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当厉云雄的身体磕在裂缝两边,黄天殿众人被一股强大的力量,向着沸腾的火毒推去,不过须臾,便有几个被火毒焚烧殆尽。
一位紫旗巅峰老者,身在火毒,尚能支持片刻,举起离着自己最近的两位弟子。
君轻寒与冥却是冷声一笑,一脚将身边的两人向着火毒中踹去,同时在两人身体下沉受尽煎熬之时,双手搭在两人的头顶,吞噬之力大涨。
继而,身体骨骼铿铿作响,容貌变化!
看着天城与天漠两人挂在缝壁之上摇摇yù坠,天齐扬的面sè却是略有好转,袖袍挥动,身处火毒之上的众人,身体一轻,飘了上来。
“滚回去!”
看着自己殿宇的极为青年,黄天殿主略带愠怒,显然是刚才,众人失了他的面子,厉云雄什么人,大陆刀王在他眼中不过是一直蝼蚁罢了,刚才却被掣肘。
四位青年,面sè一紧,显得极为羞愧。
“呵呵,黄天殿主勿怒,几位小友天赋卓绝,可也耐不住岁月积淀,厉云雄毕竟是一方权侯,几位被他制住,也并非不光彩”,空中布长老缓步走下,神情略显祥和:
“而且,阁下为我红池山庄出头,发生如此之事,老夫也有罪过,还望殿主看在老夫的面子上,勿加责罚!”
听见布长老如此说,天齐扬怒气消了不少,看着殿下弟子重重的哼了一声,袖袍用力甩动。
“请吧,殿主!”
布长老袖袍一挥,让开了前方的道路。
“请!”
黄天殿住微微抱拳,当即向着红池山峰而去,临走之时,瞥了一眼方才君轻寒所站立的地方,眉宇之间闪过些许疑惑。
“长老,不知有多少人到了贵地?”
“大多都到了,如今恐怕已然聚集在红池峰下了,不过大陆巅峰势力,恐怕是慢了一些”,布长老淡然的说道,却是隐晦的透露出一丝不满。
天齐扬面sè稍显尴尬,道:“如今大陆乱了,我天族其余两殿有些许事耽搁了,还望长老莫怪”。
布长老淡淡的笑了笑,既不亲近,也不疏远。
两人提携着众人前进,不过多时,便踏进了红池峰百里范围之内,看着前方绿草如茵,黄天殿众青年不约而同的皱眉,天漠则是扭头看着天城。
众人一脚踏着龟裂的大地,死寂沉沉,一脚踩在芳草之上,生机勃勃,当真是奇特之极,天城却是笑了笑:
烈火冲天,直上九万里,从虚空落下,火毒自然不会了落在靠近红池山庄的地方,加之四方神兵守护,引来天地灵气,自然是蕴育了一方花香之地。
踏进绿地平原,众人明显感觉到周围的灵气十分浓云,吸一口气都不禁心旷神怡,而且还没有之前的热浪灼烧,如同阳三月,花遮柳护。
在平原的边缘之上,乃是一块巨碑,透shè出沧桑,上面仅有一个字:
迎!
此地方圆百里,专为红池山庄迎宾之地,当众人踏进,眼前不觉一亮,入眼开阔,却是聚集了数十万人,无数血煞的大旗陈立。
每一旗,便是一大世家!
大陆真正的上层势力全部在这里聚集,只为一堆破铜烂铁而来。
看着猎猎飞扬的大旗,数百数千世家,翘首以望,眼神或yīn鸷或明亮,神情或猥琐或狂傲,同级势力之间,有傲岸有不屑,不同级势力之间,有鄙夷有讨好。
黄天殿主微微咳嗽,一面旗帜瞬间落在了天城的手上。
听着声音不大,却是响彻数十里的咳嗽,众人心头一颤,不禁回头望去,只见一位中年男子,头顶金冠,身着黄金云袍,腰间一根紫玉带,神情冷峻铁青,对任何人都不假以辞sè。
君轻寒接过旗帜,只感觉手一沉,差点没有接稳,神情傲然,双手在空中挥舞,将大旗在空中一拉,发出呜呜的刺耳之声。
大旗呈现金黄之sè,浩荡光辉,充满了如同苍天般的圣洁,让人莫敢仰视,中间两个火红的大字猎猎燃烧,如同九州苍天之上,那一轮火红的太阳,神圣威严,敬仰苍生膜拜:
黄天!
数千数万世家,神情震撼,当即哑口,拱手而立,面容尊敬,自动为几人让开了一条长长的通道,鲜花开满了路旁。
天族,黄天殿!
大陆巅峰二十二,天族可堪魁首,座下三大殿宇,横扫天下,天字令牌一出,江上亿里,莫敢不俯首称臣,三大殿宇殿主,更是被称为三大魔王。
天齐扬斜睨了一眼在场的众人,冷硬不做任何言语,径自走到众人的最前方。
前方,红池山峰仅在十里之外,就连红池山庄也是遥遥在望,君轻寒心中却是一突,“脚下虽然踩着如茵绿地,而红池山峰方圆十里,却是完全被火毒覆盖,热浪腾空犹若狂龙,铸就一片血sè的海洋与虚空”。
“各位,此地虽然鸟语花香,可是红池峰方圆十里,乃是由火毒覆盖,其威力可焚尽虚空,不可御空飞行,烦请各位稍等片刻,再过片刻,火毒便会消逝一个时辰,烦请各位稍安勿躁”。
布长老拱手说道,声音传遍四方,说完却是略微拱手,对着天齐扬道:“请!”
“你们,在这里等候其他两殿!”
黄天殿主微微回首,淡漠的对着身后的黄天殿众人说道,说完身形一展,全身道气涌动,将自己层层包裹,随着布长老踏足火毒海的上空。
脚下,火毒不时喷薄而出,缭绕在黄天殿主的周身,焚烧脚底的虚空,火毒海之上,天齐扬如同一只颠簸的小舟,缓缓淌过烈海,踏上红池山峰。
黄天殿四大弟子本后,万人惊叹,他们之中,谁也不敢染指火毒海,更别说淌过十里火海。
看着留下的黄天殿几位青年,不禁后退了几步,眼中带着一丝忌惮。
“师父……这骡子咋了,怎么走不动了……师父,是不是怀孕了?师父……师父……酒来了,不要睡了……酒真的来了……”
正当众人心神忐忑之时,面部肌肉狠狠一颤,听着惨绝人寰的声音,后脊冒出层层汗水,蓦然回头,君轻寒眉头微皱,跟着凑了过去。
场中,一直骡子瘦不拉叽,皮包骨头,走起路来一瘸一拐。
而在骡子的背上,则是托着两个大男人,一个青年男子,身材臃肿,穿着绿油油的袍子,几乎坐在了骡脖子上去了,满脸哀怨。
另一个则是一位老者,扑在骡背上睡觉,头几乎靠在骡屁股上了,一手拿着酒壶,满脸yín笑,还嘀嗒长长的口水。
在骡子的正后方大约十丈处,一位灰衣年轻,神情淡漠略显张狂,静静的站立在那里,似乎耻与为伍。
“哎,这杂交品种,还真是不咋滴”,骡背上,绿袍青年悠悠叹息到,说着扭动肥胖的身躯,想要坐回骡背上,可是身后的老者,却依旧呼呼大睡,摇了摇屁股,寸土不让。
绿袍青年,勃然大怒,“老不死的,喝酒了,给我滚下去”,说完身体向前一推,俯在骡子的头上,脚往后一蹬……
拿着酒壶睡觉的老者,狗吃屎的跌在了地上,悠悠醒来。
“你敢欺师灭祖?”
老者豁然起身,戟指大怒!
绿袍青年不知从那里掏出一根笔直的香蕉,往自己的嘴中插去,极度神气的说道:“那又咋滴?是你求着当我师父的……”
话未说完,胯下的骡子哀鸣,四蹄一瘸,瘫软在地,直接将悲伤的绿袍男子颠簸在了地上。
“老家伙,都怪你,要喝酒,结果没钱买两只骡子”,绿袍青年肥圆的身体在地上滚了许久之后,终于站了起来。
看着不堪入目,远处的灰衣青年别过了头。
黄天殿中,天漠看着了绿袍青年,嘴角露出了一丝黠笑,清了清嗓子,“那里来的夷民,当着红池山庄是什么地方,还不快给我滚”。
绿袍男子慢吞吞的扭过头,看着黄天殿众人,盯着良久,终于认出了一个‘天’字,顿时勃然大怒,指着天漠厉声呵斥:
“畜生们,给我滚出来,杀了他!”
话音刚落,黄天殿众人四周的土地震动,泥土翻出,发出隆隆凄厉的声音,似有魔物出世。
黄天殿众人面sè一沉,“什么身份,竟然敢挑战黄天殿的权威”,看着绿袍男子,顿时露出了凛冽的杀意,道气涌动。
天漠看着身边的天城,微微耸了耸肩,“没想到啊,一句话,这货就要开杀戒”。
“你叫什么名字?大爷我不杀无名之辈”,绿袍男子双手叉腰,挺着浑圆的大肚子说道。
“天城”,君轻寒面sè冷硬,手指勾动鬓发,同时戒指反shè阳光,落在了绿袍青年的眼中。
“你……你shè我……你竟然敢shè我”,绿袍男子怒发冲冠,双目狰狞的看着天城,杀气腾腾,“畜生们,动作快一点”。
远处,灰衣青年,实在是看不下去了,走过来站在了绿袍青年的说道。
“小枭子,给我杀了他”,见灰衣青年出手,绿袍男子脸上顿时笑得百花灿烂,震动的大地瞬间归于平静。
天城依旧翻动戒指,反shè阳光。
看着古朴的戒指,王枭眉头微皱,紧盯着天城瞧,良久之后,转过了身去,低声在绿袍男子的耳边道:“你看他手上的戒指”。
绿袍男子一愣,略显疑惑,继而骇然震惊,声音铿锵凄惨:
“你……你……你竟然偷轻寒老大的戒指!”
前方,天城铁青的面容,微微抽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