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物游下来追着龙丘日来,他一看,不好,掉头快闪。怪物刚追下来,手子身后的蛋忽然破碎,里面的小蠕虫出生了,手子也就掉进碎蛋壳中,糊了一身的黏液,有苦难言。蠕虫见后代出生,立马转身游到手子旁。蛋壳里的小蠕虫,通体发红,要不是形状和大蠕虫一样,龙丘日还怀疑是它的私生子。
手子嘴上糊的蛋液,味道冲得他头发晕,加上虫茧的束缚,整个人已经不成个样子了,状况十分糟糕。他们四个也不知如何是好,都只能在一旁干着急。龙丘日刚从蛋堆中跑出来,看到小蠕虫出生,先是没动观察着怪物的动静。蠕虫拱破包在小蠕虫外的一层粘膜,卷起小蠕虫放到手子身上压着。
取食,这种与生俱来的非条件反射使小蠕虫迅速懂得接下来要干什么。手子心里想着让他们快过来救他,嘴上却硬朗的口气道:“狗娘养的!来呀,来吃了老子!”他脸对着地面,只能歪着头努力往上斜视,还是看不到小蠕虫,急得乱挣扎。
但是龙丘日能看到,小蠕虫菊花头以最快的速度张开探出根尖锐的肉刺,可能是还没成熟的*,前期的作用既能探测采集信息又能取食。小蠕虫竖起肉刺朝着手子脊梁骨就要刺下去,葛地在后面一个扁铲砸过去,正中肉刺,吓得小蠕虫身子猛一收缩。
大蠕虫当下掉过头,朝着他们又是一声吼。龙丘日灵机一动想到办法,跳起来对着大蠕虫挥手引了它的注意,然后喊他们:“快快,从右边绕过去。”随后,立马朝劲秋补了句:“干到那小的,直接给剁掉。”
大蠕虫追着龙丘日,他端着长明灯狂跑。他们趁机绕到手子那,看到小蠕虫躲在一片碎蛋壳下面。他们去救手子,劲秋抽出别在腰间的扁铲,踢出小蠕虫,朝着它的菊花头里的肉芽就是一铲,插爆出它的肉刺,踩着小蠕虫身子又来一铲。
手子身上的虫茧十分坚硬,用撇刀割都觉费劲。劲秋看他们也不缺人,扁铲往蛋壳上“咣咣”蹭了几下,正想跑去帮龙丘日,却听到他已经开始向他们求救。他走出蛋堆,看到龙丘日被大蠕虫卷起晃在半空之中。要是被闪电电晕了倒还好办,这人被卷这么高,手子又还没救出来,谁能接近了它呀!劲秋发了愁,回头喊他们:“你们看你们看。”
蠕虫靠近了,堂叔在蛋堆中才看到半空中的龙丘日,“哎哎”地直叫,突然注意到龙丘日手中的长明灯不是烧着的嘛,用火烧呀!他喊着龙丘日:“用灯烧它,烧它,哎!真笨!”
劲秋也跟着堂叔喊:“用你手里灯,火烧,烧呀!”
龙丘日恍然,刻意冷静下来,望望自己离地面这么高,火一烧,自己肯定直接摔下去,别没勒死自己把自己掼死了!再说,蠕虫卷着的是他的腰,也不怕自己会被缠死。
他们看到龙丘日迟迟未动,以为他没听到,都大喊大叫吵作一团。龙丘日挥起长明灯,也对他们叫:“你们来一个接着我,我烧它自己不就掉下来了?”而此时,手子已经从虫茧中解脱出来,气势汹汹抄起家伙要干它!
手子弹跳很好,冲出去迎着墙壁一个大蹬腿飞将起来,然后借壁使力蹿得有蠕虫高。龙丘日心里暗吃个惊讶,佩服手子的轻功不是吹来的。蠕虫见手子来袭,灵活地一缩身子避开了。手子这边刚落地,立马轻掂地面一个反弹,整个人轻盈飘逸再次升起直戳蠕虫。蠕虫没有长出手,不好反击,只会瞎吼乱摆身子,龙丘日骨头都要被它晃散了。
劲秋见蠕虫和手子斗得是不相上下,一个机灵一个庞大,谁输谁赢,结局没人敢定夺。他趁此机会,呼叫龙丘日让他用火烧蠕虫,自己在底下接应。
手子忍了一肚子的火,先前遇到的蚁后狴犴,自己都没敢太下毒手,这次竟然被这怪物收了差点丢了命,烦恼中透着杀气。什么仁义,什么得饶人处且饶人,他皆抛之脑后,拼的就是个鱼死网破,手子越想越亢奋。可是,这刀又被蠕虫躲掉,气得他白沫直扑。
龙丘日想用火燎蠕虫,却苦于身子被蠕虫带着左晃右摇根本找不到下手点。劲秋已经趁乱跑到蠕虫旁边了,他们仨在后面看得紧张得攥拳跺脚合掌交指。蠕虫被手子斗得甚是疲乏,忽然放开龙丘日,劲秋伸出双手“啊”地叫起来,结果不但没接到龙丘日掼得他骨头“散了架”骂着劲秋,反而惊动了蠕虫。
手子见蠕虫一低头朝他俩看去,抓住时机,将撇刀狠狠插进它的菊花肉芽中,丢开手坏笑地看着蠕虫痛苦地摆动着往外冒血的菊花头。劲秋扶着龙丘日从蠕虫下面逃回堂叔那。
蠕虫的*藏在肉芽中,手子刚才那一刀没有伤到它的要害,它还是能确定他们的位置。龙丘日猜到这点,此地不宜久留,让大家都赶紧走,听到蠕虫一声大肆吼叫,上方竟然也下来一条一样大的蠕虫,挡住了他们的去除。
龙丘日想到受伤的可能是母的,这条是公的,自己撞上蠕虫窝想跑,难了。后来的蠕虫看到新出生的小蠕虫死在碎蛋壳中,知道是他们干得,顿时应着母蠕虫一起吼叫。这下事变得有些棘手了,但也不是走投无路,因为手子发现母蠕虫菊花头受伤后一直没伸出*,这代表它处于盲视状态,想配合公蠕虫攻击他们是绝对不可能的。
手子心生一计,只要几个人一起跑,引着公蠕虫绕蛋堆转圈,这样可以从右边这里转到左边然后从前面逃跑。他把想法告诉他们,还没说完,公蠕虫猛地喷出股酸液,射到墙上,岩石立马脱化为水流到地面。这可不是开玩笑的事,他们拔了腿跑。
果然,受伤的母蠕虫失去视觉功能,躺在一旁半死不活。而公蠕虫见状,更是气愤,神速追上跑得最慢的牛姑娘,一把拦住她勾卷住到半空,结果她害怕过度当场晕过去。龙丘日的计划就要实现,只要绕到这左边,就可以使劲跑了。牛姑娘既然被抓,几个大男人更是踊跃参与营救。
堂叔岁数大,虽然是自己女儿,能力不行靠边站;劲秋,空有一腔热血,却胆小不敢主动与蠕虫搏击;龙丘日和手子,前面那个手持长明灯,吓唬吓唬未经世事的小蠕虫还可以,看英雄救美,得数手子。
公蠕虫给他感觉是更高大更威猛,夹带着一小女子,手子骂道:“畜生,要挟女人算什么本事?!一镖值三钱,给你点皮肉之苦。”
龙丘日正奇怪手子后面说的话什么意思,便见手子袖口中蹿出一支金黄色的飞镖,刺进蠕虫的皮肤中,同时,蠕虫应镖倒地,手子一个飞蹬于空中抱住牛姑娘。龙丘日和劲秋在底下,羡慕不已,都问手子刚才的镖是什么,早点用什么事不都没了?
堂叔笑而言之:“真是大手笔,能造这么贵的镖。”
手子给他俩解释道:“山东烟台有个叫程佳的地方,最有名的支叶制镖局就在那里。”没说完,回头看了下确认蠕虫的确被自己放倒了,“下乘镖乃最普通的刀镖,伤害太小;中品镖携带有致命毒药,但是携带不便;一镖值三钱,你要用三钱高度的金子买一支支叶镖,镖里藏毒,乃上大乘好镖,我只带了六支,不到万不得已不能瞎用。”
龙丘日听手子一席话,觉得手子变得不太一样了,为人竟…竟然和蔼起来。牛姑娘在他们的几言几语中恢复了神智,想开口说话呢,手子就说要走,危险地带不宜久呆。
临走时,公蠕虫弱弱地呼唤了他们一声。龙丘日听这声音清冷,自己身子一冷,停住脚步回头看到两条蠕虫都往外流血在的,他于心不忍起来。手子却来句:“我的上乘镖中装的可是竹一青,遇血即释,必死无疑。”
竹一青?龙丘日想起之前四哥和九天提到过的。手子依然是这么狠心,他们一趟走,伤了两只,杀了两只。没孵出来的蛋还需要母的焐才可以出来小的蠕虫,公的中毒肯定必死无疑,母的或许调养调养还可以活过来,龙丘日只能这样解释给自己了。
劲秋搭着龙丘日肩膀,跟在手子后面。
“到现在还没想起来这是什么东西。”堂叔忽然冒了一句。
手子随口应道:“可能是蛇什么的吧?”
堂叔突然开口笑,但不是笑手子,他说:“眼望着好东西却带不走,哼哼,满地的纯朱砂,装不走一厘。”
龙丘日心细,故意挑剔问他们:“刚才在洞里我也看到了地上有一段朱砂,不知道你们有没有看到。”
劲秋说:“长明灯在你手上,我们抹黑爬得,能看到吗?“
手子摇摇手,打马虎眼说:“哎哎哎,想这些干什么?”
龙丘日抠着嘴巴上一个龙疮,纠结着朱砂到底是谁放在那的。
他们无法解释不了了之,我也只能勉强解释为:蠕虫有些蛋上面有朱砂,而且有朱砂的蛋孵出了蠕虫,说明蠕虫孵蛋需要朱砂;蛋上有朱砂,不是自身长的,说明是蠕虫弄来的,那段有朱砂的地带显然不是朱砂岩,蠕虫也不会没事找事从产朱砂的地带特地弄过去朱砂;最接近事实的猜测就是朱砂是蠕虫产的,正规叫法是新陈代谢产生的代谢物。
可能血水地不是冤魂诅咒产生的,就是蠕虫的排泄地(进化稍微高级点的生物都懂“住则不排”这个道理),血水只是蠕虫的初级排泄物,经过空气中氧气的氧化作用慢慢形成了朱砂。毕竟,我是马克思主义信仰者,坚定的无神论跟从者,牛姑娘看到的披着白布的鬼魅很大可能就是游蹿在地下的神秘蠕虫。(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