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时迟,那时快,还没等我们反应过来,敌人就黑压压的一片朝着我们蜂拥而至。这一回,他们镇魂珠一到手,更加肆无忌惮了。看那凶猛的样子,是要把我们一网打尽,赶尽杀绝,以免后患无穷。
我抱着轻飘飘的小鬼红小弟,他的元神已经快要消失不见,整个身影若隐若现,情况相当危急。
周永刚的袍子“呼啦啦”直响,他的眼珠子骨溜溜的转着,全神贯注的防备着敌人来自四面八方的攻击,看似已经做好拼死一搏的准备了。
我心里慌乱得要命,看着那么多的黑袍人和杀人于无形的鬼舞者,而我们这一方的三个,一个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另一个是大伤元气的小鬼红小弟,只有一个周永刚能稍微与他们对峙抗衡,但也可能是螳臂挡车,无济于事,看来是凶多吉少,快要大难临头了。
怎么办?怎么办?我急得脑袋轰隆隆直响。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江少品对着他的那些手下大叫了一声,“放他们走!”
这一声无疑是平地惊雷,黑袍人都停住了脚步,面面相觑,望望江少品,又瞧瞧江老爷子,不知该听谁的。悬浮着的鬼舞者“呼呼”的重新回到江老爷子的身旁,衣袍狂烈的飞舞,叽叽咕咕的,好像在告状一般。
只听得江少品又大喝了一声,“放他们走!你们听到没有?”
那些黑袍人静默了一会儿,给我们让出了一条路。
“慢着!”江老爷子的贴身侍卫急切的叫嚷起来,“江老爷子有令,活捉梅成香,对周永刚和红衣小鬼格杀勿论!任何人不得违抗!”
黑袍人一听,又围拢上来。
江少品相当生气,他涨红了脸,朝着他父亲的方向大声叫道,“老爷子,我已经答应只要他们交出珠子,就给他们一条生路!现在镇魂珠已经到手,就放他们走吧!”他一边说,一边举起了那颗镇魂珠,它一出现,树林里立即在无形中成了一个气场,所有的人都感觉到了有股神秘而强劲的力量瞬间就笼罩了整个林子。
那贴身侍卫又吼道,“老爷子说了,周永刚作为他的顶级摄魂师,为了一个女人,轻易背叛了他,屡劝不改,后来又杀掉老爷子倾注了全部心血的宠物无相魔方,盗取法力高强的镇魂珠,要挟和惹怒老爷子,致使老爷子气急攻心,瘀血凝滞,半身不遂,不杀周永刚不足以泄恨!不足以维护江氏家族的尊严!现在我代老爷子宣布红头令,周永刚应处以极刑,魂魄散尽,永世不得投生!”
我一听,又是愤怒,又是惊喜,又是担忧。
愤怒的是,江老爷子自以为是一个人间君主,地狱阎王,只为一己私利,想杀谁就杀谁,横行霸道,无法无天!危害古风镇的人们不说,还大张旗鼓的豢养恶鬼害人,真是黑白颠倒,天理不容!
惊喜的是,周永刚杀了无相魔方!杀了那个江老爷子豢养的顶级魔怪,那个吸食一切、神秘莫测的井底怪物,那个在我的想象里丑陋无比、可怖之极的鬼界至尊!坏了江老头的大事,难怪江老爷子要气得吐血,变成偏瘫!哈哈,真是大快人心!真巴不得气死那个冥顽不化的坏老头!
担忧的是,如今,周永刚成了江老爷子的眼中钉、肉中刺了,恨他恨得入骨,时刻想要置他于死地而后快,看来江老爷子不杀他简直是不可能的事。现在江少品要替我们求情,那真是难上加难,几无可能。
又听那侍卫继续大叫,好像在宣判什么似的,“红衣小鬼私底下为周永刚通风报信,出卖主人,应该施以众鬼吸食元神的严酷惩罚,余下魂魄打入恶灵之地,受尽凌辱之苦,直至魂灵消失殆尽!”
周永刚恨得牙齿咬得“咯吱咯吱”的响,他捏紧了自己的武器,通体透亮的桃木剑,准备毫不留情,大开杀戒了。
接着,那侍卫开始提到我了,“梅成香,难得的灵物一个,活捉之后,缚于摄魂台,每日早晚摄取她的精魂,供鬼舞者食用,直至精魂断绝、魂魄散尽为止。”
我气得浑身发抖,按捺不住,破口大骂,“好你个江老头!你以为你是谁?一个老不死的偏瘫老头子,都快半截入土了,还在阳世作恶多端,不积阴德,你赶紧死吧你!你这个无恶不作、一肚子蛆虫的坏老头,你有什么资格决定我们的生死?你有什么权利剥夺我们的自由?我可告诉你,你的那些阴谋诡计统统都不会得逞,你等着,你的这些所作所为,老天爷看着呢,不久,你肯定会受到罪有应得的惩罚的!去死吧,江老头!”
“住嘴!”江少品似乎听不下去了,他很难忍受我这样辱骂他的父亲,但对自己父亲的一些做法又相当的不认同,所以他矛盾得很。
他镇住我之后,力排众议,大声说道,“父亲,这两个人还有那小鬼,纵有种种不对,但我和他们有言在先,交出珠子就换他们的性命,现在镇魂珠既然在我们手里了,我们就饶了他们,让他们快滚,永远不准再踏入江氏家族的地盘一步,您看怎样?”
那贴身侍卫在江老爷子的授意下,神色严厉的说了一堆话,“老爷子说了,万万不可饶了周永刚、红小鬼和梅成香!他们必死无疑,魂魄必然散尽不可!”他顿了顿,有些讪讪的说,“二少爷江少品包庇这三人,妄想替他们求情,严重违背了江氏家族的门规,理当责罚!老爷子处他一个面壁三月、自断手臂的惩罚!”
江少品一听,冷汗直冒,他开始缄默了。以前,江老爷子毫不心疼、冷漠无情的断了江少品的手臂,送给大老婆做药引子,而今,又要断他的一只手臂,天呐,虎毒还不食子,况且江少品是他的儿子啊!这平白无故的又要断江少品的另外一只手臂,那他不就成了名符其实的无臂人,他怎么会受得了啊?
沉默了几秒钟之后,江少品铿锵有力、掷地有声的说话了,“李天生,你少在我父亲面前装蒜!我父亲不会说话了,你作为他的代言人,难免会有误解他意思的事情发生!”他停了停,我一听那贴身侍卫竟然是李天生,他带了面具,真是看不出来!原来他是那个卖友求荣、背叛朋友的狗屁警察!如今做了江老爷子的狗腿子,助纣为虐,为虎作伥,不由得感慨万分,气血上涌,五味杂陈。只听得江少品又说,“我父亲讲不了话,表达不了自己真实的意图,可不能任由你李天生胡言乱语,信口胡诌!”
我远远的看见江老爷子在听了江少品的话之后,着急得想要挣扎起身,无奈半身瘫软,急得话也说不出来,稍微弓起了身子一下,又无力的趴在了太师椅的扶手上,爬都爬不了。
江少品又说,“今天,我就代我父亲做主,放了这三个,免得他们指责我们说话不算数!我就让他们看看,我江少品并不是他们所想象的那种食言的人!各位兄弟,听到了吗?”
黑袍人大声回应说,“听到了!”
那些鬼舞者不同意了,它们蠢蠢欲动,凶相毕露。
江少品一看,皱了皱眉头,大声喝道,“你们不打算听我的命令?我可告诉你们,那周永刚是杀了无相魔方的,你们也想尝试一下他的厉害吗?”他高高举起镇魂珠,念叨着,“镇魂珠在此,见珠如见令,鬼舞者听令,在十秒钟之内给我销声匿迹,不然,这镇魂珠可是会毫不留情的收了你们的!到时候你们可别怪我心狠!”
鬼舞者开始渐至退走,不一会儿消失得无影无踪。
江老爷子气得昏了过去。
江少品背对着我和周永刚,没好气的说,“两位,不要让我再见到你们,不然,我要是再碰到你们,你们就死定了!”说完,一挥手,带着一干黑袍人分分钟就撤走了。
我和周永刚虚惊一场,急忙抱了红小鬼,朝着相反的方向奔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