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听阿秀的警告,立即说不出话来了,怔怔的瞧着江少品。谁知他哈哈一笑,又倒回沙发里窝着,幸灾乐祸的斜睨着我,似乎在等我去求他一般。我转念一想,就算江大运来了,一时半会儿也打不开这道门,我怕他做什么。于是,我咬了咬嘴唇,立在原地,直直的盯住江少品。
过了一会儿,他嗤笑了一声,“喂!呱呱叫的梅小妞怎么一点声音也没有了?真是奇怪!哑了?怕了?还是吓呆了?”
我思忖着,不能上他的当,不能出声,要不然那江大运肯定会听到我的声音,闯进门来,一定不会善罢甘休的。那时候,江少品的态度又不明确,他要是改变主意,闷着头装作什么都没看见,我岂不是又要被弄回狼窝里去了吗?那可就真的糟透了,等待我的将是什么?我不敢想,但我的背心里不由得袭进一阵阵的寒意,吓得我汗毛全都竖起来了。
于是,我暗自打定主意,虽然江少品也不是个好东西,但他至少还能暂时做一做我的救命稻草吧,尽管这根救命稻草并不是十分的牢固和可靠,我还是应该紧紧抓住的。因为,在我的心里,不知怎么的,觉得江少品比起他那位好色恐怖的大哥来说,还是有那么一点点可爱之处的,和他相处总比和他那个野兽一般的大哥呆在一起的好。
忽然,我听到几个人的脚步声正在穿过走廊。不一会儿,一个男人的声音响起来了,“去!一边去!哪里来的小骚货,跑到这里来了!这里是你来的地方吗?赶紧滚开!”接着,我听到阿秀发出一声惨叫,便扭过头两步跨到门边上,差一点就按捺不住,想要打开门冲出去瞧个究竟。此时此刻,江大运有气无力的声音清晰的传了进来,“算了,由她去吧!”他让人拍了拍门,问江少品在不在里面?
我回过头来瞅着江少品,他也瞅着我,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些什么。这时,有个保镖回答说,“报告江总,一个小时前进去一个女人,到现在都还没出来。”江大运便“嘿嘿”的笑起来,紧接着又“哎哟,哎哟”的叫着,嘴里恶狠狠的咒骂,“该死的梅成香,看我抓到你,先玩死你,再把你剥层皮,吃你的肉,饮你的血,让你不得好死!”
我一听,禁不住吓得发起抖来。
江少品看了我几眼,带着难以揣摩的笑容,闭上眼睛养着神,什么话也不说,舒服的靠在沙发上,似乎睡了过去。
他既然不作声,说明心里面还是不想把我拱手送给他大哥,我绷紧的神经又松懈下来,不由得对他产生了一丝感激之情。
谁知就在江大运一行人要转身离开的时候,江少品忽地出声了,声音很大,他在假装呻吟,“哎﹋哟!救我!哎﹋哟!”
江大运一听这叫声,又折回身来,以为江少品出了什么事儿,他便指挥着几个保镖使劲想要打开门。
我吓得六神无主,跺着脚,恨恨的冲到江少品面前,急得伸手就去捂他的嘴,不料他一把捉住我的手腕,用力一拉就把我搂到他的怀里,竖起一根指头放在嘴边,“嘘”了一声,示意我别乱动,一翻身把我压在身下。这时,门打开了,江大运他们冲了进来。他一见江少品好端端的,怀里正抱着一个女人,笑嘻嘻瞧着他,便松了一口气,对他兄弟说道,“你们继续继续!”
我被江少品紧紧搂着,气都喘不过来了,便想要换个姿势,透透气,免得被他给憋死,于是开始挣扎,可是他的双臂像一对铁钳一样牢牢的扣住我,让我一点儿也动弹不得。
我只好用手掌使劲撑着他厚实的胸膛,再用眼角的余光从指头的缝隙里面偷偷的瞧着江大运的一举一动。
江大运头上扎着厚厚的绷带,脖子上吊着手臂,坐在轮椅车里,歪斜着身体,好像一个折了脊骨的大笨熊被人用车推着,一副狼狈而可笑的模样。我斜瞅着他,心里暗自发笑,忍不住低低骂了一声,“活该!”这一句低语却被江少品听了去,他立即作出了回应,应该是故意的惩罚,他滑下手来,用力撕扯着我的短裙。吓得我不敢出声,只好用膝盖拼了命的抵着他的手臂。
那一群人在门边看着看着,摇摇头,哑然失笑,转身就要离去,江少品叫道,“大哥,我忙得很!就不送了啊!别忘了关门!”
门一关上,我就开始和江少品厮打起来,尽管我根本不是他的对手,但我还是用尽全身的力气反抗着他。我见他挑着眉头,嘴里压低着声音警告着我,“别动!听到没有?叫你别乱动!要不然我可不客气了!”
“浑蛋!”我皱着眉头低声狂骂,“我叫你占我便宜!狗屎!滚一边去!臭流氓!”
忽地,门又打开了,江大运他们转回来了,我和江少品停止了厮打,一动不动的瞧着他们。
“兄弟,忘了告诉你,完事儿之后,老爷子让你去一趟!”江大运气息奄奄的说。
“知道了。”江少品回答。
那一行人随即关门离开。
江少品和我面对面的僵持着,他呼出的气热烘烘的,不停的吹拂着我耳边的头发,我也气喘吁吁的恶狠狠的瞪着他。忽地,他笑了起来,不怀好意的说,“拜托你别喘得这样急,那么**人,我可要把持不住了!”
“那你就赶快滚下去!”我发火了,没好气的低声吼着。
“你让我滚哪里去?”他嬉皮笑脸的回应道,“谁叫你的身子这么柔软,这么有弹性?这么挑战我的控制力和忍耐力?”
我的脸一热,羞得无地自容,便想要腾出手来给他两巴掌。他一下就领会了我的用意,紧紧的捏住我的两只手腕,一点机会也不给我。
“梅小妞,你就别扭来扭去的了,你不知道摩擦生热的道理吗?你再这样子,我可保不准接下来我会做出什么不雅的举动,一失足成千古恨啊!”江少品的脸上显出一种难以克制的征服欲望。
我心里一惊,咬着牙的骂道,“江少品,你这个变态!”
“我变态?我可告诉你,梅小妞!我很正常!正常得不得了!如果现在我一点反应都没有,那才叫变态呢!”他狡辩着。
我简直快要被他气晕过去了。我这不是才出狼窝,又入虎穴吗?倒八辈子的血霉了!想着想着,鼻子一酸,不觉就哭了起来,眼泪哗啦啦的顺着眼角流淌着。
江少品的眉头都纠结到了一块儿,他不觉松了手,闷声说道,“好啦!不愿意就拉倒吧!我不就逗你玩玩而已,犯得着那么伤心吗?”他伸出手指温柔的替我擦掉了眼泪,忽地一改平时的那种玩酷模样,俯下身来在我耳边柔声说道,“你不是想要我保护你吗?如果你成了我的女人,那我肯定当仁不让,负责到底,尽心尽力的保护好你!你觉得怎么样?”
我停止了哭泣,抬起眼来,冷冷的瞪着他,从嘴里喷出一句话,“我信不过你。”
他一听这话,愣住了。
就在他愣住的时候,阿秀蹑手蹑脚的走了进来,她一眼就看见一个男人压在我身上,以为我受欺负了,想都没想,以掩耳不及迅雷之势顺手抱起壁橱里的一个厚重的大花瓶,举起来,朝着江少品的头顶就砸了下去。只听得“哗啦”一声,江少品没有防备,一下就被砸得昏了过去,一头就栽倒在我的怀里,血从他的额头上慢悠悠的滴落下来,染红了我的手臂。
我和阿秀面面相觑,不约而同倒抽了一口凉气。
关紧了门,锁上了,我们瞧着沙发上躺着的江少品,不知所措。接着,我翻箱倒柜的寻找着纱布,想要帮他包扎好,却是什么都没有找到。我只好一咬牙,把他昂贵的白衬衣撕扯下一角来,包好了他的头,扶着他,给他喝了点水,他呛了两下,又无力的躺倒下去。
阿秀望了望我,又瞧了瞧他,一脸疑惑的样子,她不解的问我,“这不是那个总设计师吗?他,他怎么会……?”阿秀欲言又止,“上一次虽然他喝醉了,却是对我很有礼貌,并没有碰我,我还当他是个正人君子呢!”
我看了阿秀一眼,问道,“你知道这个所谓的总设计师是谁吗?”见阿秀摇了摇头,我继续说道,“他就是江大运的兄弟,江家的二少爷江少品!”
阿秀一听,她的第一个反应就是瞪大眼睛呆呆的站着,嘴都惊讶得成了一个“O”形了,半响,她喃喃自语,“完了完了!这回我们死定了!”
我也忍不住一脸愁容瞧着昏迷的江少品。
这时候,江少品又咳嗽了两声,我赶紧拿来水杯,托起他的头,给他喝了水,他慢慢的睁开了眼睛,清醒过来,目不转睛的盯着我们。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个沙哑而短促的声音,“老板,老爷子催你了!让我来瞧瞧你!”
崔子白!我立即吓得脸色苍白,手脚无力,仿佛要昏倒了似的,这个声音对于我来说,实在是如同催命符一般。江少品和阿秀都在奇怪的望着我。
一会儿,江少品大声回答说,“你先走着,我马上就到!”他转过脸来,低声对我和阿秀说道,“你们俩就在这里等着我,哪儿都别去!听到了没?”
我和阿秀对望了一下,无可奈何的点了点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