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土爷把顶在我脑门上的枪拿开,然后放进了自己的腰间里,没有说话。
金爷这时开口:“想好了?自己来,你选择哪个呢?”
我看了看地上的工具,针扎在指甲缝里,我感觉总比被拔掉指甲和砸碎胳膊要好得多,所以,我犹豫了一下,指了指地上的针,就在这一刹那我额头上的汗水突然哗哗的流了下来。
我呼啦了一把自己脸上的汗水。
金爷看着我,点了点头,又把那个工具盒拿了出来,从里面取出一个小袋子,里面装着好几十个针,紧接着他把这些针都倒在了我的面前:“一根手指头上扎三个,如果不行,我会帮你的。”
我擦了一下汗水,跟我想的不一样,我本以为就只有一个针的,但是没想到要扎这么多,不过我依旧硬着头皮,点了点头,然后我右手拿起一个针,哆哆嗦嗦的把针头对上了左手的拇指缝,犹豫了很久,我都没敢往下扎,我闭上了眼睛深呼吸了一口气,用手背再次擦了一下额头上的汗水。
接着,我轻轻的往里面扎了一下,刺痛让我没有再敢往里扎,我发现我的双手颤抖的越来越严重,他们五个都在一旁看着我,我跪在地上的膝盖早就已经麻木了。
“自己不行吗?那我还是帮帮你吧。”金爷开口。
“不用,我自己来。”我说。
“你自己来?我看你自己来不了,大天啊,我对你够好的了。”金爷叹了口气。
我没说话,对我够好?对我好还他妈这么折磨我!不光是肉体上的,还有心里的。
我心里渐渐开始埋怨起金爷,甚至我都后悔回来了。
这时金爷看着我,突然把脸贴近了,在我耳边,悄悄的开口,声音很小,只有我们两个知道说的是什么。
金爷说:“本来给你准备的是钉子,针是我临时变过来的,不要再心里埋怨我什么了,我对你够好了已经。”
金爷说完,又靠在了椅子上,看着我,皱着眉头。
“快动手!真的想吃枪子了吗?”土爷瞪着俩大眼睛,然后一只手就往腰上摸。
我顿了一下,看了看针头,又看了看自己的拇指缝,回想了一下金爷刚才的话,于是,我心里一横,把针头轻轻顶在了拇指缝里,然后我一闭眼,往里使劲一桶,一股子钻心的疼痛传遍了全身,我想这种疼痛没有几个人体会过,十指连心果然没错,这一下扎进去,我额头又冒出了汗水,睁开眼睛看见那根银针就这么扎进了我的拇指缝里,而且,我还看见了血一点点的冒了出来,我抬头看了眼金爷,金爷也闭着眼睛,缓缓的开口:“看着你受伤,这就是给我的教训。”
“金爷,我错了,救救我。”我忍着疼痛嘶哑的喊道。
这时旁边的土爷直接把枪又露了来然后二话不说冲着我这边就是一枪,我一点都没反应过来,猛的一哆嗦,然后连动都没有动,还好这一枪打在了我膝盖往前一点点的地方。
然后我回过头看着他,他拿枪指着我:“自己动手就麻利点,否则下一枪我就打到你脑袋上,不信可以试试?”
我咬了咬牙,没有说话,然后拿起第二个针,冲着这个拇指缝又扎了下去。
“啊!!!”我疼的喊了一声,左手大拇指已经疼的麻木了,第三针下去的时候,我疼的浑身打颤,紧接着,就要扎左手的无名指了。
我看了一眼拇指,血液已经在指甲盖里来回流淌了,还渗出来了一些。
我抬起头,深呼吸了几声,然后从地上拿起银针冲着食指也扎了下去,食指的疼痛好像比拇指要严重,只是扎了一下我全身就像触电了一样,我实在有些受不了了,而且我貌似已经没有力气了,于是遍坐到了地上,看着金爷,气喘吁吁的说道:“金……金爷,我不行了,金爷,我真的错了,饶了我这一次吧就……”
金爷闭着眼睛,听完我的话之后,摇了摇头,紧接着他一招手:“还是咱们帮他吧。”
金爷话音刚落,土爷就从座位上站了起来,然后身后的火爷也一把拽住我的两只手,使劲的捏着。
我眯着眼睛,看着他们俩,浑身一点力气都没有了,但意识还是很清醒的,土爷从地上拿起两个银针没有丝毫犹豫的就捅进了我的食指,我仰起脖子异常痛苦的嘶吼了一声:“啊!!!!!”
而我刚叫完就看见土爷又拿了三跟着对着我的中指缝就扎了下去,非常的狠,我疼的咬牙,但是我现在只能忍,我倒是希望我晕过去,因为我实在是不想受这种痛苦的折磨了。
在扎无名指的时候,我眼泪已经流了出来,几乎绝望了,大脑被疼痛占据的满满的。
而这时我连叫的声音都没有了,看到自己手指上都是针,我都把自己给吓到了,这时,我眼前一黑一黑的,晕过去吧大天,我心里想着,结果还真的晕了过去,我闭上了眼睛,什么都不用想了。
中途我还醒了一次,貌似是被凉水泼醒的,醒了之后我发现火爷死死的握着我的右手,而土爷依旧拿着针往里扎,扎了两三下,疼痛又传遍全身然后我就昏了过去,这帮残忍的家伙,一帮煞笔,临晕过去的一刹那我在心里还痛骂了他们一顿。
而等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周围都是洁白的墙壁,我躺在一个洁白的床上,刚才那都是梦吧,我看了看自己的双手,被纱布缠的满满的,不是梦,现在手上还传来隐隐刺痛。
我也不敢乱动,胳膊上还输着液。
周围有宏哥,豹子,盛子,毛球,还有冰姐。
看见这几个熟悉的面孔之后,我心里暖暖的。
“大天哥,怎么样了?”豹子很关心的问道。
我没有说话,只是轻轻的点了两下头,宏哥看了我半天,叹了口气,然后又摇了摇头。
“都是老金给你整的吧?”冰姐看着我,这次说话的语气不一样,不是那种冷冷的,而是带着一丝关心。
“没事,冰姨。”我说。
这时冰姐想了一下,站起身来,话都没说就直接走出了病房。
“宏哥,冰姨要去找金爷,你去拦着他点。”我开口。
“这种根本拦不住的活,哥不干。”宏哥说。
我没再说话。
豹子这时攥紧了拳头:“什么他妈狗屁金爷!怎么能这么对大天哥呢!草!”
“豹子!别乱说话!”我说。
宏哥这时也站起身来,跟豹子对视着:“往后说话时,一定要经过大脑,想想这话该不该说出口,今天你这话,如果换成是别人说的,哥一定会卸他两条胳膊下来,但看你不是外人,我也就当没听见,不过以后,一定要长记性。”
豹子脸憋的通红但是还要说话,被我直接喊住了。
这时豹子叹了口气,回过头说了一声:“我去抽根烟。”接着他就走出了病房。
我看了看毛球:“你去看着点豹子,别让他去干傻事。”
毛球点头,跑了出去。
沉默了一会,宏哥开口:“还疼吗?”
疼,怎么能不疼呢,但是我依旧摇了摇头:“不疼了。”
“不疼了?你觉的哥会信吗?”宏哥说。
“真不疼了。”我勉强笑了笑。
“懒得跟你计较这些了,真不知道你是怎么熬过来的,弟弟,我知道你肯定受了很大的苦,不过,经历些痛苦还是好的,以免你往后再做出些冲动的事情,我想你永远也忘不了这种疼痛吧。”
的确,我真的忘不了这种痛苦,今天发生的事情,给我留下了很大的阴影,也因为今天发生的事情,我在往后做事的时候,变得格外小心谨慎,因为我总怕我会做出冲动的事情,而造成我再次受到这种痛苦,哪个屋子,我这辈子都没有再去第二次,因为那里,在我眼里就是地狱。(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