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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重伤会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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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琉璃城已进入万人空巷的时刻。

白天“灵剑试”的火热到了这时,也降下了高温。御剑学司某处房间之内,在比试过程中被天险震伤的龙溪,正死气沉沉地躺在床铺上。

床边坐着一位长发白须的老者,是学司司长儒悲。身后还有五个人站着,包括执行处主任方镜 、李轩小姐、陈信师傅,外加“御剑双壁”林青柳与天险。

儒悲司长一手捉弄着自己的白胡须,另一手摸着龙溪的脉门,久久紧皱着的眉头仍没有松开。

雍容华贵,气质脱俗的美女李轩带着几分焦急问道:“司长,这个孩子的伤,如何?”

儒悲司长摇摇头:“这孩子,外伤不重,天险在擂台上所翻推的掌力,仅仅是将他震昏而已。”

一旁的天险双手摆在胸前,面无表情地呆在一旁。

“陆擒虎所用的也是常规的火系武技,按理说不会导致这样的伤势。”

李轩神色黯然,思索过后讲道:“司长您就不要绕弯子了,在场的都是明眼人,也知道这孩子为何而伤。但无论如何,也是我们御剑学司的学徒啊!身为长辈,岂能见死不救!”

李轩此言一出,儒悲司长慈祥的面庞一沉,顿时哑住了。

一旁面若寒霜的方镜发觉李轩话不得体,当即说道:“李轩师傅,司长也没说什么,这不正在把脉吗?哪里来的见死不救啊!”

李轩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礼,赶忙说道:“司长,我……”

儒悲司长笑呵呵地摆手说道:“不碍事的,李轩师傅也是担忧自己的学徒嘛!这孩子,因为强行施展了魔……咳咳……”儒悲司长突然卡住,干咳几声之后继续说。

“诸位都知道,魔族的术法按照序号排列,也是按照威力的强弱。而威力越强的招式,必须辅以实力强劲的施术者。在擂台之上,这孩子施展的是六号‘鬼流斩’,若是同类相比的话,应该是需要我们人类五阶‘剑客’的实力才能动用。这孩子也不知是哪里借助的灵力,一阶‘剑客’的水平强行发动这个术法,导致体内被冥界的‘暗黑之力’侵蚀。由于此前,老朽并没有接触过这种伤情,一时半会还真不知道要如何施救啊!”

这些人都是眼力、实力超出常人的存在,三国千年以来虽然大战不多,却是时常互犯边境。就连最年轻的“御剑双壁”林青柳和天险二人,也都是曾经和魔族交战过的。所以他们对于魔族的术法并不陌生。

听完儒悲司长的分析,众人脸上都是云雨翻覆,没有人接下话。良久之后,一旁那位驼背瘦削的中年男子疑问道:

“先不说他的魔功是跟谁学的,人类与鬼魔一族功体迥异,他怎么能够修炼魔功的?况且……”

听这话,李轩又是怒然劫道:“陈师傅是什么意思?他的魔功是跟谁学的,我的学徒,当然是跟我学的。你要追究原委还是救人一命?”

陈信一向火爆,此前因为学徒周通云伤势太重,被迫放弃比试一事,愣是吵闹得整个学司的师傅们都知道。可在这位气场更为强大的李轩小姐面前竟然窘迫得不敢发作,像个小老头缩在一旁。

李轩又上前,对儒悲司长郑重其事地说道:“龙溪是昔日龙氏名门的独子,其父龙城也是南诏国有名的悍将。这一点林青柳和天险大可以作证,他们身为名门子弟再清楚不过了。”

天险还是一副冰冷的模样,反倒是林青柳笑意盈盈,微微点头示意

“若有人还在想方设法地从这件事情上戳他的软肋,我决不罢休。”

说完,李轩小姐的目光却是瞪着两个中年男子,方镜与陈信。

儒悲司长从没见过一向文静的李轩如此激动,但他看待事物的角度总算是超出常人的境界,笑道:

“好了,我们先医治这孩子,其他的事情,稍后再议,稍后再议吧!”

儒悲说完之后起身,转向方镜说道:“方主任,你精通奇门异术,魔族术法你向来也有所钻研。当年正魔两族在边关征战之时,你可是立下不小的功劳啊!你来看看有没有办法替这孩子施救啊!”

整个琉璃城谁人不知,御剑学司拥有两大传奇人物。一个是手眼通天,慈悲心肠的司长儒悲,而另一位就是神通盖世,号称御剑学司众位师傅之中,实力最强的执行处主任,方镜。

方镜向众人微微行礼之后坐下,也是伸出一双枯槁的手,摸着龙溪的脉门。

半晌,众人满怀期待地望着方镜,只见方镜的表情变得和儒悲司长先前一样,淡淡说道:

“我没有办法!”

李轩小姐是一阵错愕,好像刚抓到的希望火苗,又一次熄灭了。不过方镜的下一句话却是:

“论到精通奇门异术,放眼整个南诏国,有谁能够比得上四大名门之一的翡冷家。”

众人醒悟,可儒悲却是顾虑重重,尴尬地说道:“老朽虽然结交甚广,但惟独这翡冷家族……呵呵,以我这微薄的面子,确实是请不动翡冷鬼门大人啊!”

儒悲司长管理御剑学司接近三十年,门生遍布整个南诏国,上至当今重臣,下至大批将领,真是没想到竟然也有他所请不动的人物。

方镜不屑说道:“司长太过畏惧名门的威仪了。我知道翡冷鬼门狂妄,但这孩子毕竟也是南诏国的子民,现在人命就摆在眼前,如果他还敢见死不救,那真是天理不容的事情。”

听到方镜这番亵渎名门的话语,林青柳和天险二人在师长面前,自然是当做没听见。而最意外的是李轩,她万万没想到方镜主任会替龙溪把好话说到这个地步,心中不免一阵感动。

儒悲司长听完后,老脸也是一阵火辣辣的。但毕竟是一片慈悲之心,强压着丝丝畏惧说道:

“既然方主任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那老朽就去一趟翡冷家。”

方镜点头,心头忽而又生起一点顾虑,说道:“既然刚才李轩师傅也把话说得明白了,御剑学司要替这孩子疗伤,不管他是什么来头,那我们就有保护他的职责。希望诸位能够保守这个秘密。”

众人都清楚照目前的情形来看,这孩子八九不离十和魔族沾点关系。魔族术法向来不外传,龙儿不是奸细就是偷学术法。而这两项罪名都是死罪。

若是秘密泄露,御剑学司就会被卷入灾难之中。

御剑学司长久以来,只培养人杰,却向来置身于纷争之外,也正是这个原因,才能在这个乱世之中,成为千年学府。他们不过是学司的师傅而已,万万不希望学司从此多难啊!

李轩一脸沉重地问道:“那么,关于今日比试的结果……”

这一点倒是儒悲和方镜没有想过的问题。儒悲司长轻微抚须说道:

“以他在台上的表现,确实是可圈可点的。额,只不过‘灵剑试’千年以来都是用‘大罗武神诀’比试。如今这次龙溪是借助了魔族术法的威力,关于最后的结果,我等还要再行商榷啊!”

李轩神色变得黯淡,她知道众人嘴上是说不计较龙溪的来历,却是万万做不到彻底。

只听这时久久没有发言的两为青年之一,林青柳上前拱手说道:

“诸位师长,请听劣生一言。”

儒悲司长微微抬手:“说吧!”

林青柳温文尔雅地说道:“试问诸位师长,我等南诏国子民修炼‘大罗武神诀’所谓何事?不就是为了捍卫疆土,驱逐鬼魔妖兽吗?如果今日,以培育栋梁为己任的御剑学司,无法用正统的武技打败魔族术法而不承认,他日,如何能够在沙场之上手刃鬼魔?”

言罢,方镜和儒悲司长对视良久,仍是愁容不展,没有立即给出答案。

但李轩小姐却是喜上眉梢,暗暗赞道:真不愧是林青柳,简简单单两句话就说道几位高层心坎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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