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俊见状,命身后的令兵,再次挥动绿色战旗,三千步军,同样分成三路,一千向左,一千向右,一千向前,渐渐加速,奔着敌军便猛扑了过去,若是寻常对阵,以甲胄并不精良的步军和轻骑对冲,自然是十分吃亏,但现在敌军人困马乏,马匹已是跑不起来,己方又俱是精兵,萧俊倒也不俱
未过多久,双方便冲到数十步之内,周军随即用马弓抛射出一轮箭雨,朔方军随即有数十人闷哼着中箭倒下,片刻之后,双方便狠狠的对撞到了一起
萧俊带着哨骑,冲在中路千余清军的最前方,刚才周军中路骑军射出的一轮箭雨,倒是有不少直接冲着萧俊这个主将射过来的,柳眉和德爷各持着一面步盾,直接来个二鬼关门,将所有来袭的箭支封住
抵御住了对方一轮箭雨之后,双方的距离已经拉到二三十步之内,周军的许多骑兵已经收起马弓,纷纷抽出腰刀,或是胁下夹着长枪,或是铳刺,呐喊着便冲了上来
萧俊此时虽然身上没有重甲,胯下没有良驹,却是仍手持着长枪,健步如飞,片刻之后,便与一名奔速并不如何快的周军骑军先锋撞作了一处,那周军骑兵,腋下夹着一根近丈长的狼宪长枪,脸上还挂着满面风尘之色,见萧俊猛冲了过来,立刻稍稍调整了一下长枪的位置,打算利用马速的冲力,将对方刺穿
但他胯下的战马,昼夜兼程,马力已趋极限,纵然拼命催促,却也并不比萧俊的狂奔之势快上多少,萧俊见对方长枪当胸攒刺过来腰身疾疾一扭,敌军的长枪立时从萧俊的胸膛滑过,而萧俊此时却是吐气开声手中长枪宛若出海的蛟龙般,突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记又狠且快的中平枪,狠狠的刺了出去
萧俊久经战阵加上平时不停的苦练,这一记对敌时最常用,亦是最实用的中平枪,加起来至少刺出过不下数万次,那周军骑兵见萧俊刺出的枪势既狠且快脸上刚刚现出惊容,便被萧俊一枪当胸而过,挑落下马
此时第二名周军已经骑着战马,手持一杆铳刺,直奔萧俊冲了过来,萧俊长枪尚在敌军体内,来不及拔出,见敌军已突至近前猛的向前一窜人马交错而过,萧俊身形疾扭,轻松的避过敌人的正面突刺,随即左手疾探,“砰”的一声紧紧纂住敌军铳刺后边的木柄,随即猛的向后一拉这周军正紧紧的夹着木柄向前冲刺,被萧俊突然出手纂住武器尚未反应过来,却又被萧俊顺着马的冲势急急一拉顿时重心失衡,重重的从马上跌落了下去这军士刚刚跌落一半,身形尚且在空中,萧俊却是飞起一脚,踹到他胸口上,将其远远的踹得横飞出去
一脚踹飞了第二名敌军,萧俊身形略略停顿了一下,此时,后边的一名哨骑已经拔下插在第一名周军胸口的长枪,塞回了萧俊的手中
这部周军毕竟长途跋涉,疲态尽显,而朔方军却又是极为精锐,双方甫一交手,敌军的骑兵,便如下饺子般被纷纷斩落下马后方的领军主帅见势不妙,立刻鸣金收兵
这些骑军毕竟是骑兵,纵然马力耗尽跑得不快,却也不是步军们能够追得上的
萧俊见对方三千骑军虽然被自己杀得愧,但后边仍有七千骑军列阵接应支援,不敢轻敌冒进,立刻大喝到收兵,后方的一名传令兵,立刻拼命的舞动起了大旗,河对岸的赵良栋见状,立刻命人鸣锣,正拼命追杀敌军骑兵的三千朔方军立刻如潮水般的退了回来
萧俊虽是这三千人的主将,但毕竟不是朔方军的嫡系部将,一名都司喘着粗气跑了回来,有些不满的说道:“这部贼军,远不及我部精锐,刚才若是趁其愧,掩杀过去,令其冲散后方接应的主阵,我军便可大获全胜萧将军太过于谨慎小心了”
萧俊摇头道:“刚才甫一交锋,我军便斩敌百余,敌军知我部精锐,现在已经胆寒,必定会派人疾驰汉中,请大军过来支援,经此一战,我部调敌大军回援,乘机收复汉中的目的已经达到,但敌军却并未知晓我部虚实,若是刚才命全军追击,固然可以扩大战果,但敌军亦可趁机派精锐,从我军中掳走几个活口,探明我军虚实我部毕竟在敌军后方,若是被敌军探明虚实,却是多有不妥敌军中也是有着才智非凡的能人的”
见萧俊说的有道理,这都司倒也没争辩什么,不久之后,萧俊率领着三千精兵渡江回到白水坝,赵良栋随即派人重新构筑工事,加强守御摆出一付严密防守的架势
那部周军骑兵,被萧俊迎头痛击了一番之后,倒是谨慎了许多,远远的扎下营寨,与十数里外的广元城,成犄角之势遥相响应,防范着清军的进攻
三日后,王屏藩终于率回援的大军赶到,远远的见赵良栋所部清军一付严密防守的涅,虽然已方兵力十倍于对方,又有着不少火炮,但图海可是率大军在后边紧紧跟随着呢,当务之急,自然是要先进驻阆中,将防御态势摆好,随时准备迎击清军即将到来的主力部队
又过了两日,图海率大军在不断的清除周军小股部队的反复骚扰后,终于出现在了朔方军的视野之内,赵良栋立刻带领众将,过江相见,一见面,图海便极为赞许的拍了拍赵良栋和萧俊的肩膀,朗声道:“此次轻取汉中,你二人当记首功我即刻上表朝廷,替你们请功”
赵良栋和萧俊立刻拱手称谢
图海继续道:“赵军门,我再与你部六千军马,共计一万一千人,全部配上健马,补足所有的粮草,盔甲辎重,命你部明日清晨向西进发,越龙安绵竹,直取成都,在攻占成都后,分兵一部,抄袭剑门关险隘后路”
赵良栋沉声道:“标下领命”
图海随后冲着萧俊道:“萧知府暂时以随军参赞的身份留在我身边,接下来攻打阆中和广元,必定还有用得着你的地方”
萧俊见图海将自己留在了身边,拱了拱手道:“下官遵命”
第二日,赵良栋率大军西去,而清军却是兵分三路,一路奔阆中,一路奔广元,一路奔剑阁,随即展开了猛攻
图海的中军大营设于广元境内的孔道,萧俊身为参赞,自然是不需要冲锋陷阵的,哨骑们做为临时调来的守兵,跟在萧俊身边,也是一付无所事事的样子,
柳眉和柳雷此次也被带了过来,为了让柳雷多混些军功,萧俊求赵良栋将柳雷带在身边,随朔方军一起行动,不过柳眉和众哨骑却是留在了广元江边的大营,
见闲来无事,萧俊便和哨骑们聚在萧俊的营帐内,每日里聊天打屁,打发着时光,当然,毕竟身处军营,每日里也会操练一番
“秀才,你估摸着这保宁府大约还得攻多久才能拿下?”柳眉在一旁无聊的问道
萧俊此时正用心的绘着一幅月芽儿的素描,画像上的月芽儿,身着小妇人的服装,在萧俊的刻意修饰下,倒显得十分的端庄秀美,见柳眉发问,萧俊淡淡的回道:“快了”
柳眉脸上现出疑惑之色:“我大军这几日攻城,伤亡惨重,可不象是一时半会可以攻克坚城的样子翱”
萧俊此时正精心的修饰着“月芽儿”的眉毛,淡淡的回道:“我军对保宁府的攻击,虽然猛烈异常,却只是佯攻,目的是牵制住敌军的主力,便其无法抽身,赵军门那一路,才是主攻,一旦成都被攻破,贼军包括四川巡抚在内的文武百官受降,对敌军士气的打击,将是致命的,不少贼军的中下级武官,他们家眷可都在成都呢,一旦成都被攻破,赵军门再乘机派兵从后路抄袭剑阁天险,前后夹击之下,攻下剑阁天险却也只是时间的问题,此天险一除,四川半壁江山俱归清军所有,平定蜀中指日可待”
柳眉摇了摇头质疑道:“合州一带,易守难攻,便是本朝,也是占了中原二十年后,直到康熙爷登基,才攻下来的,怕是不会那么容易拿下”
萧俊面露满意之色的望着画纸上“栩栩如生”的月芽儿,道:“今非昔比,贼军气势若泄,山川再险,军无战心,却也无用,退一步讲,纵然没有拿下合州,我军同样可以出川南,入云贵,抄周军的老窝,我军占领四川的目的,本就是迫使贼军回师防守,从这一点上来看,合州在整个战局中,虽然萧俊话锋一转,道:“只是四川人烟稀少,若是拿下合州,从川南奔袭云南,粮道便会便捷许多,粮食可直接由湖广水运而入,若是合州不在我手,军粮就得由汉中转入,粮道漫长,山川险峻,却是多有不便”位置十分重要,却非紧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