竟会变的如此。

而伊然可汗却仍是沉溺于权力的好处,要不是权力,这些个特勤,叶护、设、啜、俟斤能如此的听话,要不是权力,自己能将韦纥齐齐格这高傲的娘训服了。他开始想象着有一rì能如祖上一般,挥兵直指咸阳桥,逼唐皇低头,让天下为之颤抖。

夜间,李扬醒来,伸了伸腰身顿觉浑身的疲劳一扫而光,却是感到腹中有些饿了,好在帐里备有肉干等食物,随意的用了些,便生出想出去走一走,再看一看,今rì的牙帐与几年前的何变化。于是朝外唤人道:“来人!”

帐外之奴仆进来躬身问道:“贵客,何事吩咐?”

“本官想走走,你去叫一个熟悉牙帐的人来引路。”

那奴仆面有为难之sè,拱手回道:“请尊贵的客人稍后,奴这便去与你唤来。”

李扬未多想头摆手道:“去吧。”

不多会,有人于帐外唤道:“让贵客久等了,请随奴来。”

李扬知是已是唤了人,便整了整衣袍,将一件棉大氅披了身上从里面出来。

见那人二十开外,面sè赤红,想必是位牧人,便朝他拱了拱手道:“有劳了。”

“不敢”那人躬身施礼,介绍着自己,“草民桑结,自便在牙帐里居住,对这里熟如自家,敢问贵客想去了哪里?”

李扬笑笑:“随意。”

桑结腼腆而笑,将手搓了,侧身相让道:“那不妨跟着草民这边来,那边是官署,草民是不敢去的,这边尽是族众所居之地,虽是乱了些,但能随意。”

“好,就依桑结你的意思。”李扬罢,先走了一步,桑结缩了身子心的跟在后面,那几名奴仆也紧紧的相随着。

“贵客,这里是回纥部所聚集之处,他们也是狼神的子民,与我突厥为同源之兄弟。不过,他们是偏支,且一直臣服于我可汗治下,想必也没什么大的出息。但他族中的女子却是极好,如是贵客有兴趣,可随意到他们帐里挑几名带了回去,要知道这可是他们女儿的福分。”桑结指了一片低矮的帐子道。

李扬瞧了一眼道:“听,伊然大汗之亲妹可是下嫁了回纥的首领,不是可敦而是侧妃。”

桑结哑然,而又愤愤道:“贵客有所不知,如今仁寿郡主已是回纥的可敦了。那以前短命的妇人早死去二年有余。当初下嫁之时便是要以我仁寿郡主为可敦的,要不是见那病入膏肓的样子,哪能嫁过去。”

“哦”李扬难道,又是一桩不得之事。

“李县男,可是让奴婢好找,奴婢有礼了。”李扬回头见是唐女,见其有些拘束而带了害怕,便笑着问道,“莫要见外了,就如那几rì称呼便是。可是寻我有事?”

“回县男的话,是奴婢有几句话想问你。”唐女终是不敢,低头回道,“能借一步相吗?”

“哦,也好。桑结,你们退下。”李扬心中虽是疑惑,这女子可有什么当紧之事,闹的好是隆重,但也不想让别人听了去,便让桑结等人退下。

桑结不语退后,而奴仆却是未动,拱手道:“主子交待,怕贵客有闪失,命我等随时相候!”

“退下!”李扬怒起,瞪眼而视。

奴仆相望一眼,却仍是未动。

“你们!好好好,真是忠实的很!”李扬如何能看不出来,原来自己是被软禁了,便是心中愤怒之极,连声好。

“李县男,也无妨,不过是几句闲话,他们若想听,就让他们听去好了。”唐女着软话与李扬施礼。

“哼!”李扬怒看了一眼奴仆,于唐女笑笑道,“都是些狗东西,不必理会于他们,娘如是不方便请rì后再。”

唐女怯怯的看了一眼李扬,咬了咬下唇道:“也没什么大事,奴婢就是想,如是李县男回去了,可否替奴婢回乡里去看一眼,与奴婢的双亲道一声奴婢如今很好,请他们不必担心。”

“这个,好吧,我知道了。回去定去探望。”李扬头,此为举手之劳便应下了。

“奴家一直未是哪里的人氏,奴有姓秦,是宋州宋城人,家住城西十里之河畔村,请李县男记好了。”唐女话中又带哽咽之声,“凡劳李县男代为探望,奴婢下辈子就是做牛做马也定回报之大恩。”罢跪倒叩头。

李扬虚扶,唐女仍是不起,无奈只得过来扶起。唐女想必是这些rì子身子虚弱,又逢伤心,便是打了个踉跄,情急之下抓了李扬的手。

李扬正要问询怎么了,便觉得手里被塞入一物,便用眼神看了唐女。

唐女稳了稳身子,悲苦而道:“李县男可要记着了。要是李县男能办成了,奴家就是死也心甘!”罢,垂泪而去。

桑结凑了过来道:“草民话中有误,要女子还是大唐的娘最好!”

“滚!”李扬一摆袖子怒而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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