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大家说件事情,在说事情之前,先向大家道个歉,明天这本书会上架,这本书断断断续续更到现在,似乎还有十几个人在捧场,零零六六在这里表示衷心的感谢,感谢大家的支持,这本书虽然写得不怎么样,但毕竟已经被准许上架,也寄托了自己的许多情感在里边,我会尽力将上架后的章节写好,不管有没有人订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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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约在萧俊发下“最后通牒”的第五日黄昏,各地赶赴永昌的山匪、草寇和各砦堡“援军”,如滚雪球般,一路之上越滚越大,最后,足有三万余人,赶到了永昌城外数里处,依托靠山堡扎下了一处连绵近十里的简易营寨。
乡勇们则是在发现大量山匪踪迹之时,便撤回了永昌。
县城之内,胡参将正在临时搭建的兵营之中闭目养神,消化着晚饭,忽然一名绿营兵跌跌撞撞的跑了起来,惊慌失措的的大声喊道:“将…将军,大事不好了,城外现在聚拢了至少数万的乱民,沿着靠山堡扎下了好大好大的一片营盘,一眼望不到边。”
胡参将闻听此言,先是一愣,随即“啊”的一声大叫了起来,随即跳了起来,便向城头之上冲去,县城地处一处丘陵的顶端,立于城头之上,虽然光线略有昏暗,但仍然能够看到数里之外密密麻麻的营帐。
胡参将倒吸了一口凉气,他可是有着守城之责的,呆立了半晌,这才询问道:“萧知县呢?”
旁边一名营兵回道:“知县老爷现在仍然在城外的乡勇营寨里,刚才还见他在操练乡勇来着。”
胡参将见敌军只是从一面攻城,并不妨碍他“撤退”,心中略安,对着一名心腹说道:“一会我给朝廷写一封报急文书,你速速驰往凉州求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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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万人马,这人吃马喂的可不是个小数目,每拖延一日,这消耗可都不小,永昌的八家砦堡,为了自保,担心山匪洗了寨子,在山匪们刚刚扎下营寨之时,便迫不及待的代表所有的砦堡要求与山匪联手,山匪们也不敢小视了这股力量,便一口答应了下来,两家目的不同,各取所需,多一个帮手,双方也都是十分乐意的。
这些赴援的砦堡见出现了如此多的山匪,便知大战不可避免,他们是来助拳的,“王法”这两个字在头脑中本就是淡漠得很,当得知本地的八家砦堡迫于压力,已经表示愿意与山匪们联手时,对于自己的被代表,也没表示什么异议。他们此次毕竟师出有名,官府赋税太重,攻下永昌,正好可以敲打敲打官府,甘凉的几个卫城这几年时常的被人攻破,再攻破一次,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入夜之后,几十位从各地山匪中推举出来的首领、所有砦堡的堡长或乡约,聚集在了靠山堡内的一座大厅之中,足有百余人,商议起了明日开战之事。
武威县匪首“窜天猴”是个急性子,率先跳了出来,大声道:“咱们这么多人,怎么也得有个领头主事的,否则的话,打起仗来,号令不一,各自为战,这可不行啊。”
众匪纷纷表示同意,“窜天猴”继续大声道:“俺就提个头,山丹的山里红大哥,威望卓著,名震西北,俺老猴觉得他最适合。”
“山里红”闻听此言,忽然化身成一只“窜天猴”,蹭的一下从座椅上窜了起来,随即却脸上挂着十分谦逊的笑容,连连摆手道:“不,不,不,在座的都是这西北地面上有头有脸的人物,俺山里红不值一提,不值一提。”
“山里红”一边推辞,一边狠狠的瞪了不怀好意的“窜天猴”一眼,这领头主事的,可不是什么好差事,到时候攻破了城池,大伙分了银两粮米,皆大欢喜,一哄而散,朝廷若是追究起来,第一个要抓的自然是领头的,聚众谋反,这可是灭族的重罪。别人高高兴兴的分银子,却让他去顶缸,他又不傻。一旦被官府盯住,上了官府重点剿除的黑名单,便是躲在深山,也极有可能被揪出来。
匪首们大都是相同的心思,一时之间,看着对方不顺眼的,以前有过节的,见了面便要拔刀相向的,忽然全部变得一团和气,拼命的相互吹捧抬举对方。一时之间,大厅之内,到处都是听着极其“刺耳”的阿谀奉承之声。
这“山里红”为人倒也有着几分精明,眼看着匪首们个个笑里藏刀、口蜜腹剑、咬牙切齿的吹嘘着对方的本事,眼珠一转,忽然想到一件事情。
立刻便跳了起来,冲着砦堡一方,大声道:“请问各砦堡此次是由谁来统领指挥啊。”
靠山堡的堡主米哈扬,站起身形,极客气的回道:“我们这些砦堡,已经共同推举出了永昌新任主薄董义轩为帅,我等砦堡皆愿奉董大帅为主,共攘义举。”
“山里红”眼珠再次转动了几下,忽然大声道:“我山里红愿奉董大帅为主,共攘义举。”
周围的匪首也立刻反应了过来,纷纷大声道:“我等也愿意奉董帅为主。”
众匪见扛包顶缸背黑锅之人终于找到,大为满意。大厅内的吵闹声也迅速平息了下来。
那性急的“窜天猴”却忽然询问道:“这位董大帅怎么没见到人影儿?”
靠山堡堡主米哈扬忙打个哈哈儿说道:“董大帅这几日操劳过度,感了风寒,正在安心静养,诸位不必挂怀。”
众匪们当然不会挂怀,而后开始讨论起了最为关心的粮米银两分配,自然又是好一番争执。
分配完了银粮之后,又开始讨论攻城的事宜,最终乱哄哄的决定,选出几个有威望的匪首,互相商量着指挥山匪大军,并且由山匪大军从城西中路主攻,各砦堡在侧翼支援。
山匪们担任攻坚的任务,倒不是出于什么豪侠侠义,而是怕砦堡的乡民们和他们同时冲进城去,抢银子。在山匪的眼中,永昌那一千没怎么训练过的乡勇,在两三万人的猛攻之下,都不够填牙缝的。
一直到深夜,众人才商讨完了诸般事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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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秋十月,正是一年当中最好的季节,永昌西南城门之外,一片极其开阔的旷野之上,此时却是气氛压抑异常,从清晨开始,土匪们便开始陆续开出营寨,呈扇形,密密的列阵于勇营寨前方三百余步开外,在如此多的山匪面前,千名乡勇,宛若大海中的一叶孤舟一般,似乎随时都有颠覆的可能。
俗话说,人马过万,无边无沿,城墙之上,孙子远满脸忧急之色的看着下方黑压压的敌群,他虽然对萧俊的能力十分信任,但这敌兵也太多了吧,连人带马足有数万,简直就是触目惊心,月芽儿和文月两只小手紧紧的纂在一起,两个小姑娘显然被敌军庞大到可怕的军阵吓到了,月芽儿绷着小脸儿,十分担忧的看着不远处镇定自若的哥哥,她实在想象不出,这么少的人如何打败如此多的人。
那三个被请来的老夫子,也是从未见过如此大的阵仗,也是暗暗心惊。不过见萧俊从容不迫的模样,心中多少也安心了些。而且萧俊允诺过,会尽力保证他们的安全。
永昌城处于一座巨大的低矮丘陵顶端,丘陵坡度极缓,城墙四周都是灰黄的荒田,连树木都是不多,此时城北面沟渠纵横,南侧和东侧则是挖了许多极深的壕沟,不远处则是一座座连绵的青山,只在西南方的城门外留出了一片比较宽敞平坦的区域。山匪们存粮极少,又自恃人多势众,为免浪费时间,直接选择了从地势最宽阔平坦的西南攻城。
萧俊此时站在乡勇营寨辕门外,望着远处从营寨之内正源源不断的涌出的敌军,利用这难得的良机,神色自若的向身边的少年哨骑们讲解着战争知识:“……这以少敌多,只要战术得当,敌人再骁勇,也是可以轻易破敌的,我数年之前,曾经追随于公平定过东山之乱,当时于公以两千乡勇,击败了数万山民,比今天的人数还要多一倍,于公所采用的战术,仅是以一旅正面迎敌,一旅攻左,一旅攻其右后,这些乱民不懂结阵做战,又号令不统一,一旦腹背受敌,阵形极易溃散,只需让其溃散,相互冲撞踩踏之下,我等乘势猛攻,这仗便算是赢定了。”
“匪众大多都是远道而来,没有粮秣后勤支援,无法久攻,只能仗着人多势众,选择从城西南强攻,今次我以八百乡勇出寨列阵迎敌,两百乡勇及哨骑重骑隐入寨内,以雷霆之手段重挫敌锋,并以重骑冲阵,伏兵击其侧翼,必能一战而克,平了这些土鸡瓦狗。”
少年哨骑们见萧俊一付久历战阵、智珠在握的模样,脸上均露出敬佩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