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邵文听了想:老蒋要组建空军?还借机敲诈陆连奎十架飞机,***,恐怕这不是什么好兆头。(.)到时可别像敲诈陆连奎那样,再敲诈老子一把,妈的,老蒋看见别人有钱就心里不舒服,他不是国民党的老大,他是**……他心里虽这样想,嘴上却问:蒋先生不过是开开玩笑!没让陆连奎真捐!
“这事情哪有开玩笑的,我把总裁的话告诉了陆连奎之后,他差点跟我哭了。他说他原想赔上一两万元了结此事,想不到蒋委员长竟跟他要十架飞机。他说别说十架,就是一两架,也足够让让他倾家荡产了。我说那没办法,蒋委员长既然要十架,那自然是少一架都不行……”
龙邵文笑着问:后来呢?
“后来陆连奎找到他的至交好友、zhōng yāng委员褚民谊,让褚民谊给他想办法,褚民谊就把张静江抬出来,张静江又拉上吴稚晖,李石曾几人,一起找总裁说和,结果以捐献一架飞机还了耳光的债务。”
“张老怎肯干这种事情?”龙邵文不解地问。
“褚民谊与张老是同乡,当年他随张老一同赴法留学,途径新加坡时又随张老参加同盟会,抵巴黎后,又与张老、吴稚晖、李石曾、蔡元培等创办中国印局,发行《新世纪月刊》和《世界画报》等刊物,宣传反满革命,因此他与张老也是老交情了,张老估计是挨不过情面。这才出面帮了他。不过就算是一架飞机,也让陆连奎破了产,为凑飞机款,他把他名下的zhōng yāng饭馆。zhōng yāng游泳池和一家百货公司都盘了出去。现在他名下只剩下zhōng yāng旅社这一处产业。”
龙邵文点点头,问,“陆连奎如果就顶着不给捐飞机,你准备怎么对付他?”
吴铁城想了想,“他是英租界的捕房督察长,如果硬顶着不给,我也没什么太好的办法,不过估计倒时候也用不着我找他。徐恩曾或是戴笠,任何一个人找他,他就受不了。”
龙邵文点点头,“蒋委员长现在好像见不得有钱人呢!”
“也不是!总裁认为有钱没什么错。可有钱嚣张就不对了,那是一定要受到惩罚的。”素来了解蒋介石的钱大钧接口说。
龙邵文听后,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两天后,庐山暑期军官训练团正式开课。照常理,蒋介石应该亲临训练团的开学典礼上讲话。当蒋介石的车从美庐别墅开出不久后。就见到道旁有一辆破车坏在了路边。蒋介石皱皱眉,正要让司机加速开过去,前座的侍卫长王世和突然说:委员长,我看那辆破福特的车主。怎么像是龙旅长呢!
“哦!”蒋介石让司机放缓车速,开到破车前面一看。见真是一辆福特T形车,这种车型十年前就停产了。绝对属于老爷车范畴了。车的前机盖大开着,一个满脸油污的人,正满头大汗地拼命摇着车的摇把,想把车打着火。见有车停在旁边,福特老爷车的车主走过来敲着车说:哎!车上的,帮着下来推一把!我叫龙邵文,这次奉委员长之命来庐山上课,今天委员长要亲自讲课,我可一定不能晚了,快!下来帮个忙。”
蒋介石扯开挡在车窗上的黑纱帘,见这个满头油污,正拼命摇车之人,正是龙邵文。
“娘希匹!”蒋介石笑着推开车门下了车,“你是想让我帮你推车?”
龙邵文头也不抬,“快点帮忙,你要让老子错过了蒋委员长的讲话,老子回头跟你没完。”
“龙邵文!你抬头看看!你面前的是谁?”蒋介石身边的侍卫长王世和说。
龙邵文擦擦汗,抬头看了一眼,“啊!是委员长!这……这可实在是太有失体统了,委员长,您看,实在是不好意思,我还没来的及换衣服见你呢!这下可塌了。”他说着话,赶紧从车上拿出一套崭新的军装,“这军装我一直不舍得穿,本来是想第一天上课时才穿,平常的穿着凑合一下就行,没想到却被委员长撞见,真是有失国府体面,给委员长丢人了,丢人了。”
“娘希匹,别人都说你的家财比南京zhèng fǔ的都多,你却只穿这样的旧衣服,实在是说不过去呀!”
龙邵文故作夸张地说:委员长,我从前穷惯了,现在稍微有两个钱了,可也不能忘本呀!你别看我平常对朋友出手大方,可真给自己花钱,还是舍不得,我到现在,还留着当年过穷rì子时候的一些衣服呢!没人的时候就翻出来穿一下,提醒自己不要忘了本。
“这样很好!”蒋介石赞许说,“但这样的车确实跟你的身份不匹配,我劝你还是换一辆好车!一来用着方便;二来提高一些办事效率,不然总修车,也要耽误不少时间呢!”
“唉!习惯了,我这不还想省出点钱,帮着国府再订购两架飞机么!现在飞机这么贵,要是不咬着牙节省,只怕我买完飞机后,就穷得连饭也吃不开喽!”龙邵文笑着说。
“来!上我车,咱们一起走。”蒋介石招呼龙邵文。
龙邵文看了一眼“福特”车,“我这辆车就放在这里?”
蒋介石微微笑了一下,“王世和,你找个人替龙旅长看好这辆车!”他又对龙邵文说,“这下放心了?走!”
车疾驰驶向牛牯岭图馆的路上,蒋介石感慨地说:你可真是的,又何必这样节省,倒让我心里不忍心了。
“东洋人占我东北,我想蒋主席早晚都会跟东洋人开战的,东北那么远,非得有飞机不可,因此我就想着,想着多少攒点钱,等攒足了后,就给国府添几架飞机,以后也好飞去东北打东洋人!”龙邵文一脸的忧郁。
蒋介石犹豫了一下,“就在前几天,rì本人已经朝北平下手了,另外在上海驻扎着的rì本军,以及在台湾海面一带驻扎的rì海军第三舰队,都已经做好了准备进攻上海的准备。”
龙邵文听后,“啊!”了一声,骂道:他***东洋人,又扩大侵略了,委员长,我向你请战,我要带着我的人马去打东洋人。”他这话确实是由心而发,所想所说丝毫没一点虚假做作之意……
蒋介石点点头,“看来抗战是人心所向,大势所趋啊!连你个大烟贩子都想着去打东洋人,我也不能不有所表示了……”
几天后,蒋介石发表了著名的庐山谈话……卢沟桥事变的推演是关系中国国家整个问题,万一真的到了无可避免的最后关头,我们当然只有牺牲,只有抗战!如果战端一开,那就是地无分南北,人无分老幼,无论何人,皆有守土抗战之责任,皆应抱定牺牲一切之决心……他的这次谈话,首次表明了国民zhèng fǔ抗rì的坚定立场……
开学典礼后,考试院院长戴季陶远远地看见龙邵文,快步走来笑着说:兄弟!谢谢啊!谢谢……他这突如其来的两声“谢谢”,把龙邵文搞的莫名其妙,不由得一怔,心想:他谢我什么……正想发问,蒋介石的侍从来喊他,说是委员长有请,正在那边等着他。戴季陶听了忙说:委员长的事情要紧,回头我好好请你一顿,作为感谢,我很承你的情啊!谢谢!谢谢……说完向龙邵文一拱手,先自走了。只把龙邵文搞的是一头雾水,呆了片刻,随着侍从,又乘着蒋介石的车随着他回到了美庐别墅。
蒋介石自当年在上海染过杨梅大疮愈痊后,异常珍惜自己的身体,多少年来,一直过着异常克己的生活,烟酒从来不沾,极少饮茶,素食淡饭,只是每晚要用蒸馏水洗一个热水澡,据说这对消除杨梅大疮留下的斑痕极为有效。这天他却破例地开了一瓶威士忌,他说:最近总是失眠呀!不得不依靠点酒jīng入睡了……他拿出两只玻璃高脚杯,给龙邵文倒了半杯,自己也斟了一个杯底儿。他端起酒杯,“阿文!我准备抗rì了!”
龙邵文点点头,诚恳地说:委员长,这可是全国人民的希望。
“唉!很多人都误会我了,这些年,我背负着极大的心理负担。”蒋介石抿了一口酒,“从东北沦陷,到上海一二八淞沪停战协定的签署,我知道我一直背负着国人的骂名,他们说我不抗rì,说我讨好rì本人,**又趁机出来捣乱,他们打着爱国的旗帜,煽动那些徒有一腔爱国热情,却屁事不懂的学生聚集在南京总统府门前喊口号,闹事。其实他们哪里知道,我对rì本人也是痛恨到了极点,只是那个时候,我们根本就不能同rì本人开战啊!”他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脖子一扬,干了红酒。陷入沉默……
龙邵文拿起酒瓶,给蒋介石的杯中又添了点酒,犹豫了片刻,终于问道:委员长,这个问题我也始终不明白!你为什么要发布那不抵抗的命令!
“其实张学良是最懂我的苦衷的,当年东北沦陷的时候,外界都传说是我发布了不抵抗命令,让张学良的东北军撤离关外。其实我在下这道命令之前,张学良就已经下达了不抵抗的命令了。”
“哦!委员长,你是替张学良背了黑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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