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震以送小林浦去上海避难为名押着他来到了江边,小林浦似乎觉察到了什么,问雷震说:去上海不坐火车么!
雷震笑了笑,说:先坐船去黑龙江,在江面上再转火车。
小林浦知道雷震是信口胡说,松花江固然最终汇入黑龙江,可黑龙江上又哪有火车。他知道雷震既然能这样信口开河的胡说,究其原因,那是对自己已经丝毫不在乎了,没人会在意是否对一个死人撒过谎。
“你想怎样对我!”小林浦眼中已经看到了死亡。
“送你回姥姥家,你们东洋人个个都残忍、粗暴,听说还不怕死,你呢?你怕不怕?”雷震笑着问小林浦。
“呵呵!我们也是人,也有家庭、有感情,也不全如你说的那样个个不怕死,也有懦夫、有小丑、有叛徒,有内jiān……我当然也怕死。”
“嗯!我会让你死的痛快一点,你有没有什么遗言要留下?”
小林浦笑着说:有,我在龙先生让我写的那封信上,作了事先约定好的特殊记号,新井一见到那封信,就知道我出了危险,就会知道我已经暴露了,你若是杀了我,新井就会知道是谁干的,到时候你们龙先生就会有大麻烦了。
雷震yīn着脸说:如果你在那封信上做了记号,龙先生现在就已经有了麻烦,你既然给龙先生惹来麻烦。那你更是非死不可……他的刀已经刺在了小林浦的后心。
小林浦回头笑了一声。轻声说:刀子刺在身上,感觉的不是疼,而是一阵冰冷,原来死的感觉是这样美妙……他的笑容突然凝滞……
……龙邵文被人用枪抵着,正要出“马尔斯西餐茶食厅”的大门,门口进来一老一少两个女人,年轻的那个看着龙邵文,悄声对他身边的女人说:小姨,我见过这个男人,他就是上次咱们在“塔道斯”吃饭的时候那个看着挺威风的人。
“秦姿儿。你看他身后那两人的模样凶巴巴的,一定不是什么好人,别看他们,走!
此时龙邵文也已看到了秦姿儿。立刻停下脚步不走,似乎是别有用心地朝秦姿儿微微笑了一下。又热情地连连点头打了招呼。
秦姿儿见龙邵文点头朝自己笑,也笑了一下,她眼睛的余光突然看到了顶在龙邵文身后的枪,惊叫了一声,正要喊什么,跟在龙邵文身后两名男子其中的一人,已经一步跨到她身前,用手捂了她的嘴,把她拖出了门外。
龙邵文见状。心中一乐,“这两名绑匪倒也不笨,知道老子心里想的什么,怕老子寂寞,还绑了一个漂亮妞儿来陪老子……”
门外停了一辆轿车,秦姿儿与龙邵文迅速被塞进了轿车,车疾驰而去……
蔺华堂按照龙邵文与他约定好的时间去“马尔斯”接龙邵文的时候,恰好见到龙邵文刚被推进车里,蔺华堂知道龙邵文定然是被人挟持了,脚踩油门。飞速地向前面那辆“派克”牌轿车追去。
由于蔺华堂车技好,眼看就要与前面那辆车并排行进的时候,前车突然有人探出头来喊:再追就撕票了!
蔺华堂心中一害怕,猛然踩住油门,眼看着前车消失在一条小巷里。
……龙邵文坐在车上。安慰身边的秦姿儿,“别怕!他们不过是为了钱财。给钱就是了。”
开车的绑匪听了,“荷”一声说:好大的口气,等到了山寨,怕你就没有这股豪气了。
龙邵文脸一拉,骂道:用心开你的车,当心翻了,爷们在这里说话,你插什么嘴,妈的,没规矩。你们是哪股绺子,大当家的报号是什么?二掌柜的又叫什么?他们平常就是这么教育你们的么?
秦姿儿似乎还不知道被土匪绑票的后果,见龙邵文训开车的土匪,居然“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抄枪挤坐在龙邵文身边的一名土匪还从没见过这么横的肉票,都已经被人绑票了,居然还这么有架子,而另一名女肉票不但没有半分害怕的意思,居然还有心情笑!怔了一下,说:我们大当家报号“镇三江”,二掌柜的报号“战八方”,怎么!你听说过?
龙邵文笑笑,也不理他,眼睛只在身边的秦姿儿身上瞄来瞄去,心想:这妞身段真他***好,盘子也靓得很,不睡了着实可惜……
车出了市区,沿江又向东行,然后转而向北,沿途苍苍茫茫,一片洁白。行至无路时,已有接应的一名土匪牵了几匹马等在路边,绑匪让龙邵文与秦姿儿弃车换马。在马上跑了半rì,龙邵文见前面屹立了一座孤山,问绑匪山名,得知是野马山。
天大黑时,行至山脚,进了一座林子,林深且密,朔风顿止。林中全部都是积雪,没有路,只凭着明月透过树桠照在积雪之上的反光辨路而行。再走一会儿,马也骑不成了,只好牵了马徒步行走,没膝的雪灌入龙邵文的鞋中,化为冰水,无比难受,惹得龙邵文有好几次起了夺枪杀人的心思,但看了秦姿儿那楚楚动人的风姿后,暗中咽了咽口水,心想:若是就这么走了,再与这小妞找这么好的机会相处可就难了……于是又把这种杀人夺枪的心思放下。
进了林子后,秦姿儿就再也笑不出来了,龙邵文知道她此时也意识到了这次被绑绝对不是玩笑,也绝对不是什么好玩儿的事情。心想:晚上若是能搂着这妞儿睡上一觉,好好地解解乏,这会儿辛苦点倒也是值了……他本想再与秦姿儿开些玩笑,又估计她没什么心情。也就不再张嘴。默默地跟在几名土匪身后,借着明亮的月光,深一脚、浅一脚,默默地走在这似乎到不了头的漫天雪地里。再走一会儿,山腰间露出点点火光,龙邵文眼见火光,知道快到了地方,向押他的土匪说:***,终于快到了,兄弟们。咱们加把劲儿,一鼓作气就上去了……他见秦姿儿一直都不说话,知道她此时已经害怕了,就问她说:你怎么样!还能不能挺的住?”
几名土匪听了。更是哭笑不得,被绑的肉票不但没有丝毫害怕的样子,反而给绑人的土匪和另一名被绑的肉票打气鼓劲儿,这样的肉票真***千年也遇不到一次。
秦姿儿勉强笑了一声,“刚才骑马磨的屁股疼,另外我的靴子也坏了,再不到地方,我可就真的走不动了!”
龙邵文安慰她说:坏就坏了,等回去我给你买新的,这次可辛苦你了。让你陪着我跑了这么远……又走了一会,火光处露出一个寨门,龙邵文笑着对秦姿儿说:到了,进去后烧水脚!完后我再给你捏捏,然后咱们美美地睡上一觉,唉!我也有点儿累了。
一名押着他们的土匪听了,气的骂道:妈的,你还有心思调笑!等下进去了你就知道什么是阎罗殿、鬼门关,还脚,捏脚。睡觉?妈的,到时候爷让你尝尝熬鹰的味道……说着话,挥起手中马鞭就yù抽打龙邵文。
龙邵文耳听马鞭带风打来,侧头躲开,鞭子落在身上。他穿的厚,倒也没觉得疼痛。于是对打他的土匪骂道:妈个巴子的,你再对老子无礼,老子可就对你不客气了。
挥鞭土匪听到肉票居然敢威胁自己,怒道:老子现在就要了你的命……说着话就从腰间拔出了枪……另一名土匪赶紧制止,“老八,大当家的吩咐过什么?你不记得了?”
老八把枪收回腰间,嘴里依旧骂骂咧咧不止。
龙邵文身子一顿,放慢了脚步,等老八离他身边不远时,龙邵文手一抄,已把老八腰间的枪夺在手中,抬枪对准老八的头,笑着说:***,你再骂老子一句?骂呀!
其余的四名土匪见了,正要拔枪,就见龙邵文手轻微一抖,几声枪响后,他们挂在腰间的枪居然都被击落在地。
几名土匪大惊失sè,要知道这是在夜间,虽明月当空,但仅凭着这点儿微弱亮光,龙邵文就能准确地把他们的枪击落,简直是太令人难以置信。
龙邵文一枪柄把老八打倒,对准他的身上就是一顿乱踢,边踢还边骂:老子已经jǐng告过你,你***敢把老子的话当做耳边风,老子跟你们跑了这么远,是老子自愿的,不然就凭你们这几个小匪崽也想动老子一根汗毛!你***,今天不给你点教训,你真***不知道老子是干什么的……这一顿连打带骂,把其余的几名土匪都看呆了,都在心中惊呼:世上哪有这样肉票。
此时寨中的土匪听到枪声也都赶了过来。有人喊道:住手!不要伤了肉票。这个肉票非同小可,妈个巴子的,肉票若是被你打死了,爷让你偿命。
那几名被打掉了枪的土匪赶紧跑到说话人的跟前,报告说:二当家,我们没打肉票,是肉票在打我们。
二当家“战八方”一听,惊得眼珠子都快掉了出来,“你说什么?肉票居然在打咱们的兄弟?快!你们快上去把他拉开!”
几名土匪忙持枪上前,勒令龙邵文停止殴打老八!
龙邵文喘着气骂道:今天便宜了你!妈的,老子好多年没这么过瘾的打人了……他见秦姿儿站在一旁怔怔地看着,笑了一下,拾起马的缰绳,说声,“走!”
“战八方”似乎被龙邵文的气势给镇住了,见龙邵文说“走!”,忙让众匪让开道路,把龙邵文让进了寨中。龙邵文把手中枪抛给了鼻青脸肿的老八,“不会用枪就别拿这玩意儿吓唬人。”老八把枪接了,他虽挨了龙邵文的一顿打,却是一点儿都不恨他,反而对他佩服的是五体投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