介于马步芳在青海的势力,龙邵文在走之前就选择了一条可以避开青海的路线,那就是由成都至广元,由广元绕到加强四十九旅的旅部所在地汉中,而后进入甘肃天水而至兰州,再由武威至甘州而入疆,最终目的地是xīn jiāng的迪化。
几人不一rì进入陕西,来到加强四十九旅旅部所在地汉中南郑……龙邵文刚一下马,就感觉到自己的加强旅虽军容肃整,却是死气沉沉地没有一丝活力,他不禁大为奇怪,赶忙打听缘由……原来自打自己调入南京陆军军官学院学习之后,参谋长蔡希白便开始在军中整肃军纪,并严禁赌搏。加强旅的人员构成多以土匪流民居多,还补充了一部分兵痞,这些人无不是好赌、好sè的作jiān犯科之徒,一下受到正规军的约束,自然是无jīng打采,垂头丧气。
龙邵文查明缘由后,随即宣布赌禁废止,军中逢单rì可zì yóu赌博,此军令一出,上到军官、下到士卒,无不欢声雷动,都说旅长英明,唯参谋长蔡希白一人又因军纪废弛而郁郁寡管、闷闷不乐。
为此,龙邵文特找来参谋长蔡希白推心置腹地进行了一番深谈,他说:蔡参谋,你是陆大毕业的高材生,自然学识是比较高的,我想向你取取经,你看怎么样?
蔡希白忙说:旅座但有垂询,希白自是知无不言。
龙邵文微微一笑:有一个叫华佗的神医你认识不?
蔡希白听后一怔,赶忙问:华佗?旅座说的可是替关云长刮骨疗毒的那个华佗?
“哈哈!”龙邵文猛地笑了一声,“还是蔡参谋学识渊博,我怎么就想不起来是这个华佗呢!对了,就是他!”
蔡希白一笑,“回旅座,我听说过此人,但无缘得见。”
“嗯!他应该早就死了,咱们都是无缘得见。”龙邵文脸上带笑,似乎不是很肯定地看着蔡希白。
“只怕你又要给老子下圈套……”蔡希白看着龙邵文。恭敬地回答,“是!旅座!死了上千年了!”
龙邵文笑着说:他虽然死了,却留下许多治病救人的故事是不是?
“是!他替关云长刮骨疗毒就是流传最为广泛的一个故事。”
龙邵文点点头。“你知道的一定都是他怎么救别人的故事了,可你一定不知道华佗是怎么死的,对吧!
蔡希白本想说:不对,我知道……但想龙旅长好不容易想讲故事给自己听。还是别打扰他这份兴致为好,省得他发脾气找自己麻烦……于是说:这个!卑职孤陋寡闻,的确不知道华佗是因何而死,还请旅座示下。
“呵呵!你既然不知道,那我就给你讲讲华佗是怎么死的……”龙邵文突然兴致高涨起来。他清了清嗓子,“《三国演义》里有个叫曹cāo的,你一定知道吧!”他见蔡希白点头“嗯!”了一声,接着说,“这个曹cāo可是个厉害的人物,想当年他统率大军一百多万,一路追杀刘短腿……对了,刘短腿你应该熟悉吧!”
“刘短腿?”蔡希白一阵发懵。仔细回想三国人物。却想不起这个刘短腿的出处,当下问,“旅座,不知这刘短腿又是何人?”
“嗯!他的大名叫做刘备,因为他耳大、上身长,这个上身一长。自然腿就短了,故而老子给他取个诨名刘短腿。这个你不知道,也不怪你……”
蔡希白呆了呆。“你自己给他取的诨名,老子又怎会知道……”当下认真地点头说,“我对他谈不上熟悉,只是听说过!”
“呵呵!与你这样的饱学之士聊天真是轻松,要是碰到那不学无术的,老子还得跟他讲刘备是谁,那可烦也烦死了。”龙邵文笑了一声,接着说,“曹cāo终于在长坂坡追上刘短腿,并把他打的是落花流水,一塌糊涂。眼看刘短腿就要被曹军擒获,说时迟、那时快,万军丛中突然闪出一员勇猛无匹的战将,这员战将就是刘备手下的五虎上将之一……”说到这里,他问蔡希白,“你猜这员战将是谁?”
蔡希白心底有些纳闷,不知道龙邵文这“华佗之死”的故事究竟是怎么个开端,但也不便问,只恭敬地说:应该是常山赵云赵子龙。
龙邵文欣赏地看了一眼蔡希白,“你猜对啦!这个赵子龙是异常厉害,他左手使一柄青缸剑,右手使一根丈八蛇矛,硬是在曹cāo的百万军中杀了几十个来回,一共杀了曹cāo的战将数千名,兵士更是不计其数,才把刘短腿的老婆给救了。后来他实在是杀的累了,眼看就要被曹cāo生擒了,这时候刘短腿的把弟张飞突然冲了出来,只见他威风凛凛地站在当阳的一座桥上,一声暴喝,呔!你们哪个敢过来与张爷爷一战?曹cāo的手下的大小将官听了,都不敢上前,张飞又喊:妈个×的,你们战又不战,退又不退,是何道理……
蔡希白听到这里,心想:他给我讲华佗,怎么就杂七杂八地讲到了口吐脏话的张飞身上!又说赵云在刘备危急时挺身而出,后来却成了救下刘备的老婆,真是颠三倒四……他实在是忍不住说:旅座,您不是要给我讲华佗之死嘛!这个好像跟张飞没关系吧!
龙邵文眼睛一瞪,“蔡参谋,人呢!是一定要谦虚的,这个华佗当然是跟张飞有关系了。若是没关系,老子又怎会给你讲到张飞。”
“是!卑职洗耳恭听!”蔡希白虽这么说,心底却想:妈的,老子倒想听听这个华佗跟张飞有一文钱的关系。
龙邵文微微一笑,接着讲道:张飞这一声暴喝之后,曹军中当场就有一名战将被吓得心脏病突发而死,而曹cāo从此也被吓出了头疼病……
听到这儿,蔡希白恍然大悟,心想:他绕了这么大的一个圈子,是在给曹cāo找病因啊!
龙邵文接着说:曹cāo自打得了这种头疼的怪病,每次一发做,那是心如刀搅,疼痛难忍……”
蔡希白听后暗笑,“头疼病发作起来却心如刀搅,倒也稀奇……他忍不住又问:旅座!这头疼病发作起来,怎会心如刀搅?若是心如刀搅,那应该是心疼病才对!
龙邵文淡淡一笑,“蔡参谋,你虽学识浅薄,但不耻下问的学习态度却值得提倡!你这个问题就问的很好,说明你在认真听我给你讲了……我刚才说了,曹cāo得的是头疼怪病,既然是怪病,发作起来心如刀绞也是很正常的,若是头疼病发作起来只是头疼,那也不能称之为怪病了……”
蔡希白听后,顿时无语,心中打定主意只洗耳恭听,再不发问,省得自取其辱。
龙邵文继续道:曹cāo实在是心疼的不行,就派手下大将把华佗给抓来治病,华佗被抓来后,通过这个悬丝针灸之法,只给曹cāo针灸一会儿,曹cāo便耳清目明,疼痛立止。曹cāo十分高兴,以为自己被张飞吓的头疼病已经痊愈了,当即就要大赏华佗,但华佗是个老实人,他如实相告说:曹cāo,你的脑袋里有病了,针灸只能解决你一时病痛,却解决不了一世,要想根治,必须要做个开颅手术。曹cāo听了想:妈个×的,你想把老子的脑袋打开?老子先把你的脑袋给开了。他心疑华佗要下手谋害他,就把华陀给杀了……”
蔡希白听到这里,“嘘!”了一口气,心想:曹cāo明明是心如刀绞,华佗却要给他做开颅手术,不杀他才怪……不过不管怎么说,龙邵文这奇谈怪论终于是讲完了。他附和说:哦!原来华佗是被曹cāo杀的呀!真是可惜了!
龙邵文“呵呵!”一笑,“照老子说,这个华佗是死的一点都不可惜?”
“这个……这个倒要请旅座不吝赐教。”蔡希白谦逊地说。
“这只因华佗的脑袋不开窍,自己找死,你想啊!他既然能用针灸给曹cāo止疼,为什么非要去想着去给曹cāo开颅呢?”
“这个也是,那照旅座的意思,华佗应该如何处置此事?”
龙邵文淡淡一笑,“很简单,老子不是给你讲过‘锯箭法’么?看来你是一点也不会举一反三。曹cāo只要头疼,华佗就去给他扎一下,这样一来,双方岂不是皆大欢喜?就华佗来说,一来他能讨得曹cāo的欢心而大挣佣金;二来也可保住xìng命,就曹cāo来说,也可暂时过一把不头疼的瘾……”说到这里,龙邵文话锋一转,“就像是咱们军中有人想去赌博,适当的也可以让他们放松的去赌一下,就咱们来说,一来能讨得军士们的欢心,让他们士气高昂,以便更好的投入战斗。二来咱们也可从中抽头,赚些银子花。就士兵来说,他们也能过一把赌瘾,而不用对咱们抱怨,这又何尝不是一箭双雕、皆大欢喜的美事?这个就是老子曾经教给你的补锅法了……”
蔡希白听到这里,方始明白龙邵文之意,只在心中寻思:龙旅长自打去了南京陆军军官学院深造后,军事素养是与rì俱增,他绕了这么一个大圈子,只为了让我理解军中开赌这一事实,而不以权压人,强迫我接受,实在是难得,了不起!”
“旅座!”蔡希白问,“你学习期满了?”
龙邵文笑了笑,也不回答他的问题,却说:我这次是赴xīn jiāng公干,需要带上一个团的人马随我一同前往。蔡参谋,你是我身边的高参,你就随我一同前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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