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丘日说女人招手,劲秋立马点头说是是是。这把他们吓坏了,特别是堂叔眼屎都擦净了,却依然没有看到白衣女子在何处,便对他俩说:“那东西是不想见我们,所以只能你俩看到。”
龙丘日再看白衣女子时,只见她背影,是朝着前面去的,觉得女子不像是在迷惑引诱自己,便跟过去。白衣女子脚步不停,龙丘日没跟上,渐渐看不见了她的身影,回过头看到他们都跟着,胆子大了,待看到一具女尸躺在地上,一枚生锈手臂粗的铁钎自上而下穿过左眼,尸体血肉已腐不见,眼框附近的骨头因损伤破裂开几道裂缝。
眼前这惨状让龙丘日想到自己的妻子和儿子。鞑子攻破徽州府,妻子带着儿子正好去祁门娘家探亲,碰上鞑子屠杀汉人,他涨满了一眼眶的眼水。被劲秋看到,问他:“怎么还哭了?”
龙丘日一咬牙,发誓有朝一日进蒙古,坏尽鞑子祖坟的风水,嘴上应付着说:“不知道怎搞的,眼痒。”轻轻揉眼,搓得满手都是眼水。当时,跟清伊子盗墓,主要就是想借摸宝忘掉这事,可是,随着身心疲惫,他越来越觉得午后一盏水,傍晚陪着儿子逮蜻蜓的生活要比得上世间任何快乐的事。
劲秋见龙丘日久久发呆,膝盖蹬了脚他,问:“什么事,又在这范呆?”
龙丘日揩着眼,将土地看作鞑子,一口黄痰唾在上面。堂叔这时已经看到地上的女尸了,抬头看上方,并没有发现建筑之类的构架,心想难道这女子是被人害死的。白骨尸体旁干净一块,看不见任何杂物,其实,堂叔想找的是衣服布料,因为就算时隔几百近千年,衣服也不会说完全腐化掉的,除非她穿戴的是绫罗绸缎,是上等的蚕丝织成的。当然,堂叔不知道蚕丝是蛋白质所以容易被细菌分解,他想的这些也只是根据经验来的。
堂叔结合龙丘日说的白衣女子的穿戴,戴着红布条,衣服是白色的,蚕丝没上燃料前也是纯净的白色,只是头上戴着红布条,只想中原大部分地区没有这个风俗啊,白衣女子应该也是南夷人,她们那个地的习惯可能比较兴时在头上扎带红布吧!
想到这,堂叔准备把自己的分析说出来共享的,却听到龙丘日叫他们过去看什么。龙丘日正用扁铲拨弄地上的一堆烂兮兮的不明物体。虽然破烂不堪,堂叔还是一眼看出这是腐坏的衣物,因为他在龙丘日拨起来的地方看到几枚布搭(相当现在的衣服上的纽扣)。衣服分辨不出来上下了,反正笼统全堆在一起。
女子是有衣服的,但为什么衣服和人分开在两处。劲秋话多,急于表现,猜出个答案说:“会不会是这里面有什么东西,喜欢吞吃人的衣服,在她死后,将身上衣服全脱光了?”
龙丘日听了甚觉好笑,佩服劲秋还真能吹。劲秋死皮赖脸地问堂叔意见,堂叔当场直接回了:“你这是瞎扯。”一句话呛得劲秋直发愣。
堂叔要过龙丘日的“火把”,说再走几步看看。结果,一阵雾气吹来,吓得堂叔个措手不及,雾气不知从何而来,更奇的是浓厚的雾气中竟然泛着红光,还以为是什么怪物的眼。雾气从四周围过来,堵住了360度,弄晕了他们,完全失去了方向感。
他们第一反应就是遇到鬼下瘴了,一时紧张地没时间去想前方的红光是何缘故。堂叔淡定地安抚他们,龙丘日想其实也没什么,不用怕。从科学的角度去说,鬼下瘴(鬼打墙的意思)是一种自然现象,雾气迷糊了人,使人眼失去矫正方向的作用,只会在原地打转,就当相遇将人的眼给用黑布蒙上,然后让他走,最终的结果是绕一个大圈在方圆一里内徘徊。
堂叔挥动着“火把”,想借火光将鬼怪赶走,可是半天没隔效果,龙丘日阻止堂叔说:“我们这么多人,它都敢下雾,说明它不怕我们,怪花要是开了,一碰就烧着了,你挥来挥去,小心它烧着你。”
不能老呆在这不走,堂叔还是说走几步试试,可是,一走就走远了,而且总觉得前方要出了瘴,可是,过了好长时间,期间“火把”上的不少花都开了同时*化成灰烬,这样一来,“火把”光度就弱许多。
龙丘日说不能再走了,再走就真迷路了,在外面遇到鬼下瘴还有天亮鸡鸣的时候,可是在这里,一切规则都不存在。堂叔听了龙丘日的话,想到自身的规矩也是丢完了,盗墓应该是“日落而出,鸡鸣而归”的,不光是为遮掩耳目,而且是防止撞上鬼。因为夜晚墓中的孤魂野鬼一般都会外出游走浪荡,而天明所有的鬼魂都需回墓,或者躲进暗处,所以白天时千万不能进阴森湿冷的孤僻之地。
继续前进直到腿发酸了,忽见另一具女尸躺在地上。劲秋指着喊道:“看!”
龙丘日不以为然,自问:“是不是又走回来了?”
劲秋“啊?”,一句话看出来他真以为能走出鬼下瘴。
女尸旁有脚印,不远前方,还有一堆烂衣服,他们确实走回原处了。龙丘日拍着手说道:“我就知道会走回来,你们非要走。”
劲秋立马回道:“哎!我们非说要走奥!”
龙丘日淡应了劲秋一句,说:“嗯!”其实,他旨在说堂叔,要不是他非要走几步试试,哪要费这么大劲。堂叔目无表情想着该怎么办怎么办。
他们都一致在想用什么办法能驱赶走鬼下瘴,都没葛地想的多,对他们说:“是不是女尸有冤情?”葛地一当初就已经想到关于女尸为什么尸首衣服两下放的原因了,只是迫于牛姑娘在场不好说。
龙丘日倒聪明,一听葛地这么说,立马反应过来,走到女尸旁双手握住铁钎用力一拔,将它从白骨中抽出来,静下来,观察四周动静,瘴气依然不散。龙丘日仰举起铁钎,与正前方成45度角一条抛物线丢飞进雾中。这样了,雾气依然不散。
龙丘日“咦……”了下,说:“你这冤情可够深的了,都帮你拨了铁钎,还不行?”说完,期待着雾气能有所行动淡些至少,可是局势依然紧张。
葛地呵呵笑了突然又不好意思的样子,看了半天的女尸摇着头才说:“铁钎可能不是她真正挂念的,衣服和身体不在一处,我猜,我猜,咳哼……”他只哒嘴却往下说,雾气却反常地往四周退远。
他们都催葛地说说的,葛地才接了刚才的话说:“女人……姑娘,姑娘是被人扒了衣服的,恐怕是遭到人强奸的。”
“强奸?”他们不约而同,呼出道来,只有牛姑娘害羞地躲在一旁不作声。龙丘日和劲秋表情夸张,撑着大嘴,再看女尸,觉得葛地说得很在理。而巧,葛地可能说得正中女尸意思,雾气竟然奇迹般地消失,显红的地方此时闪闪在发光。都说金子会发光,故意引得人注意,这红色的发光是什么?
他们如获新生,压在心头的大石头也终于拿开了,全都围过去看,瞧见这遍地的宝贝,惊喜到骨子里,高兴地要抓狂。地上一个几十平米的大坑,闪闪发着红光的正是大半坑的红色珠子,珠子说是红色的,也不完全是,只有中间有一块红,里面仿佛装有天然的闪光灯,可以隔一秒亮度增强一次;看了半天的红珠子,龙丘日才来得及注意到坑边上散落还有不少瓷瓶玉饰和一些其他的古董,其中有一串紫黑色葡萄佛珠,上面见到有一个个形态各异的佛祖菩萨,他手贪来捡,可是手刚捏到佛珠一拎,佛珠竟然化成了灰烬。
被劲秋看到了,吃惊地问他:“什么什么?”走过去,铲起了佛珠灰,没看出有什么异常。
葛地奇怪了,手拿捏着下巴自问道:“我就说了一句话,瘴气就散了,这么些红珠子又是什么意思?”
堂叔拿了颗上来,才肯定地说:“我就说这是南海红珍珠,我们是要发大财了,哈哈哈哈!”堂叔笑得很开,嘴龇得跟瓢样的。
他们都有珍珠,红珍珠的理念,可是堂叔特地强调是南海红珍珠?这有什么不同吗?随即,龙丘日问他堂叔南海红珍珠是不是有什么不同之处。堂主才把话说远了。
他说:“古至今人,凡珍珠大多从歪歪(方言中指小型的蚌)中产,普通的这种珍珠大多数呈淡红白色,值不到大钱,但是南海红珍珠,是深海巨蚌所育,数年才能得一个,大上普通珍珠数倍之大,不但延年益寿,还可以用来给死人含在口中,能防止尸体腐化。”
堂叔说得眉飞色舞,因为他激动嘛,这么多南海红珍珠,常人得之一二则为上乘,这一下搞了如此之数量摆在眼前,财要发几辈子,福得享多少代人呀!他自个高兴着,龙丘日却“哎哎”地喊他们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