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当家住的院子里面,大总管没找到刚才找过她的那个丫鬟,但他并未放在心上,指了其他候着的顶上,送大当家进房间休息。
他们都不是第一天接触这个看起来一本正经的大当家,所以在垂下的帐子里见到已经躺着一个人时并未吃惊,而是淡定地把大当家打理好,再把他剥光了放进被窝里。像以往一样,他们把灯移得远远的,只为了不看到床里的另一人。若不然像曾经的某一个丫鬟不小心看到不该看的东西而当时就身首异处的事很可能也会发生在她们身上!
颜容到达时刚好看到丫鬟们端着灯走出那间房,心里还高兴着放人的时候把那人面朝里面放了,还把被子盖了半个头,这些人一点都没有发现不对劲。
她不会进去房间里,只在窗处听着里面的动静。她配的药效果真不划,才不过几分钟时间里的的呼吸声就大起来,然后是悉悉索索的衣被摩擦声。到了这里,她就没有必要再听下去了,污染耳朵不说,还有可能让自己恶心。
但是就在她跳出院墙时,还是听到了一声大吼,似痛苦似发泄。
阿米豆腐!她只是顺应了别人的愿望而已。
路上不管碰到什么人,她都一把药粉丢下去,一路神挡药神鬼拦毒鬼。她只是想回自己的房间去睡觉而已,都是那些人不应该挡了路!
可是,才隔了三个院子的距离,你为什么绕了大半个海盗窝呢?
就在颜容试药试得不亦乐乎的时候,洛京里却迎来一场局势的动荡:隆庆帝病重,立八皇子吉瑜景为太子的召书已经拟好,准备在第二天早朝时宣召文武百官,同时命太子监国。本来在西此军队里的五皇子吉瑜旺不知为何却在这半夜时份突然出现在皇宫外面!
南宫贵妃病榻前伺疾,听得消息忙找了借口寻了自己的心腹说话。
皇宫里最世界上最压抑的地方,但那里的消息走得又是最快。就在南宫贵妃亲手煎了一副药给隆庆帝端上去的这段时间里面,南宫家的家主,南宫业瑞,欣朝文人第一领袖匆忙而悄然到了颜府外面。
“将军说了,任何人都不见!”应门的门房苦着脸传话。
“和你们将军说,我有他想要的消息!”南宫家家主看着寂静的街道及站在自己身后的护卫心里发急起来。
但他戴了一辈子故作镇定的面具很难唬得住人。对于这两个没有表明身份只出示信物的人,门房长时间练就的一双火眼也能轻易通过那周身气质知道他们非普通人。他听得这话,便又把门一关立刻回去传话。
南宫业瑞在护卫的带领下躲进黑暗的角落里,别人很难看到有两个人在颜府外面。
将军府的大门很快就又悄悄地打开了,这次门房的声音很小:“请进。”
南宫业瑞两人也不说话,直直走进门去。他们看着门房关上门,然后在前面引路,也默默跟着。
颜飞毅在外书房里见到这两个客人,寒暄过后南宫业瑞的护卫就对着自己的主人和颜飞毅抱了抱拳,退出门外。
“颜将军,相信你也知道今晚发生的事了吧?”南宫业瑞知道此时不是玩心理战的时候。他的优势从他走出南宫家往颜家来的时候就已经没有了,现在最生要的是取得颜将军的支持。
“今晚发生了什么事?我一直在府里没有出去过。”
南宫业瑞清楚,就算眼前这人一个月不出府,洛就里甚至西北边界的消息可能都一清二楚。他们这些当权者有哪个是需要自己出去亲眼见到了才知道发生的事?
“我得到消息,五皇子只身进城,但洛城外面驻有五万兵马时刻候命!”此时不是卖关子的时候,他也不相信对方不知道这条消息。
“这又如何?”是啊,他们是臣,就算如此,又能如何?
“京卫处驻扎城外三百里,就算是在五皇子的军队行动之时就动身赶来,最快也要一天时间啊!”这还是没有考虑他们用这种速度来到这里之后肯定个个都累得直会喘气,攻打敌人?想都不用想。
“五皇子有用兵的虎符,他有权调兵。”颜飞毅只是陈述一个事实,至于他心里是不是在想什么,脸上并没有表现出来。
“现在洛京手里有兵的人,除了洛京卫和保护皇宫的皇上直属亲卫,那两处的人怎么都不能和五万兵马抵抗啊!”
颜飞毅抬手制止他说话。南宫业瑞疑惑地看着对面的人。
“我只听皇上的。”颜飞毅做出送客的手势。
南宫业瑞大怒:“颜将军,就算你手里有一万人马,也远远不敌那五万吧?我这次来是带了贵妃口喻的,若是你能取得洛京卫和皇上亲卫的支持,超码多近两万的兵马,护住洛京已然足够吧?皇上现在缠绵病榻,若是真被逼宫,那皇上的病还能好吗?!”
两人你来我往又是一番热烈“讨论”。南宫业瑞走出颜府时对自己的护卫苦笑道:“我这趟起是赔惨了!”
“八皇子要取颜家女吗?”护卫直到送南宫业回到他的书房,确认这里安全之后才开口。没头没尾的一句话,南宫业瑞却已明白。
“之前早就提过,但人家不同意。真不知道现在那家伙搞什么鬼!”
“他可没有说是颜家小女。”护卫提醒。
南宫业瑞愣住:“怎么可能?一国之母怎么可以口不能言?!若果真如此,最多只能给个妃位!”
“家主请慎言。”护卫死板地说道。
如果是太子,太子妃之下是侧妃。而直接说妃位的,一般都是皇上的后/宫品级。
南宫业瑞与颜飞毅两边自去布置,夜很快就过完,早朝时间即将到来。不知这个夜晚有多少人不能入眠?应该不多吧,毕竟能知道那些高级机密的人并不多。
在连家和国子监女院过着平静生活的颜宛和远在南边海上某一个没有出现在国家海图里的小岛上的颜容都不知道有些事情正在悄悄地发生了。
早朝时并没有像昨晚病中的皇上所说的宣读出立太子召书及命太子监国,窦太傅早朝迟到,但自他进了大殿后,跟着进来一个小内侍,内侍私下和准备宣召的连阁老说过几句话后,连阁老便把一样东西交了出来,大殿通向皇宫的门口处,也就是皇上平日的门口处传来旁听朝事的南宫贵妃的声音:“你是个什么东西?皇上亲口说的话怎么可能要变卦?!”
站在臣子前面的窦太傅唇角含笑地回头看向身后的一帮臣子。那些人对上他的视线时有生气有愤怒也有马上低头不表态的,露出高兴神色的却不多。他皱了下眉,随即又松开。反正他是赢家,就算那些人此时不服,总也是要服的。一直以来,不服他的人最后都会消失掉!
洛京里局势动荡,但其影响只在高层。就算是日日给连老爷子请安的颜宛也没觉得异常,更别说远在千里之外的颜容了。
但已经回到南阳城的粟广却听到了一些让他不喜的消息,正阴着一张脸坐在余家家主招待他住的院子里。
娶颜家的女儿?哼,如果是大的还好。若是还像之前那样打小那个的主意,你将要面临的局势可会比之前更艰难!
颜容试过她的药之后脑子里又有了更多的灵感,迫不及待回房间,她想马上进空间里面去,在里面她有更多的时间来研究。
但她忘记了在他们装醉离开时和他们一起离开大厅的海盗三当家白杨。
清晨,一队全副武装的海盗把颜容他们住的小院团团围住。连翘起床后想叫人送水进来洗漱却找不到人,余常杰自告奋勇出去找人,才一打开门就见到这陈势,于是两方人大眼盯小眼好一会儿。
“客人早安,白当家派我们来保护你们的安全!请不要随便出院子!”一个小头目模样的男子大声道。
“大清早的,这里会有什么危险?”余常杰不满。他还以为这些人怕他们几个对海盗不利才来看住他们,“拿热水,上早点!有你们这么待客的吗?洗脸水都没有!”
小头目大声应了,交待身后的人去办,然后又站得笔挺和仍站在门口的余常杰大眼瞪小眼。
余常杰无奈又好奇:“哎,你们不是叫白杨三当家的吗?怎么在你口中就变成白当家了?”
不得不说,这小子很敏锐。
“现在岛上只有一个当家的,就是白当家!”小头目眼里闪着崇拜和骄傲。
“那你们大当家和二当家呢?昨天还一起喝酒呢,这么快就离开了?连夜走的?”余常杰打了个哈欠,他不觉得岛上有一个当家和三个当家对他们这伙人有什么影响。
连翘在后面把余常杰拖回院子里,啪地一声掩上门。
“你干什么?”余常杰觉得自己身为男子的自尊被打击了,炸毛猫一样叫起来。
“没睡醒呢吧?”连翘顺势放开他,“赶紧动一下你的脑子,不然就要笨死了!你个笨蛋!”
外面小头目的声音穿透进来:“以后只有白当家!白当家万岁!”
“白当家万岁!”院子四周都响起口号声,几人才知道不止院门被堵,整个小院都被围住了。
“报告客人,水来了!”小头目又在外面叫。
余常杰看向连翘。连翘走去开门接水。关了门进了房间,余常杰才小声问:“这样没关系吗?我们要怎么办?”
颜容正好走出来,闻声嘻嘻一笑:“人家只是帮我们守门而已,想那么多干什么?我们照样过自己的日子就行!”***(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