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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6】失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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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晚,陆家在等。

等陆老太太醒过来,等陆晴天的消息。

这一次不是做梦,而是真真切切地在那一刻,一家人都感受到了地震的恐怖气息,隔着电话都感觉到死神在剥夺着国民的生命。

陆老太太这一次心脏病发,恐怕比上次更严重。

陆傅军,范姨,沉香和左左,都等在急救室外,每一分每一秒都如履薄冰,很难过。

最后终于盼来了老太太没事的消息,只是那天晚上却没有醒过来过。

秋媛没事了,他们紧绷着的神经轻松了一秒,更让他们煎熬的,却是陆晴天没有任何消息。

二次强震已经过去了不少时间,陆晴天如果没事的话,一定会想办法先通知他们,让他们安心,可是这么久了,沉香紧紧地握着自己的手机,没听见它响起来过。

每个人的神情都不大好,就是左左都不像平时那么爱话了,现在真的不是开玩笑的时候。

几人之间,每隔几分钟都想开口安慰一下其他人,但很快就发现,自己都服不了的事,根本就不出口。

这个时候也没有人要回家,担心老太太之余,聚在一块一起等待陆晴天的消息,一旦有了消息,就不用各种打电话通知了。

“……”

音乐响起,即使听铃声就知道是谁的手机响了,但所有人都低头看了一下自己手中的手机,结果是沉香的响了。

“喂?是晴——”

“内酱~”

“闭嘴。”

大家看到沉香的表情起落,也知道那头并不是陆晴天了。

会叫她姐姐的,这世上真的只有他蒋硕一人。根本就不用看屏幕,这样欢快的声音除了蒋硕,没有别人,所以沉香第一时间就制止了他。

“啊……内酱怎么能这么冷漠呢?我幼的心灵真的受到了非常大的打击——”

“我心情很不好,你确定还要一再地挑战我的底线吗?”沉香这样的话的时候,语气听起来真的不怎么样。

“呃……发生了什么事居然能让我温柔的姐姐变得如此——”蒋硕再神经大条,也知道那边是真的发生什么事了,“莫非是霍家对姐姐做出什么——”

“没什么,我现在不想跟你多,泡面在柜台上,你会也好不会也罢,自己看着办,饿死了的话等我回去给你收尸,反正……最近死的人那么多啊,好像真的不在乎多你一个了呢。”

可能对电话那头的蒋硕来,沉香的这些话是有多么的腹黑恐怖,但只有在走廊上的一些人才能看到沉香的表情有多么的悲痛。

他们不知道电话那头是谁,但沉香话的样子是真的快崩溃了,眼泪使劲地忍住才没有从眼眶里落出来。

“啊……啊喏……姐姐……这么……这么腹黑真的好吗……”蒋硕还傻傻搞不清楚状况。

“好啊,”沉香紧紧地握住自己的手机,纤瘦的手背上都能看到因用力而显出来的手骨,“大家一起出殡啊,不是挺好的吗?省事了。”

“姐姐再见!”蒋硕从电话中感到了对方无尽的敌意,怕再接下去都能通过电话给他来暗箭,此时不是犯傻时,蒋硕果断地挂掉了电话。

沉香像是要通过这个电话把自己隐藏在心底的一些情绪发泄出来,但那头挂掉了电话之后,话也在一瞬间止住了。

“妈咪……”左左有些担心。

这个时候不是追究电话那头是谁的时候,他比较担心他妈咪能不能在失去了悠悠之后,还能承受住失去他爹地的痛苦。

别沉香了,太爷爷太奶奶能吗?他能吗?

那明明是一个在自己生命中频繁出现的人,生活里已经习惯了他的存在,如果在一夕之间一切都变了,那种感觉,根本就是表达不出来的。

沉香自己已经怕得要命了,陆晴天的手机在挂断前,他们清楚地听到了地震开始的一瞬间所带来的震撼,他是否能在那样的情况下活下来?

“别怕,左左,你爹地他命大,不管什么样的危险都挺下来了不是吗?他不会有事的,他还有那么多事要做,怎么能死在那种地方呢。”沉香捧着左左的脸,两行清泪已经唰唰地掉下来。

与其她在安慰左左,倒不如在给自己下咒。

“妈咪,你才是不要怕呢,”左左努努嘴,也是一脸要哭的样子,吸吸鼻子,比沉香坚强了那么一,“明明是妈咪哭鼻子,还我……”

左左其实在逗她笑,沉香倒是想笑一下缓解气氛,可是根本就笑不出来啊。

“爷爷……”她抬起头,看见老爷子坐在一旁,一句话都不。

陆傅军坐得很端正,目视前方。

如果不去看他的眼睛,或许真的会被他这样的状态给欺骗了。

陆晴天是他唯一的孙子,是他这辈子的骄傲。

因为沉香的这声爷爷,他话了。

“在晴天穿上戎装的那一秒开始,我就已经做好了他随时会离开我们的准备。”

“爷爷……”沉香不知道该什么好,但心里难过得要命,将左左紧紧地搂在了怀里。

“可是……”老爷子的眼眶也被泪水盈满,“心还是会痛啊……”

看似镇定的现场,终于因为蒋硕那个电话打破了僵直,消息未到,哭声先起。

“左左,即使是这样,你也还是要和你爹地走一样的路吗?”陆老爷子回过头,看着还忍着一口气的左左。

左左红着眼头。

沉香因为老爷子的这句问话而怔了一下。虽然还很早,但左左的决心却早就已经让陆家人看见了,沉香已经能想像出十年后另一个陆晴天,抱着左左直“不许”。

不许,谁都不许再从她身边消失了。

这时,手机再次响了起来,还是沉香的。

沉香一怔,慌忙接起了手机。

“嫂子!我是阿澈!”

是程澈!

“程澈,晴天他——”

程澈能听出她的哭音,虽然不知道她是不是知道了什么,但还是把自己知道的告诉他,“嫂子,阿洛、君豪老大和司令去了灾难中心视察,余震的事你可能已经听了,我们找遍了,他们……失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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