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同庆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颤抖着伸出手去凑到了小妖的鼻子下面,看是不是还有呼吸。虽然陈同庆没少与死人打交道,但是这样紧张还是第一次。
小妖的鼻子那里冰凉冰凉的。
我已经死去很长时间了,不要说呼吸,身体连点热乎气都没有了。
陈同庆的幻想破灭了。
陈同庆缓缓的抽回手,站在当地愣了几秒。
必须马上离开这里!陈同庆突然想到。他立刻转身冲出卧室的门,随手把卧室的门锁死。他在客厅里四下打不到抹布,干脆脱下外衣细细地擦拭了门把手。然后紧接着打开房门,看看楼道里没有任何人,迪才把这道门也锁死并清除掉痕迹。
陈同庆飞也似地跑到楼下,长出了一口气,捂着脸蹲了下来,身体止不住地哆嗦着。
小妖明显遭了毒手,这是谁干的?
小妖,是谁杀死了小妖!
陈同庆仰天看着静谧的夜空,夜空中连陪着他一起黯然的星星都没有。陈同庆抓着自己的头发,恨不得大叫一声以发泄心中的郁闷。但是他鼓了半天劲却没有敢叫喊出来。
他想到了小妖与他的日日夜夜,想到了小妖与他配合在花海县做的这些工作,想到了自己与小妖志同道合为了傣帮的**事业而做出的牺牲……
离开小妖的单元楼一段距离,陈同庆抽出支烟。点燃,深深地吸了一口,然后抛掉烟,陈同庆一口气跑上楼上。
陈同庆站在楼站外对着房门叫道:“有人吗?屋里有人吧?”陈同庆当然知道屋子里只有一个死人,肯定没有人回答他。连着喊了三两声,直到整个单元里的人都能听到这个声音,陈同庆这才鼓足了力气一下子把门撞开。
陈同庆在屋里胡乱转了几个圈,让屋子里的痕迹与刚才他进来时的痕迹再也不分先后,这才又推开卧室的门,在卧室里也顺着刚才他的行走轨迹再来了一遍。确认任何痕迹都与他这次进来没有办法区别时,陈同庆才掏出手机打通了警察局的报警电话。
“警察局,我是陈同庆。小白宫对面宏大小区发生命案,赶快派人到这里。”
十分钟后,胡明带着十几个警察来到了这里。
“怎么回事?‘胡明看到陈同庆在这里,有些遗憾地问。
陈同庆在这里,也就意味着她胡明在这个案子里没什么希望了。
陈同庆说:“我路过这里,看这家的有些不太寻常,就上来问问。结果叫了半天门没有动静。打开门一看,果然是有人死了。不知道是突发疾病还是有其他原因,你来了正好仔细查查。如果不是正常死亡,那咱们的事可就更多了。前面两个案子还没有结果,这又再出一个,估计局长非得疯了不可。”
胡明让助手们采集再场痕迹,她则陪着陈同庆在室内室外勘察起来。
“这门是陈队长打开的?”胡明问。
陈同庆说:“对,我叫了半天门没有人开就撞了进来,里屋的门也是我打开的,我还试了试她的鼻息,这几个地方可能有我的指纹。”
这时候突然有人喊道:“陈队长,这里有问题。”
胡明与陈同庆都跑过去,一个警察指着沙发。
只见沙发上有一个很小的纽扣,稍加注意才发现与别的地方有些与众不同。陈同庆伸出手向外一拉,那个‘纽扣‘居然掉了下来。这哪里是什么纽扣,竟然是一个针孔式的摄像头!
陈同庆的的汗刷地流了下来,只一会儿就把全身都湿透了!
千算万算,他竟然没有算到,在小妖的屋子里,居然有人安装了针孔摄像头!这也就意味着,他刚才在这里所做的一切,都已经通过摄像头录了下来。
刚才陈同庆进来后发现小妖死了,立刻跑出去再回来,,就是为了摆脱与小妖的首张,不让人发现他有小妖家的钥匙的情况。不然人们的想像力足以把他与不妖的关系想像成什么样子都没法说了。,没有想到的是,居然在这里有人安装了摄像头!
这是谁安装的摄像头?
针孔摄像头为什么要安装在小妖的家里?
录像现在传到了哪里?
胡明接过摄像头来上下打量,发现这是一个全新的摄像头,基本还没有用过。摄像头自带一个无线的发射装置,看来所录制的内容已经传送到某一个接收装置了。
如果能够得到这个录像,那这个女是突发疾病或者为人所害,调查起来就简单多了。现在能做的,只能先让法医来做解剖了。
陈同庆与胡明两个人都不约而同的想,是谁安装了这个无线的摄像头呢?
胡明想到的是对这件案子有帮助,陈同庆则是想到的自己进出两个来回,这种欲盖弥冁的做法,小妖之死不是自己做的也是自己做的了。
该死的摄像头!
陈同庆走到外面,听到对面的屋子里有人走动的,知道肯定对面单元的人在门后偷着看却不敢出来。陈同庆便走到对面敲敲门。
门开了,一个中国男人探出头来,冲着他点点头,问:“警察先生有什么事?”
陈同庆递给他一支烟,那个男人接过烟来,不好意思再拦在门口,把陈同庆让走了屋子。陈同庆回手关上门,发现门上的猫眼正好可以看到小妖的门。
陈同庆随便问了几句就,说:“对面的女孩死了,不知道有没有听到呼救或者其他的声音?”
“没有,没有。”男人说:“我是刚刚回到家的,她怎么死的跟我没有任何关系。”
陈同庆点点头,说:“其实也我只是随便问问,你也别紧张。或许她只不过是心脏病突发,我想如果有人的话可能就会得救了。”
男人点头同意,说,我下午出去的时候,遇到几个男人进来,我还以为是来她家串门的呢,如果知道她有病,我就会帮她叫医生了。
陈同庆一愣,几个男人曾经来过这里?听他的意思,来的人那肯定不是这个单元里的人,不然至少他会面熟。而且,一个单元里哪一家不可能有几个男人。“难道……”
“他们是医生吗?有没有着医生的服装、‘陈同庆非常巧妙地问。
果然那个男人给出他满意的回答。“那的事?他们倒是都穿着制服,可不是医生。我看那样子,跟警察差不多,不过跟你们真警察穿的衣服又不一样。”
“城管?”陈同庆连想都没有想,立刻就判断出来。想到让城管的一顿暴打,陈同庆的头皮有些发麻了。
陈同庆回到小妖家里的时候,几个警察正在提取指纹。胡明吩咐他们说:“你们提取指纩的时候要注意一些,别把陈队长的指纹也提出来放到档案里。”胡明刚才听陈同庆那样说,当然知道他的意思。作为第一个进入现场的人来说,难免会留下一些痕迹。如果把这些也加到里面,无疑是给自己添麻烦了。
负责提取指纹的小刘报告说:“胡组长,防盗门上提取到指纹一枚,卧室门提取到指纹一枚。”
胡明说:“回到局里对比一下,先把陈队长的排除了。”
陈同庆与胡明在再场再次进行了细致的观察,感觉再也没有有价值的线索,只好让人看护好现场,他们刚离开这里。
那个万恶的摄像头一定是城管安放的!陈同庆暗自想道。
从那天他家里莫名其妙的着起了火,到在东大村让人打了闷棍,再到南海花园让城管狠打,这一系列的活动都表明,有人在暗中跟他做对。对付他也就算了,居然,还对付他的老婆孩子老爸老妈,现在竟然连他情人也不放过!照这样下去,下一个要死的估计就是他陈同庆了。整天想着要查别人,没想到现在自己居然让人算计了都不知道谁是真凶。
陈同庆咬碎了钢牙,如果说老婆孩子老爸老妈家里的那把火还有些意外,那让城管暴打已经让他丢尽了人,而小妖之死似乎就是向他宣战。
陈同庆恶狠狠地骂着那个未知的凶手,看来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他对城管大队的祝支山实在是太客气了,如果早点把他弄进监狱打个半残,哪里会有这样的悲剧发生?
小妖的突然死亡冲晕了陈同庆的大脑与理智,其实以他多年办案的经案,如果认真思考一下就会发现,城管大队的祝支山与他仇恨再大,还不至于玩出人命来,向他的情人下手的可能性更不可能有。毕竟小妖是他的秘密情人,现在只限于天知地知的阶段。况且,如果城客真想杀死小妖,那还要画蛇添足一样的安装摄像头有什么用呢?
不过,现在陈同庆最大的心病是怕城管的摄像头里录到了他的身影,如果这个把柄落到城管那里,他陈同庆跳进太平洋也洗不清这个冤枉了。
现在的时间也仅仅是晚上八点多一点,陈同庆非常郁闷的回到家里。一进门,见好就收现老婆居然已经做熟了饭。
“不是送你到北联治病去了吗?怎么又回来了?”陈同庆奇怪地问。
陈同庆老婆的脸上还缠着绑带,说:“我怕你一个人在家吃不好,反正我这个只要敷好药就是慢慢地养着,哪如回来安心?”
说着话老婆给他收拾饭菜。陈同庆挥挥手说:“别拿了,已经吃过了。”
老婆看他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问他又发生了什么事?陈同庆看着她脸上那一块烧的痕迹,心中就涌出无限的仇恨。虽然有了小妖之后对于老婆已经很少正眼看了,但那好歹是他的老婆。这次被一场大火彻底毁容了,不做美容手术的话,估计都没有办法出家门了。这件事说不定也是城管做的,他家里除了这些用电器,根本没有明火,这把火本来就烧得莫名其妙。联想到今天那个摄像头,陈同庆的火已经顶了脑门了。
他翻出花海县领导干部的花名册,一页一页地翻,终于看到协调处干部名单。第一个看到的就是张恨古这个名字,不过这本花名册还没有来得及更新,张恨古的职位依然写得是外宣办主任。陈同庆只是扫了一眼,并没有把这个名字纲入到自己考虑的范围之内。虽然传说张恨古跟陈遇红有关系,但早晚陈同庆都会找借口收拾掉他。在自己黑名单上的人,陈同庆是不屑一顾的。
其实陈同庆始终没有想到,他走到现这一步,跟这个人有着必然的联系。如果没有张恨古,说不定他的警察局的副局长都做得很风光呢。
在翻看了半天后,陈同庆终于查找到了祝支山的手机号。陈同庆的嘴角落出了微笑,心想,凡是得罪我的人都不会有好下场,你祝支山就是其中一个!
陈同庆给祝支山打了一个电话,先是问候了几句,然后不阴不阳地说:“祝大队长,今天政府对面的宏大小区那里又了生了一起命案,有群众反映有城管的人去过那栋屋子,你看是不是百忙之中过来谈谈。”
祝支山听了一愣,他与张恨古商量好的,的确让几个城管队员趁小妖没在家的时候给她家里安装了针孔摄像头。为的就是要把陈同庆的私生活录下来传到网上,把他搞得身败名裂妻离子散才解了自己的心头之恨。没想到这么快陈同庆竟然知道了这件事!给私人住房安装摄像头,这可不是什么长人的事,如果追究起来可大可小。
祝支山听陈同庆的语气似乎已经抓到了他把柄,犹豫了半天,看来不跟他见一面是不行了。
临出发前,他给张恨古打了个电话,说:“张处长,刚才陈同庆打电话让我到警察局去一次,可能发现咱们在小妖那里放的摄像头了,张处长你看怎么办?”
张恨古心里好笑,心说这件事还不好对付?那摄像头又不会说话,协调处又不用使用那种高科技的东西,说不定还是警察局安装的呢。就对祝队长说:“老祝,放心,你咬定不知道,难道陈同庆还能把你怎么着?平时你那狠劲哪去了,回头找个借口把陈同庆废了,满天的云彩都散了。”
张恨古这话让祝支山放下心来,张恨古说的对,反正摄像头也不会说话,一推六二五,看看陈同庆能够怎么着?
张恨古与祝支山通话的时候,正专注地看着花海这两个枪击案的卷宗,这是秦小路用快递送过来。张恨古根本没有意识到,对于陈同庆的手段已经让对手接近疯狂,陈同庆的报复马上就要开始了。